一声老仆送剑来,惊动了冥河畔的所有人。? ? ?.剑出鱼龙,递至陌回身边。
他眼神坚定地看了一看身后老仆。
仇恨尺双拐落地,直直地跪在黄沙之上,老泪纵横道:“少爷,老仆不怪您了!”
陌回握住新剑,问道:“剑名为何?”
“依旧春秋!”
“好!”陌回的气息开始暴涨,三重关的第三层封关开启。
原本肆耀的浩然正气内敛,陌回整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他没有问仇恨尺,之前为何要动手脚,同样,当春秋再次举起之时,他依旧完全地信任这个老仆。
无他,没有仇恨尺,二十年前,他已经死在半途中。
剑无鞘,气冲霄。
陌回撩剑而上,一招一式,毫无章法可言。霍战眉头一皱,身上冥气暴动起来。“不错,你要确实可以伤到我了。很不错!”他的眼中充满了赞意。
霍战身后的虚影更加明显了。
古村宁次!大河附体!
一瞬间,邪恶的气息从霍战的身上彻底爆发开来!他的瞳眸变得漆黑,手中凭空多出一柄武士刀。
“上古湮灭,终将君临!”
不一样的声音从霍战口中传出来。 `
“痴人说梦!”陌回一剑杀至。
春秋剑无比的犀利,元气暗敛。陌回衣袂飘飘而起。
春秋剑落下,气势如银河落九天。
“呵呵,大势所趋。吾王终将君临天下!”霍战身上滚滚的冥气发散开来,长刀抵住春秋,却被破开。
“什么?”他惊叫一声。
陌回没有给他足够思考的时间。春秋朝着霍战的腹部刺去。这剑,有些决绝。不成功便成仁。
“居然赌上了性命!”冥气化作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春秋剑,不断地发出剥剥的爆裂声。
此剑三绝。
无畏,
无情,
无敌!
陌回的衣袂开始灼烧起来,这是最炽耀的光芒。
霍战身上的冥气化作一片片黑甲。
古村·羽织!
一瞬间。原本朗朗晴空瞬间昏暗无光起来。一道道冥气化作诡谲的飞鸦,朝着陌回杀去。春秋剑一往无前,不躲不避地朝霍战刺去。
忽然,古村宁次尖叫起来。“霍战你这个疯子,想干什么?”
黑暗之中,所有的飞鸦在空中来回地挣扎。?`没有朝陌回杀过去,而是停留在原地。武士刀在霍战手上挥舞着。
春秋义无反顾地刺入了霍战的腹部,光亮从黑暗中刺破迷雾。
黑暗终将被光明取代!
这一剑,太简单。太直接。只要霍战能够接住,那么重伤的就一定是陌回。漫天的飞鸦落下,夕阳的余辉刺破阴霾。
狠狠刺入霍战腹部的春秋,终于见到了那暗红色的血液流下。这一战,这一剑,太简单。
“霍战,你这个疯子!”
霍战嘴角流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看着那双瞳眸。道:“你成功了。”
春秋的炽芒将霍战体内的冥气灼烧殆尽,那道附体的虚影再一次升腾起来。狠戾地看着霍战,道:“背叛者,你会受到冥王的惩罚!”
武士刀刺入到霍战的头顶,直接震碎了他的道宫。古村宁次冷冷地道:“魂灭!”
古村宁次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幽冥府的步伐了吗?时间会告诉你们,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这片大陆,终将是幽冥的圣地!”虚幻缓缓退散而去。失去了寄生体,古村宁次也消失了。
一切恢复了平静。然而陌回眼中丝毫没有轻松的意思,他看着这个跪倒在自己生前的霍战,失去了古村宁次,身后的长发变得灰白。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十岁岁,这才是一个老人应有的姿态。
“为什么?”陌回问道。
霍战笑了,道:“你不是一直很想杀我吗?你成功了,难道不应该笑吗?让我看看你的笑,好吗?”他的腹部流着黑血,整个人仿佛都被腐朽得只剩下皮包骨,没有原来的雄风。
九龙卫赶过来,围住了陌回。只要霍战号令,随时可以围杀陌回。刚刚那简单的一剑,陌回是抱着同归的心态和霍战硬拼。
“我问你,为什么要让我!”陌回没有笑,而是声嘶力竭地呼喊道。
几近日落,风沙渡还是闷热的很,不过到了深夜,将会很冷。
霍战也许知道自己看不见夕阳完全落下的时刻,他缓缓道:“你不用怜悯或者懊悔。我让你,是因为知道这一剑,是同归于尽的一剑。既然你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我,作为你的父亲,虎毒不食子,又如何不会让你如愿呢?”
他笑得很开心。
堂堂夫子门生,竟然是风沙渡霍战的儿子,这个惊天大秘密,是从霍战口中说出的,不然可能没有人会信。世人皆知,夫子门生陌回,乃是南庆人,没想到竟然是霍战的儿子!
九龙卫更加是惊讶得瞠目结舌。
他们跟随霍战的时间最久,当然知道霍战的大儿子,在二十年前已经死了,然而这个时候,霍战竟然口口声声地道出了陌回的身世,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一边的老者阴沉着脸,看着将亡的霍战,举棋不定。上三龙实力个个不凡,都是太古境强者。十龙卫,因为木贲的死,成了九人,都是风沙渡的强者。然而抢到猢狲,霍战一亡,这个风沙渡该何人领主?
“如果不是孟宗死了,你这个逆子,我会怜悯吗?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所以,成王败寇,你不需要难过。”霍战还是从陌回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痛苦。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说出如此绝决的话,让这个饱读诗书的天庆贤者瞳孔一缩。
他缓缓走过去。九龙卫看了一眼霍战的眼神,退开来了。陌回走到了霍战的身边,缓缓蹲下来。那带血的手一把掐住了霍战的脖子,道:“很可惜,我没有怜悯你的意思,更加不会有懊恼。你沾染冥卫,本来就是该死的存在。那样肮脏的东西,会害死很多人的!”
霍战冷笑两声,浮肿的眼皮几乎很难再睁开眼睛,然而透过那一丝视线,他还是盯着这个长得俊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