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怎么也没想到,容璟会这么不留情面,更没想到他不过是随口一句话,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让容璟紧咬住不放。一时间,他被容璟一席话气的直哆嗦,想要破口大骂,却碍着楚皇的面不敢,可要生生咽下这口气,却又胸闷的想吐血。
一时竟是气的脸色泛青。
庆王和渝王见状都是忍不住满眼的幸灾乐祸。这段时间,他们和福王在朝中打的不可开交,彼此势力大有折损,福王不知道得了什么人的指,将他们布置下来的暗桩拔除了不少,更是几次三番的阻了他们的好事,两人对福王都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此时见到福王吃瘪,他们自然是高兴,若不是场合不对,保不齐他们还会落井下石几句。
楚皇坐在龙椅上,将下面几人的神情尽收眼底,皱眉怒声道:“行了,朕还没死,吵什么吵!要吵都给朕滚出去!”
福王悻悻然的闭嘴,容璟却只是淡淡勾起唇角,眼底带着淡讽道:“儿臣可没空跟他吵,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这么蠢,儿臣还怕跟他吵了之后出去掉份!”
“容十三,你别太过分了!”福王怒目而视。
容璟冷眼看着他,眼底的嘲讽却是毫不掩饰,直气的福王暴跳如雷,他刚想开口话,却不想楚皇已经沉着眼带着隐怒道:“够了!”
“父皇……”
“明天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回去吧。凌王留下。”
福王看到楚皇到这个地步还偏袒容璟,气的脸色铁青,可是他却丝毫不敢出半异议。他只能满脸不甘地低垂着头,紧紧抓着袖口,手背上青筋直冒,心里更是把像疯狗一样乱咬的容璟骂的狗血淋头。
渝王见福王气的七窍生烟,嘴角忍不住上扬,可是听到楚皇让他们先回去后,却是下意识皱眉。连忙上前恭敬道:“那父皇,明日祭祀的事情……”
“你们不用管,朕自会安排人手负责。”楚皇完挥挥手。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和不耐。
渝王见状有些不甘心,可却也不敢再问,而庆王虽然和渝王一样,想要把明天祭祀的事情揽入自己手中。可是听楚皇的意思就知道他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他如果再问恐怕只能引来楚皇的不愉。
三人纷纷告退之后,离开御书房前,都是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容璟,眼底有些怀疑,更有些忌惮。
如今楚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们都很清楚,不定哪一日楚皇就会大行,可储君之位却依旧悬空。他们都在防备着楚皇会突然召见谁。害怕他会私下定下储君之位,甚至于会突然写下传位诏书。三人出了御书房后。都是不约而同的互看一眼,然后重重哼了一声,就转身各自离开,只是同时,三人都没有立刻出宫。
渝王和福王分别找到了自己在顺宁宫的耳目,让他们打探楚皇和凌王了什么,而庆王则是在宫中绕行了片刻之后,才走到了一处偏僻之地,而在那里早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候着,一见到庆王之后,就立刻迎了上来。
“王爷。”
那人行了个礼,抬头时露出的那张脸,赫然正是方才与容璟见过面的那个太监。此时那人脸上哪还有半慌乱之色,一双眼之中满是精光。
容洵见到他后直接皱眉道:“有什么事情非要立刻见本王?你难道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候?”
那人连忙低声道:“王爷,不是的要见王爷,是太后娘娘让的转告王爷,明日的事情恐怕有变,让王爷切记心凌王。”
“凌王?”容洵面露诧异,没想到萧太后会突然让他心容璟,他沉声道:“太后怎么?”
“太后,昨天夜里,陛下曾命朝中辅臣和各位阁老秘密入宫,在陛下的寝宫中密谈了近两个时辰,期间彭德带人守住了寝宫内外所有的地方,不允任何人出入,我们的人也被拦在了外面,但是当时送茶进去的太监曾经听到陛下谈及凌王,还曾郑重嘱托了几位阁老有关凌王的事情,太后怀疑陛下已经立了储……”那人低声道。
庆王闻言之后却是毫不犹豫的皱眉道:“怎么可能?父皇就算立储,也绝不可能是凌王!”
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却很清楚,凌王是绝不可能成为储君,乃至登上皇位的,不其他,单单就只是司马雯城和姜岐国的灭国之仇就是不可跨越的天堑。上次宣王逼宫时,鲁庆平要挟楚皇的话虽然的不清不楚,甚至于后来还被谢忱突然出手所打断,但是朝中诸人都对凌王的身份有所猜测,特别是跟随楚皇多年,甚至亲身经历过当年那一场血洗的萧家和萧擎苍,都已经有八成把握可以肯定,凌王是司马雯城的儿子。
后来萧擎苍为了此事曾经入宫向萧太后求证,萧太后虽没有直接回答,可当时却也曾过,凌王是绝不可能继承皇位的。更何况这些年凌王除了吃喝玩乐,纨绔闹事外,连半朝政之事都不曾接触,朝中的朝臣更是被他得罪了大半,除非楚皇是疯了,想要楚国大乱,否则他绝不可能把皇位传给凌王。
那人听到庆王的话后连忙道:“的不是这个意思,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陛下立储之事,极可能关乎凌王……”
“怎么?”庆王皱眉。
“陛下这些年对凌王的宠爱王爷应该看在眼里,而凌王的性情王爷也该知道,他得罪了多少人,又做下了多少张狂之事,王爷试想,如果陛下当真驾崩,以如今的凌王,他怎么可能自保?太后猜测,陛下立储的第一个条件,肯定就是新君必须保凌王不死。”
庆王闻言想起刚才楚皇让他和福王、渝王离开,却独独留下了凌王,面上表情微变,“太后的意思是?”
“向凌王示好,最好是能不着痕迹的告诉陛下,你若登上皇位,必保凌王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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