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护國军,其实是有不少疑的。
护國军虽然称之为“护國”,但它从没有在任何方面偏袒过某个国家,至少,护國军从没有在任何国家设立过总部,也从没过自己护的是什么国家,可一旦哪里出现了异样,护國军总是会率先出动维持秩序,成了英雄一般的世界部队。
在成员上,护國军几乎是来者不拒,这里有世界各地的人,不构成某国人口占多数的情况,而且这些成员并非是一群乌合之众,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特长,而且知识储备丰富,一群不同肤色的人总是能正常沟通。在护國军内,基本上不会出现呆头呆脑的家伙。
此外,护國军在全世界都有卧底部队,他们被称之为“幽魂守备”。这群人平日里潜藏在城市,收集讯息,提供情报,并且在必要时候进行武装行动,诡异的是,尽管全世界人都知道护國军就在自己身边,但没有任何人对此表示过什么抗议,至少,在各个能自主运行的国家管理机构里,没有一个人表示过异议,他们一都不介意护國军在他们的地盘上挖坑道。
哪怕是护國军心安理得的在他们的国家内建立巨型要塞,所有人也一样是熟视无睹。
但是谁管呢?毕竟护國军也不是什么摄政者。在各种危机的影响下,人们越来越需要护國军这样的力量来安定社会,更何况是现在?有一些东西远远比人类更可怕,例如进化波。这时候,就需要那些拥有夸张异能的成员参与行动了,而这些精锐异能人员被编入的部队,就是救赎所率领的特别行动组。这是一个专门针对诡异事件的别动队。
但此时此刻,特别行动组的头儿却并不在岗。救赎双手抱着醉了的捷塔,急匆匆向着集合地进发:他行走的速度快的离谱,简直不像是负重行走,事实上,这并非救赎有多健硕,只是捷塔太轻:除却那把重型脉冲狙击步枪,她的质量轻的惊人,这不单单是因为她骨架轻细,更是因为她根本没发育什么像女孩的东西......可悲的身材。
“呃......我、不∧∧∧∧,≯.co≤这里的人......”捷塔含含糊糊的着话。尽管基地内灯光昏暗,但仍能看见捷塔的脸红的可笑:“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普罗米修斯连队的人。”救赎口上应付着,但心里却在想着别着的事情。
其实,救赎是后悔刚才的举动了,灌酒充其量只是一个过分的玩笑,但在救赎的心里,这件事可非同可,他甚至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越是美丽之物,越是容易让人升起霸占的**。这就是灵魂的沟通,眼神一对视,救赎就明白这孩子透彻无暇,干净的让人恨不得毁掉它......而救赎也是在这一瞬间才发觉,自己的内心已经被冷酷占领了不少地盘。也就是这一瞬间才发觉自己在嫉妒......
救赎摇了摇头,克制住了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反省:“你坚持一下,马塞尔去取速效解酒液了。”
听到这句话的捷塔,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看着救赎,半响,她的眼角再次半眯,露出了一种傻呆呆的笑容。
“哈、都把我变成这样!才!想起来!?解酒!!?”白皙的醉女孩声音很大,也许是因为不胜酒力,她现在像是呐喊:“我、也不是普罗米修斯的人......我就是我!”
话音刚落,捷塔就打了个酒嗝,的身子一颤,似乎把她的思绪也给颤掉了。
“这不是我的命运......”捷塔声道:“我、才不是为了......当侦察兵狙击手才在这里......我才、才不是战争的牺牲品!我!我没参过军~”
着,捷塔突然笑了出来,那是一种悲哀的微笑,让救赎的心都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怜惜。
“你知道......”捷塔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迷离地望向了救赎的脸:“人的额头被射中......之后,会怎样么?”
“......会死。”救赎咬了咬牙,只给出了二字回答。
“嗯!我知道我知道!当然会死!肯定要死啊~”捷塔像是唱歌一样的喊着,而后,她继续道:“但是......在死之前,他都在拼命的跑......脑浆在往外流,他用手往回塞,一边跑着......一边流着,就这样跑了......几百码!然后倒在地上,整团脑浆都从伤口里喷了出来......”
她着不知道是哪里的见闻,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是她所目睹的东西。
“没人会这世界的一切......”捷塔又打了个嗝,而后在救赎怀中伸出了双手,缠住了救赎的脖子:“这世界太恶心了......”
“......”救赎默默地听着捷塔的话,没做任何表态。毕竟,是他害的捷塔“敞开心扉”,他觉得,自己至少要承担听这孩子发牢骚的义务。
“对了、你没见过那些、运货的骆驼和马吧!?哈哈!”
捷塔似乎很烦恼似的问向救赎,似乎害怕不知道什么是骆驼什么是马。
“见过。”救赎淡淡的回复道:“都是温顺的玩意儿。”
“得对......但,我是它们死时的样子......”
救赎瞬间哑然,这孩子句句话离不开个“死”。
“你看你?不、不知道了吧!?咯——”
透过捷塔的眸子,救赎看到的是深深的无奈。
“它们和人一样、有感情......在路上,它们任劳任怨,一句话不、它们、给所谓的敌人、驼运补给!我们看见它们,而后架起机枪,扫!扫射!哒哒哒哒哒哒哒!!!”
捷塔着,突然扑腾起来,仿若周围真有一把机枪一样,她做着射击的姿势,嘴里突突突突地喷射着莫须有的子弹。
“所有东西都、都倒下了,血直勾勾地喷!好几米!像是......我家乡的温泉~”
到这里,捷塔合上了眼睛,保持住了眼泪垂在眼角的状态。
“好了,你安静些......”救赎不想再让这孩子想噩梦一般的话题了。
“骆驼看着你,乞求你,希望你能让、让它活下去!那眼神跟、跟人一样!”捷塔根本不顾救赎的劝阻,只顾着自己的话:“但你还是举起枪,对着它的脑袋,砰——”
“那、那一瞬间,它的、眼睛便会——咻的一下子!憎恨!愤怒!绝望!像是在:‘凭什么不让!不让我活下去!?’”捷塔完,突然用拳猛砸了一下救赎的鼻梁,救赎受重击没能反应过来,一个踉跄绊了一跤,但还好,救赎瞬间站稳了脚,没让捷塔甩出去。这一抖动让捷塔回了回神。
“哦、嗯......”捷塔挠了挠脑袋:“抱歉......”
“没事,你继续吧。”救赎猛地吸了一下鼻子,防止鼻血流出来,接着,他再次恢复步伐,向前走了起来。
“那时候、还有针对、敌人的刑具:‘座机’你知道么?就是、用电线,缠住那些、那些男人的生殖器,通电......”
道这里,捷塔似乎显得有些难为情:“女人嘛,得更、更惨。大家看我只是个女孩,都努力、不对我动歪念。但是战火、战火不断,他们思念、思念女人都要疯掉了......那一天,营长、营长那里去了四个敌人的女孩,她、她们哭诉,我们的好多士兵......你懂啦~”
捷塔再次露出了一个寂寞又为难的笑容。
“我、我为女孩们进行身体检查.....外阴全部都是可怕的、撕裂伤和感染,鲜血不断流......他们被那群士兵轮番凌辱整整一夜。”捷塔想了想,接着道:“营长把我们整个营的男人、紧急召集起来。让那四个女孩指认——指认到的人,不论军衔、地位,都统统枪毙!哈哈哈~”
到这儿,捷塔突然笑了起来,但笑完之后,捷塔显出了一副严肃状,她支起了身子,长长的吸了口气:“你猜、之后发生什么了?”
救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捷塔的眼神真的不止“渴望”这一种情感。她很期待。
“我猜。那些女孩指认士兵,把他们抓了出来。但是营长舍不得杀他们,于是那些士兵没被处死,都被拉去坐‘座机’了?”救赎回答道。
“嗯~嗯~嗯~”捷塔甩甩头:“bingo~你猜错了~扣一分~”
“那会是什么?”这下救赎也有兴趣了,他想不通自己的答案哪里错了。
“没处死!咯~只有这句话对了~”捷塔了头:“事实上、当指认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女孩都哭了。她们、她们跪在地上,互相抱作一团......也抱着、也抱着我。哭的可悲伤了。”
“她们不去指认,连看都没看一眼我们的营队,那四个女孩:‘我们不想再看见别人流血了。’”捷塔出了真相。
救赎吃了一惊,这着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想、不想再看见别人流血了。”捷塔又重复一遍:“她们多善良。”
救赎彻底不知道该些什么了。面前这个孩子,出的一些话开始敲击他的内心了。
救赎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奇怪的同情?
这情感相当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他对一个刚见面不足两时的女孩动了同情心。
“闭嘴。”压抑了半天的救赎,只能出这么一句话:“闭嘴。别了。”
“可是我......”
“我让你闭嘴!你影响到我心情了!”救赎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唔呃......”捷塔吓坏了,她发出了一阵不成语调的悲鸣,紧接着,那娇的身躯在救赎的怀里颤抖起来。
“......保持住这样的姿势。别乱动。”救赎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我很抱歉......”
“没、没事的......”捷塔的声音像是有些害怕。
“......睡一会儿吧,捷塔。”救赎望着怀里的女孩,叹了口气:“我不能出我的故事,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和你长谈......但现在不是时候.......你似乎经历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但在你可以放心一些了,至少我目前不会对你造成威胁。睡吧。”
在救赎沉稳又温暖的怀中,捷塔慢慢的合上了眼,露出了一副似睡非睡的迷糊状态。
“......”内心不知为何涌动的救赎,觉得十分的可恶,他憎恶现在这个奇怪了的自己!他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会感到不安与焦躁!
“......妈的。”半天,救赎才骂出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