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丽下午和队友们分别后,便独自开车回了高阳。李晟耀上午打电话给她,让她晚上回家一趟,表示有重要的事情和她。
晚饭过后,李居丽便随李晟耀走进了李晟耀的书房。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李居丽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自从自己立即出走之后,已经还很久没和父亲单独坐下来谈心了。
李晟耀充满关心地问道:“智贤,这几天在公司很幸苦吧。”
“还好。”李居丽摇了摇头,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李晟耀的声音异常温柔,不似往日的那般苛责严厉。父亲难得的温柔反而令李居丽有些吃不消。
看着女儿不自在的表情,李晟耀心中暗自一叹,看来这些年自己对待女儿真的太过严厉了。犹豫了一下,李晟耀开口了:“智贤,你的信,我看过了。”
“信?”李居丽心中一惊,不会是自己夹在《pride&a;prejudice》的那封信吧?
“就是你夹在书里那封。”李晟耀平静地道,“是你偶妈给你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的。”
偶妈也真是的,自己还没想好,什么时候交给父亲,而且……李居丽紧张地看向父亲,却发现李晟耀并没有发怒。
“别紧张,你得对,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着,李晟耀直了直身子,表情严肃地道,“智贤,给父亲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尽一尽父亲的责任。别等我百年之后,连个送终的亲人都没有。”
“阿爸,这个玩笑一也不好笑。”虽然李居丽这样,但她知道,父亲的是事实,她不能体会弟弟郑赫有多恨他,但肯定恨到不想见面的地步,哪怕有一天父亲真的不在了。若是放在以前,不明真相的自己可能会站在弟弟那边。
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他知道父亲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弟弟。其实,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理解了父亲,理解他为什么从对自己这般严厉。父亲是将本来应该放在弟弟身上的那份严厉,也放在了自己身〗♂〗♂〗♂〗♂,⌒.co≥。
李晟耀转过头,在李居丽看不到的方向抹了抹略微湿润的眼角,这才重新转过来对李居丽道:“智贤,这次找你过来,还有一件事。”
不知道父亲要什么,李居丽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也知道,当年我是不同意你做个抛头露面的艺人的。”起当年的事情,李晟耀脸上竟然露出笑容,“你的算盘打得到精,你真的以为离家出走,就能万事大吉了?别是搬到首尔你那个闺蜜家,就是搬到国外我也有千万种方法把你给揪回来。”
“是。”李居丽低声应着,从父亲的笑容中看到了对自己的疼爱,可笑的是当年自己还真以为搬出去,父亲便找不到自己了,现在想想,那时自己真的好幼稚。
“还记得前几天我和你过,你阿爸我年轻时也曾离家出走吗?”看着日渐成熟的李居丽,李晟耀的话语中充满欣慰,“你搬出去那天,我就想啊,也是时候该放手了。当年我没走你爷爷给我选的路,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就那就让你自己走好了。现在看来,阿爸我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不善言辞的李居丽,纵有千言万语要,到了嘴边也只凝成了一句:“阿爸,谢谢你。”
李晟耀摇了摇头,盛满疼爱地道:“傻孩子,和我什么谢谢。当时,虽然放任你同cc了约,不过阿爸我不放心啊。娱乐圈那么乱,我李晟耀的女儿万一受了委屈怎么办?可又怕你起疑心,我就让你刘叔吩咐手下以个人身份从cc股东手里收购了大约5%左右的股份。虽然没有控股,不过至少可以保证cc有人想打你的主意。”
“原来是这样。”李居丽恍然大悟,难怪从进公司的时候,包括社长金光洙在内的公司高层对自己格外关照,而自己有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父亲的保密措施做得确实好,以至于自己虽然收到一些关照,又没有太过明显的奉承行为,想来是他们并不知道站在自己背后的是大韩风投,是高阳李家。
对于父亲的做法,李居丽是理解的,毕竟父亲是为了自己着想,而且也确实为自己也为队友省去了许多麻烦。
李居丽向李晟耀问道:“阿爸,这么您那里还有cc股份?”
“已经没有了,昨天郝通知我,我们手里的cc份,被一家叫n-ch的公司收购了。”李晟耀对于此事显得颇为自责,向李居丽解释道,“智贤,对方来势汹汹,而且直接找来了检察院的人。在不了解对方的具体意图的情况下,阿爸我确实很担心你们。今天特意叫你回来,也是想问问你,cc变故有没有影响到你们?”
“别担心,阿爸,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李居丽嘴角露出了笑意,而且更让李居丽感到欣喜地是,父亲好像真的变了,变得更容易接近,也变得更加为她着想了,这从他刚才的话里就能看得出来,父亲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这个n-ch,智贤你认识?”李居丽的反应,李晟耀有些意外。
听到父亲这样问,李居丽脑海了浮现出尹智宸的样子:“如果我没擦错的话,从阿爸手里收购股份的人叫尹智宸。”
“尹智宸?”李晟耀,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向李居丽问道,“就是我们都猜不透身份的那个子?智贤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李晟耀有些担心女儿和他的关系,打心里,他是不希望女儿和她会发生些什么。在他的观念中,看不透的人,都很危险,他怕女儿会陷进去抽不出身来。
“哦,他是昭妍的那朋友。”李居丽答道。
听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李晟耀也舒了口气:“既然是你队友的男朋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那我就放心了。”
“阿爸,还有别的事吗?”似乎注意到父亲眼中有些异样,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
李晟耀注视着女儿的眼睛,平静地问道:“智贤,你在信里,阿爸我就像一支带刺的玫瑰花,让你即使爱我,也不敢接近我,对吧?”
“是的,玫瑰虽美,却有刺伴。”李居丽了头,和父亲在一起时,自己总是畏惧居多,父亲的威严总让自己难以靠近。
李晟耀故作轻松地笑着道:“那阿爸就亲手将自己身上的刺拔掉吧。”
“阿爸。”李居丽再也不出话来,她难以想象拔掉自己身上的刺要经历多大的痛苦,做出多大的改变,尤其是父亲这种性格的人。
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她知道父亲此刻已不再是带刺的玫瑰,而是沙仑的玫瑰,深沉的父爱如同被烧透的花瓣一样,温暖在自己的心上。
李晟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对李居丽道:“现在,我这朵不带刺的玫瑰,智贤你不再怕了吧。”
“阿爸。”李居丽扑到父亲怀里,将头埋在父亲胸口,紧紧地抱住了父亲。
这是时隔二十年,父女俩第一次拥抱。
……
与高阳相距0公里的首尔市,全宝蓝正在父亲全永禄家。同父亲两人坐在餐桌,吃着父亲亲手做的,不算丰盛但异常温馨的晚餐。
今晚,全宇蓝没有回家,餐桌上只有全宝蓝和全永禄两人。虽然不知道父亲今天为什么叫自己过来吃完饭,不过全宝蓝很享受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时间,当然前提是父亲没有开口之前。
“宝蓝。”全永禄最终还是开口了,“这些年,她过得还好吧。”
全宝蓝沉默了,她当然知道父亲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的母亲。
见全宝蓝没话,全永禄叹了口气:“宝蓝,你别怪她。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有责任,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我知道。”全宝蓝看着面前的碗,筷子翻着碗中饭粒,轻声道。
全宝蓝的反应,全永禄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过几天,你要去美国,是吧?”
“是。”仿佛知道父亲要什么,全宝蓝不情愿地答道。
全永禄勉强笑了笑:“宝蓝,到美国后,去看看她吧,她比你想象的要爱你。两年前,他临走前曾和我过,你和宇蓝就像风筝,她之所以紧拉着手中的长线,你们飞得太远。她舍不得你们离开,更舍不得离开你们。她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当初低估了你对音乐的热爱,做了太多伤害你事情,希望借此得到你的原谅而已。两年时间已经够长了,这里毕竟是她的故土,你开口她会回来的。”
“嗯。”全宝蓝了头,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似乎已经放下了心中对母亲那份执念,而多了份理解与宽容。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似乎在路边长椅上,有一个温暖怀抱……
“宝蓝?”看着女儿发呆,全永禄王女儿碗里夹了些菜,“来吃饭吧。”
“嗯。”全宝蓝漫不经心地王嘴里扒着饭菜。
看着直往嘴里塞米饭的女儿,全永禄叹了口气,该的自己都了,美英,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