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被送回来的时候,大夫也是率先给好好的清理了伤口,再敷了草药,而后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换了草药,结果一下午的时间,晋阳就光坐在这儿,忙活着给玄世璟换草药了。”
“公爷,要将背后的伤口缝合起来,可行吗?”晋阳问道。
“自然是可行的,这门技术,军中已经推广开来了,殿下无需担心。”那生道:“得请人过来帮忙,把公爷的身子给翻过来,另外,这床周围的灯光太暗,得多加一些火烛。”
“好。”晋阳应声。
随后,晋阳将门外的高峻和常乐都叫了进来,让他们两人帮着玄世璟将身子翻了过来,翻身的时候,伤口又是一阵疼痛,疼的玄世璟龇牙咧嘴的。
“公爷,我这儿先给您配一碗药,喝下去,会暂时昏睡一会儿,在您昏睡的期间,我会为您的伤口进行缝合。”那生着,从自己带来的包裹之中,拿出了一包药粉,就这桌子上的温水一搅,兑出了一碗汤药,而后用汤匙喂着玄世璟喝下去了。
玄世璟喝完没多久,便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而后就睡过去了。
那生用剪刀将玄世璟身上包裹着的布条都剪开,而后将伤口上敷着的药草都清理干净。
“拿坛烈酒过来。”
常乐转身出了房间,去拿了烈酒过来。
用开水煮过的白布,沾了烈酒,将玄世璟身后的伤口周围擦拭了一番,也就是现在玄世璟昏睡过去了,不然这疼痛,可比被人砍了一刀更疼。
将针线也用炉煮过之后,医院的生便开始为玄世璟缝合背后的伤口。
现在伤口缝合的技术还很粗糙,基上就跟缝衣服也差不了多少。
想要有这门手艺,心里那一关可得能过得去。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医院的生将玄世璟背后的伤口给缝合好了,而后嘱咐了一番。
“汤药的话,继续按照先前大夫给开的药抓就好,另外,国公爷失血过多,得好好补补,但是也不能盲目的补,按照大夫的做就好,别的,可千万别擅作主张,什么大补的西都给公爷吃。”
“好,我知道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今晚就先别回庄子上去了,让常乐给你安排个住的地,等明日一早,你再离开吧。”晋阳道。
“是。”医院的生拱手应声道。
晋阳叹息一声,送走了医院的生之后,转身回来,看到床上躺着的玄世璟,脑门上都是汗水,连枕头都打湿了。
“夫君?”晋阳试探着唤了一声。
“嗯。”玄世璟回应的时候,明显是还在咬着牙。
“你竟然醒了。”晋阳道。
“到最后快要缝完的时候,有点儿意识了,觉得疼,就来清醒了。”玄世璟闷声道。
“那你怎么不出声儿啊。”晋阳满脸心疼的坐在了床边,拿起手帕,给玄世璟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多丢人啊,当年战场上纵横驰骋的国公爷,现在受这伤,就疼的直叫唤。”玄世璟道:“而且最疼的时候,一进过去了不是,忍忍就好。”
“你啊,还真是死倔。”晋阳听玄世璟这话,又是心疼,又是觉得有点儿好笑。
“倔也挺好的。”玄世璟低声道。
“现在是不是特别疼啊,不行的话,刚才让你昏迷的药,我再让那生给你弄一点儿,喝了之后好好睡一觉,等醒过来之后,肯定能好很多。”晋阳道。
“别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让人昏迷不省人事的药呢?”玄世璟无奈道:“忍忍就过去了,对了,你也在这边儿一下午的功夫了,累不累?累了就去休息吧。”
“可别了,妾身还是在这儿陪着夫君吧,至少夫君若是醒着的话,也有人聊天,不至于无聊,把注意力分散分散,也就不会觉得这么疼了,若是妾身去休息了,留夫君一个人在这儿,别的不用想了,就只想着背后的疼了。”
玄世璟这个样子,让晋阳如何放心去休息?
而且,晋阳的话也是对的。
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就不会去仔细品味背后的伤口到底有多疼了。
见玄世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夫妻两人之间,总要有个话题,庄子上家里的事儿,晋阳也就不跟玄世璟了,省的他受了伤,还要操心家里的事儿,只是提了一句,家里的事儿都安排好了,有秦冰月照顾着,出不了大问题,而且玄世璟在长安城住了好几天了,甚至年前离开长安城大半年的功夫,家里不都好好的吗?
晋阳找了个话题,到最后,还是牵扯到了这件案子上。
“对了夫君,今天狄仁杰来万年县了。”晋阳道。
“嗯?怎么,陛下是派他来查这件案子?”玄世璟道。
“应该是了。”晋阳回应:“但是妾身觉得,狄仁杰只是明面儿上的查,背地里,可能皇兄已经让百骑司去查,这背后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刺杀厥儿和夫君你了。”
“是啊,百骑司的职责不就是在暗中监察百官吗?”玄世璟有气无力的道:“现在狄仁杰在查,不定现在陛下早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那夫君你知道吗?”晋阳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当时只顾着活命了,不过,当时的确我想从他们口中套出背后主使之人,但是他们的嘴巴太严了,我套不出来。”
当时的时候,玄世璟只是试探,但是那些人,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而且,话语之间,一点儿口风都没有透漏。
“伤害厥儿,对他有什么好处?”晋阳道:“实话,妾身怀疑过是象儿,但是仔细一想,若是真是象儿,天底下谁都知道,厥儿出事儿,受益最大的就是象儿,象儿会这么傻吗?”
“这没法儿,只是猜测,也没有证据,而且吧,这事儿就跟石头剪刀布一样,是个三角啊,怎么,怎么猜,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