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确都是出身潞州府二贤庄,当年也的确是玄明德收养的一些孤儿,但是不摆在官面儿上,没人会在意,现在神侯府中锦衣卫一百多人,个个通拳脚善于办案,更别出去打探消息监视什么人之类的伎俩了。
连戴胄都眼馋玄世璟手底下有这么能干的人,这也明这些锦衣卫与朝廷各个衙门里的差役相比较,是有多么的出众了。
这样一股力量,一直放在玄世璟手中,一直在长安城,李二陛下放心,不代表所有人都放心。
等到日后新帝继位,有什么人在耳边些什么话,玄世璟危矣。
玄世璟记得,李二陛下沉迷五颜六色的药,历史上的贞观朝,也就二十几年吧,李二陛下把自己给毒死了,然后李治就上位了。
现在坐下来这么一想,还真有些紧迫感,可不能像去年那样,不紧不慢的了。
男人一旦成了家,身上的责任感使命感,肩膀上的担子会成倍的增加,而一个合格的男人,便会迎难而上,挑起这些担子,为自己身边儿的妻儿老撑起一片天空。
玄世璟再也不是那个跟自己母亲相依为命的玄世璟了,如今的他,有母亲,有妻子,有兄弟,有忠心耿耿的下属,他不可能拿着这么多人的未来去赌李承乾的心性。
“璟,你想让这些锦衣卫做什么?”房遗爱见玄世璟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发呆,还以为他要出什么有针对性的建议,可是等了大半天,玄世璟只是在那儿发呆,没有出半句话。
“我想,锦衣卫的作用不限于长安。”玄世璟道:“薛仁贵在辽不是和泉盖苏对着吗?我想让锦衣卫去辽,帮薛仁贵一把。”
“让锦衣卫参军?”赵元帅问道。
玄世璟摇摇头:“不,不是参军,我刚才也了,锦衣卫个个都是人才,不能大材用,而现如今这个时候打仗,打的是什么?除却双军队物资消耗之外,就是情报消息了,谁掌握的情报多,谁就有主动权,而锦衣卫擅长的就是做这个,眼下长安没有什么大事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都是长安府的县衙处理,再大点儿上报给大理寺,大理寺处理,不是每年都有王爷造反,大臣私通这种大案子需要锦衣卫处理的。”
“但是一下子把锦衣卫送到辽去不妥吧,而且,锦衣卫在长安,挺好的啊。”房遗爱道。
“房二哥自己就在神侯府当中,天天跟这些人打交道,自然是了解,你们两个,把自己从这里边儿摘出来,用‘旁人的眼光来看神侯府,无论是站在朝中大臣的立场上,还是百姓的立场上,又或者是太子的立场上。”玄世璟提醒道。
神侯府刚刚成立的时候,都以为这是玄世璟的打闹,玄世璟也觉得是,所以刚刚成立的时候,整个神侯府不超过四十个人去,但是后来经过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锦衣卫的队伍一下子扩大了,不仅仅是锦衣卫的人数,包括房遗爱的到来,赵元帅的到来。
且不赵元帅,毕竟他爹是个商人,对于外头的人来,目标没这么大,但是房遗爱就不一样了,房遗爱毕竟是房玄龄的儿子,这当中还有这么一层让人忌惮的关系在里头呢。
“怎么听上去一下子复杂了起来?”赵元帅一头雾水。
房遗爱的脸色严肃了起来,摇了摇头:“不,并不复杂,璟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神侯府不是陛下”
“正是因为这样,才招人妒忌啊,人的妒忌一旦爆发出来着实可怕啊。”房遗爱道:“现在朝廷对神侯府没有丝毫的插手,神侯府的日子过的也是安稳,现在如此,那是因为有陛下,可是以后呢,璟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房遗爱也是出身世家,玄世璟一提,他就能想到这当中的种种关联,永远不要去相信皇家对一个臣子的信任,盲目的相信,也只是把自己步步往悬崖边上推罢了。
凡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现在的神侯府不仅仅是玄世璟一人的,赵元帅和房遗爱也在里边儿,所以三人是一艘船上的。
将来即便房家的财产、爵位都是房遗直的,房玄龄也不会对房遗爱这个儿子不管不顾,房遗爱仍旧是房家人,若是神侯府出问题,房遗爱逃不了,房家也逃不了。
房玄龄当初想要借助神侯府为房遗爱谋取些什么,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现在神侯府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显露出来,房家想从这当中摘出去,怕是不可能了。
“太子殿下与侯爷之间关系不是还不错嘛,将来即便是太子继位,侯爷定然也是成了朝中的肱骨之臣,如今陛下培养侯爷,不就是为了给太子做准备的吗?”赵元帅道。
“话不能这么,虽然是事实,但是君心难测,现在的太子,还只是太子罢了。”房遗爱道:“看看这关中的世家,当初哪一个不是在先皇起兵的时候就追随在先皇左右,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可是现在呢,朝廷之中,大殿之上,大浪淘沙,剩下的,又有多少,所以让锦衣卫不局限于长安,我是比较赞同的。”
锦衣卫离开长安,离开这些人的视线,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显眼了,不用再做出头鸟,避避风头,挺好的。
只是问题是,来年辽能打起来吗?
“只是,即便是锦衣卫去了辽,那之后呢?辽的事情,总有完事儿的一天。”房遗爱道。
“我想,尽快的将以为的指挥权,送到陛下手上。”玄世璟垂下眼眸道:“这是最好的结局,咱们三个,始终是为皇家干活的臣子罢了,若仅仅是因为一个神侯府被人病垢想翻身当主子,那就不值得了。”
看看朝中,即便是朝中的将领,在长安城手底下能一下子拉扯出这么锐的一支队伍的人,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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