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只是好奇而已,好好的和尚不在长安城帮着玄奘翻译经,大老远的跑庄子上来干嘛?
不多时,酒楼的厮便引着那和尚上了二楼,来到了玄世璟三人这边。rg
“阿弥陀佛。”那和尚见到玄世璟三人,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一身白衣,映衬着俊朗的面容,看上去端得出尘不凡,便是从这幅皮囊来,若他是高僧,也会有不少人相信。
“请坐。”玄世璟示意那和尚坐在自己对面的空位上。
“这位施主,可是山侯爷?”那和尚没有顺着玄世璟的意思坐下,站在原地反问道。
“正是。”玄世璟回应:“看这位大师如此看着侯,想来也是有事要问侯,或者是与侯,何不坐下来聊聊?”
那和尚点了点头,走到玄世璟对面,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僧袍,盘膝坐了下来,手上挂着一串佛珠,佛珠已经被磨的发亮,看来也是在这和尚手中把玩了不少时候了。
“还没问大师发号。”玄世璟看着坐下来的和尚道。
“贫僧辩机。”
听到这和尚的名字,玄世璟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房遗爱。
“璟你看我作甚?”房遗爱也是被玄世璟的目光看的莫名其妙。
“侯爷为何惊叹?”辩机也有些搞不明白玄世璟这是什么反应
气氛有些微妙。
辩机与高阳公主勾搭在一起那已经是只要知道点儿历史的人就知道的事儿了,没想到如今这辩机就坐在自己对面,他身旁坐着的,就是高阳公主的驸马,房遗爱。
不过现在的房遗爱也不是大唐绿帽王了,高阳现在跟晋阳在一块儿叙旧,也没功夫去与辩机相遇,如今高阳和房遗爱两口子之间也是和睦,辩机是否出现,也无关紧要了,但是辩机这幅皮囊,若是有心,还真是能勾搭不少良家少女。
无论是正历还是野史,对于辩机和尚的容貌记载是没有错的,其人容貌俊秀英飒,气宇不凡,历史上的高阳公主与房遗爱之间夫妻不合,出城狩猎见到这样一个和尚,一起散散步,聊聊天,牵牵手,互诉衷肠一番,最后发现对还真是对胃口,然后就
“没有,只是听闻大师如今跟随玄奘法师一同,翻译经,著作西行之传记,有所耳闻,今日才知见了真人,故而有些惊叹罢了。”玄世璟笑道。
“原是如此,这倒是有些不像侯爷了。”辩机浅笑道:“贫僧还以为,侯爷对天底下的和尚,都是不待见的,没想道侯爷却是清楚贫僧与师傅译经之事。”
辩机还真是高估玄世璟了,玄世璟对佛门没啥好感,自然也不会去过多关注长安城佛门如何如何,大多数消息也是道听途,至于知道辩机这人,完是因为历史上他与高阳的风流韵事。
玄世璟也不破,只是笑了笑。
“不知今日辩机法师到侯这庄子上来,有何贵干?”玄世璟问道。
虽是很平常的询问的语气,但是鉴于玄世璟之前对佛门实在是太过不友好,这话一问出,在在座的三人耳中,都有些不太寻常的意味。
“早先听闻山县景色优美风景宜人,一来是来四处走走看看,二来其实也是想来找侯爷聊聊,今日倒是巧了。”辩机轻笑道。
辩机身上带着一股子出家人的出尘淡然,与玄世璟对话,也是不卑不亢,从容有度。
“不知法师寻侯,有什么要对侯的。”玄世璟问道。
“贫僧希望侯爷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佛门一条生路。”辩机道:“如今长安城的佛门,被朝廷打压,在长安城已然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走在长安城中,经常可见被官府赶出寺庙的出家人,这些人出家之后,除却佛祖,心中无他,除却佛寺,俨然无容身之地,侯爷一举,虽合乎法度,但是,却是有些不近人情了。”辩机道。
“法师所站的角度,从根上来讲,是站在佛门那一边,首先,法师的身份,是将和尚这个身份摆在第一位的,而侯不同,侯敢自己最重要的身份,是大唐的子民,是大唐治下的臣民,其次才是大唐的侯爷,当然,这是从大的面来,从的面来,首先侯是我娘的儿子,是我妻子的丈夫,侯在朝廷,食君之禄便要忠君之忧,佛门若是干净,又何惧朝廷这般大张旗鼓的查探?若是干净,朝廷的搜查,岂不是也让佛门向世人证明自己行的正,坐的端?”玄世璟反问道:“所以,你与侯,你与朝廷,你与百姓的立场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偏向佛门。”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辩机口念法号:“如此听来,侯爷为何不去理会道家?却偏偏盯着佛门看,难不成道门在侯爷心中就如此干净,如此威严?”
辩机的话,听得玄世璟连连摇头。
“慈悲?道门?呵呵。”玄世璟呵呵一笑:“魔,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莫道尘埃遮佛眼,原是未献香火钱,且佛不贪财,为何要接受世人供奉?佛不恶,为何容不得世人对其一点儿不敬?佛众生平等,为何还要分菩萨、比丘、护法三六九等?百姓奉上敬意,供上香火,佛却,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意不可违,我心有佛,佛却无我,我受尽苦难,问佛,佛一切皆有定数,我笑:既然帮不到我,我拜你何用?佛曰普度众生,可没见渡了谁去。”
“那道门呢?”辩机问道。
玄世璟的话,辩机有些无力反驳,他虽十五岁出家,但是到现在,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罢了,便是在和尚当中资历也是浅薄的,玄世璟这话,莫是如今的辩机,便是换了旁的得道高僧,也不一定能与玄世璟辩解上两句。
“乱世道门下山救济百姓,佛寺闭门躲灾,就这一事,法师如何反驳?”玄世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