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
“德义相公无需如此客气,不知陛下可是要召见”
“陛下,若是玄公是为了王玄策大人带回来的士一事,还是请回吧。”德义道。
玄世璟一皱眉,看这模样,陛下这是铁了心了要庇护那个士了,那士的话对陛下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脑筋一转,现在不是寻思这些事情的时候。
“德义相公,还要有劳您跑一趟,进去禀告陛下,就,臣来不是为了那士之事,而是为了太子,恳请陛下,废太子。”玄世璟拱手道。
玄世璟此话一出,将门外的黄门和德义都给吓了一条,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好家伙,太吓人了。
晋阳郡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突然什么废太子,刚才不是还在殿前与太子话吗?而且,晋阳郡公与太子之间关系可是好的很,太子可是从看着他长大的
被玄世璟这一吓,德义拱手行礼时手都颤颤巍巍的了。
玄世璟心里暗道一声罪过,没成想把德义老相公吓成了这样
德义只是拱了拱手,随后赶紧进了殿中,将玄世璟的话转告给了李二陛下。
转眼之间,殿中便传来了德义的高喝声:“传,晋阳郡公,太子詹事玄世璟觐见”
玄世璟理了理衣袍,迈步走进了甘露殿。
“臣玄世璟,参见陛下,陛下万年。”玄世璟走到甘露殿之中,一撩衣摆,跪在了殿中,行了大礼。
对于玄世璟行大礼,李二陛下也没有诧异,他的诧异早就被才德义进来传达玄世璟所的话的时候送了出去了。
“你是真希望朕万年?”李二陛下似笑非笑的道,脸上还带着一股薄怒:“起来话,来人,给咱们玄公备座。”
“诺。”德义应声道。
很快,德义亲自拿了软垫出来,放在了仍旧匍匐在殿中的玄世璟的面前。
“玄公请落座。”
玄世璟抬起头来,对着德义笑了笑:“谢过德义相公了。”
德义微微点了点头,离开了玄世璟身前,回到了李二陛下身边。
玄世璟在殿中跪坐下来,又是一拜:“臣谢陛下赐坐。”
“嗯。”李二陛下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吧,你到底想作甚?好端端的,什么废太子的话,这等动摇朝政国的话,你也敢轻易出口?!”
李二陛下话语气之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玄世璟可是他钦定的,留给李承乾的肱骨之臣,如今这未来的辅政重臣口中竟然轻易出什么废太子的话,李二陛下能不怒?
“启禀陛下,此事,臣也是才进宫,见太子殿下跪在殿外,有所感想,仔细想了想,太子跪于殿外,寻常人看来,太子至纯至孝,但是起来,有失国体,毕竟太子是太子,是大唐的储君。”
“就因为这点儿事儿?你就与朕要废太子?”李二陛下问道。
“此事要从太子为何长跪于甘露殿前起。”玄世璟道:“如今朝中皆知,王玄策出使天竺,带回了一士,此士自称有长生之术,年纪已经有两百多岁了,陛下将那士请进了宫,是信了那士的话,想要求长生之术,太子长跪于殿外,无非是要求陛下,不要信那士妖言蛊惑陛下,想要求陛下回心转意。”
“别停啊,继续,朕听着。”李二陛下道。
玄世璟话道此处,李二陛下听着,心中已是不悦,一个士入宫,太子长跪于殿外反对,听魏王李泰想眼不见为净,直接躲到山县庄子上去了,这才去了山县,这庄子的封地主人又跑进宫来反对。
李二陛下可高兴不起来。
“太子之心,太子之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太子不希望陛下长生,若是陛下长生,那太子岂不是一辈子的太子,其心可诛。”玄世璟是加重了语气:“如此太子,不要也罢,若是陛下能够长生,则陛下万年,大唐万年,要太子何用?”
李二陛下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玄世璟:“闹了半天,朕算是听出来了,你这哪儿是要废太子,的都是反话啊,到底,还是反对朕听信那士的话是不是。”
“陛下所想,臣不敢揣摩。”玄世璟跪坐在原地,拱手躬身行礼。
“不敢揣摩。”李二陛下重复了一遍,随后道:“你揣摩的还少?!朕不见你,你就弄出这么一番言论来唬朕,进殿之后,一番谬论,你子才是其心可诛。”
若是前半段话玄世璟是认认真真的进谏李二陛下,的也是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但是后面几句,完就是在胡八道了,连站在李二陛下旁边的德义都能听出来。
“臣一番肺腑,还望陛下明鉴。”玄世璟见状,又添了一把火。
“明鉴?”李二陛下反倒是笑了:“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才的话,可是真心话?”
“回陛下。”玄世璟信誓旦旦的直起身子,拱手行礼:“假的。”
李二陛下抄起手上的奏折就想朝着玄世璟丢过去,奏折拿在手中,却是克制住了,这可是户部刚刚递上来的折子,还没批阅呢,复又将折子放在书案上。
“你子,朕真想揍你。”李二陛下指着玄世璟道:“话绕这么大弯子,有什么话直,太子的事情,也能拿来开玩笑?简直不知轻重!”
“陛下,非是臣不知轻重,臣才所言,何尝不是一些人心中所揣摩?太子继续在殿外跪着,一传十,十传百,总会有对太子不满意的,想要恶意中伤太子的,他们的想法,是否与才臣所言,一模一样?怕是也**不离十了,虽不至于拿到明面上,但是太子殿下的名声形象,总是有折损的,再者,一旦拿到明面上了,有人附和了,附和的人多了,陛下可还会像今日斥责臣这般,斥责众臣?”
“在你眼中,朕就是那般糊涂?朕还不至于糊涂成那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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