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下人端着茶水过来,常乐打开书房的大门,让下人将茶水送了进去。
苏定坐在玄世璟的对面,倒是没有直接此行的目的,与玄世璟相互问候了几句,谈论了一些最近朝堂上的侍寝。
下人端了茶水,将茶水放在苏定和玄世璟面前之后,退出了书房,苏定饮过茶水,这才开口正事儿。
“听玄公去找了河间郡王,想要郡王到你这庄子上的书院教书?”苏定问道。
这事儿没什么好隐瞒的,玄世璟点了点头:“嗯,是啊,反正现在河间郡王闲着也是闲着,听自打转过年之后,郡王都不上朝了,一直在家‘修养。”
“郡王那是身体不好。”苏定道:“你是怎么服河间郡王的?”
玄世璟笑了笑,回应道:“这简单啊,能好好的活下去,谁想耗着自己的命,这如花似锦的盛世江山才开始几年呐?谁敢自己享受够了?郡王身体不好,没关系,庄子上有名医,孙思邈道长也会进书院,执教医院,若是郡王能来兵院教导生,他的身体,自有孙道长帮忙调理,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尽着近的便。”
“玄公还真是打着孙道长的名头,拜访了不少人吧?人是走到一定的地位,就是享受眼前,是贪生怕死,而孙道长在你这庄子上,就是一块儿活招牌啊。”苏定笑道。
“这话不假。”玄世璟笑了笑道:“而且,来庄子上教书,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流芳千古的事儿,句不客气的,总比在家里等死要强吧。”
就像魏征,转过年,终于撑不住了,魏家的顶梁柱倒了,剩下四个儿子,已经出嫁了的一个闺女,长子和次子勉强有些出息,但是却没达到他们父亲的那个高度,至于另外两个儿子,泯然众人矣。
“你还真是,只要人家还有压榨的余地,你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啊。”苏定笑道。
“怎么能是压榨呢?这是合则两利的事儿,教书这种事儿,能叫压榨吗?”玄世璟看着苏定道:“苏大人这次来我府上,不会只是为了关心书院的事儿吧?”
苏定指着玄世璟,笑着摇头:“你啊,还真是有事,把河间郡王都给拉到你庄子上了,的确,我这回来,还真是跟你这书院有点儿关系,你庄子上的书院,是真要让河间郡王去教那些孩子兵法?兵法这种西,可是不传之秘。”
“不传之秘?捂着干嘛?对那些狼子野心的外族不传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人都要防范?有多少好西,都因为这不传那不传的结果好端端的就断了传承。”
“但是,这兵院的事儿,我看玄乎,现在长安城里勋贵高官之间这事儿可都传遍了,估计明儿个只要有人牵头,弹劾你的折子都能把陛下的书案给沾满了,即便这样,你还是要建兵院?”苏定问道。
“建!为什么不建!现在天下可太平了?即便是大唐现在安稳了,没人敢欺负了,以后呢?卢国公他们这是一代,是老一代,我勉强能够够的上格,与程处默兄长,与苏大人你,算为一代,再往后看呢?朝廷的顶梁柱,不能仅仅从世家、民间挖掘,咱们还要会自己培养才是,藏着掖着算什么?”玄世璟道。
对于玄世璟的话,苏定也深有感触,因为,苏定有个徒弟,今天他来找玄世璟,其实目的也是为了他这个徒弟。
他徒弟的名字叫做裴行俭。
裴行俭拜在苏定的门下,起来也不必非要来庄子上的兵院凑热闹,只是苏定能教的都已经教过了,如今大唐四安定,也没有战事,裴行俭即便是在军中,除却带着士兵操练,也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但是在士兵操练这一面上,苏定觉得,整个大唐,玄世璟敢第二,无人敢第一了
而且,河间郡王李孝恭也答应了玄世璟要到山县庄子上的院里来执掌兵院。
苏定是冲着他们俩来的,苏定现在就裴行俭这么一个徒弟,自然要尽心尽力,既然玄世璟不打算藏私,那苏定也要为裴行俭谋个出路。
但是他听山县庄子上招收生都是有年龄规定的,而裴行俭,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
裴行俭的年纪比玄世璟还要大上几岁,之前一直在苏定身边跟着苏定习兵法,去年在苏定攻打百济的时候,跟着苏定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回来之后,身上挂了个散职,在军中混日子。
在军中混日子也是过,来庄子上的书院里也是一样过,还能再些西。
而且,对于玄世璟的前途,苏定也是十分看好,能给自己的徒弟牵上玄世璟的这条线,对裴行俭以后的前途来是很有好处的。
玄世璟的年纪虽然比裴行俭要,但是如今玄世璟的身份,可是高出裴行俭太多太多了。
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苏定是裴行俭的师傅,也是将裴行俭当成半个儿子看待的,如今裴行俭在军中,他这当师傅的,自然要想着为自己的徒弟谋个出路。
而这山县庄子上的书院,现在虽然浩浩荡荡的在修建堂宅院,但是其规模还没有形成,谁也不知道这书院形成规模之后会怎样大放异,就现在而言,苏定已经知道的,要来山县书院执教的人,都是些大人物,无论是现在,还是曾经。
“这么来,只要能考进院,玄公便不会对生藏私?”苏定问道。
“能教导的,自然要尽力教导。”玄世璟道:“若非苏大人你现在身居要职,我还真想将苏大人你也挖到庄子上的书院呢。”
苏定闻言一愣,随后笑了笑,道:“等哪天我在朝堂待不下去了,或者年纪大了,想要养老的时候,还希望玄公你不要嫌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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