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家的那个管家怎么办?”差役问道。
“就让他在庄子上转悠吧,不过这事儿也瞒不住,等到他知道了人在咱们手里之后,肯定会着急的,一着急,郑家也就要另有动作了,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只要是动了,那就一定有破绽可以抓,到时候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冯浩道。
“是,大人。”差役应了声。
虽要放着郑家的那个管家不管,但还人在庄子上,还是要盯紧了他才行。
这万一他要是在庄子上做点儿什么事儿呢?
现如今的郑家,就像是秋后的蚂蚱一样,蹦跶不高,但是还是在不断的蹦跶,都癞蛤蟆跳脚背上,不要人,恶心人,郑家现在就是一只癞蛤蟆,但是他不但恶心人,惹急了还咬你一口。
庄子上总不能每天都是严加戒备着过日子把?所以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把绑架玄家大姐的幕后之人,也就是郑家给就出来,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把这件事儿送到长安城送到宫中去让群臣商议,这样的话,就郑家如今的这个样子,雪上加霜,仅仅是官场上的事儿,郑家自己的事儿,就足以让郑家焦头烂额了,也就没功夫到庄子上来找麻烦了。
庄子上官府正在揪着玄家大姐被绑架的事儿不放,而登州城这边,玄世璟也亮明了身份,住进了登州城官家的邸舍之中。
钱庄的掌柜的见到玄世璟之后可是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在钱庄里隐姓埋名做伙计的这个王敬,竟然就是齐国公玄世璟。
当场脑门上冷汗都出来了。
自己和王家的公子挪动钱庄的钱财,做假账的事儿,可都是当着他的面儿做的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没有。
要是他自己都看见了的话,那还要什么证据,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可就死定了啊。
至于王家会如何,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齐国公要是想要对王家下手,肯定还是要找证据的。
“国公爷,的有眼不识泰山,以前没有认出国公爷您来,还请国公爷不要见怪啊。”钱庄的管事现如今站在玄世璟面前,战战兢兢。
“不知者不怪,而且,是我自己隐姓埋名到你这钱庄里来的。”玄世璟笑道:“别的不必多了,既然知道公是来做什么的,就把账都拿出来吧。”
“是。”钱庄的管事应声道。
现如今,他都不知道该把哪一套账给拿出来了
硬着头皮把他做的假账都抬了上来,满满的一大箱子。
“哟,账还不少呢。”玄世璟笑道。
“是,公爷,您也知道,登州这边有朝廷的水师驻地,而登州的海岸呢,也建造了不少码头,从海运转为河运,走黄河这条水路,几乎都是从登州这边的海岸口转道,所以登州这边聚集了许多商户,做的还都是转运的生意,所以钱庄的账务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有大宗的交易,也有宗的交易,零零散散,不胜其数,但是每一笔,都清清楚楚的记载在账上。”钱庄的管事道。
玄世璟点了点头:“嗯,还不错,做事的态度还算是不错。”
玄世璟没有钱庄如何,只是夸赞了管事的做事的态度。
管事的听玄世璟这般,心中也能稍稍微的松一口气,至少现在从这位齐国公的脸上还看不出什么情绪,而齐国公自己也没有提前一阵子在钱庄里看到的事儿。
不知道是不想提,还是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或者,这位齐国公其实还憋着什么别的招儿呢。
玄世璟从箱子里拿出了一账,坐在那里仔细的翻看。
钱庄的管事伺候在一旁,看着玄世璟翻看账,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玄世璟也知道,这账里,是看不出什么毛病来的,但凡能明着写在账上的,基上都是滴水不漏的。
可是就这钱庄,账是滴水不漏,这当中就是有事儿,而且,这事儿还不呢。
“这些都是零零散散的账。”玄世璟道“大的账呢?应该是分开记载的吧?对了,前些日子,我还看到,有大比的钱财入库了呢,那是什么款项?”
玄世璟提起了前些日子他在钱庄放伙计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入库的银钱的事。
其实玄世璟心里都知道,也都明白,毕竟百骑司也是在做事情的,而且他身边还有高家兄弟,想知道什么,都能打听的到。
“回国公爷,那是王家送来的款项。”钱庄的管事道“前些年王家在登州这边经营不善,后来就从钱庄这边借走了大笔的银钱,用他们家的产业在钱庄做抵押。”
“把账找出来我看看。”玄世璟道。
“是。”管事的应声道。
起来,他还真不怕玄世璟专门查钱庄里关于王家的账,因为王家的这账,早就已经比对过了,做的是滴水不漏,他若是查钱庄里关于王家的账,没有查出来什么西,那应该也就放心一半儿了吧。
管事的在箱子里找到了关于王家的账,厚厚的一叠,是专门记载王家在登州与钱庄的来往的款项的,双手捧着账,递给了玄世璟。
玄世璟拿过了账,翻开来看。
账的确做的很致,找不出什么破绽,钱庄钱库里的钱,也都是一笔一笔的对着账上运送过来的,从账上来看,是王家经营不善,从钱庄这里借了不少钱,而后将产业抵押在这里,而前些日子送过来的这些钱,都是属于利钱一类的,之前挪出去的钱,也还上了四分之一的模样,剩下的,依旧是以产业抵押的式,在钱庄平账。
不得不,这一手很是高明啊,玄世璟即便是想要继续再往下查,也没有什么线索可供他去查了。
“这是三年前的事儿吧?”玄世璟看着账上的日期道:“前些日子才把利钱送来吗?”
“是,这的确时间上有点儿晚了,是的掌管钱庄不力,马虎了。”钱庄的管事打了一个冷颤,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