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之中,钱庄的管事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等来王家的什么消息。
不过好在,钱庄钱库里的钱并没有在当天就运走,钱庄的管事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而玄世璟的人也盯了钱庄的管事一晚上,都没有什么动静。
玄世璟也在好奇,难不成真对这笔钱一点儿都不心疼。
但是不管怎么,为今之计,就只能继续等下去,钱可以运走,他们要是不要了的话,玄世璟还有后招。
至于钱库之中的钱财,不定王家为了自救,就真的不要了呢?
可是玄世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这些年王家给钱庄,给国库造成的损失,可不仅仅就这么一点儿,想用这点儿西就保住王家,为他们的野心和贪心买单?差得远呢。
在王家人看来,玄世璟这是咄咄逼人,可是站在玄世璟的立场上,站在大唐的立场上,王家对钱庄做的事儿,可还真不值这么一点儿。
就比如有人借走了一千两银子,到最后就换回来二百两,这事儿能这么了了吗?
不能。
可是继续追债,人家就会你了,你咄咄逼人,不给人活路。
但是都忘却了,最开始到底起因是因为什么,追着你还钱,还不是因为你借走了一千,只还了两百?到最后为什么要把过错推到来要账的人身上呢?
债主给了专门催债的人好处,催债的人就来催债了,这是他的工作而已。
债主是谁?不能是李承乾,只能是朝廷,因为国库的钱是朝廷的而不是李承乾私人的,而玄世璟就是那个催债的人,离开长安,进行他的工作,或许这个工作会为他带来麻烦,但是所谓工作,就是解决事情,解决麻烦的。
一直等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玄世璟派出去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钱庄的管事跟琅琊王家派来的人接触上了,好像是要放弃钱庄钱库里的这笔钱。
“公爷,他们要是真不要了,这钱怎么办啊?”高峻问道。
“还是送回长安城去啊,不管他们要还是不要,这些钱,都是要入国库的。”玄世璟笑道:“可惜,我原还想用这些钱,套牢王家更多的产业呢,对了,这几天军队那边怎么样?”
“还驻扎在城中,官府那边照看着,至于官府的官员,都有百骑司的人盯着呢,没敢有什么大动静。”高峻道。
“那就好,明天一早,让军队到钱庄来,银库里的钱,也该送到长安城去了。”玄世璟笑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高峻道:“那些钱对于王家从钱庄里弄走的钱来,不敢是九牛一毛,但是也远远不够啊。”
“山人自有妙计。”玄世璟笑道:“先把这件事儿办妥了吧。”
“是。”高峻应声道,随后亲自到城中军队驻扎的营地去通知这件事儿了。
“高源,联络潞州府二贤庄在这边的管事,让他发请帖,下月初三,想要扩大自己生意的人,都来登州这边。”玄世璟道:“时间紧迫,速去办。”
“是。”高源应声道。
钱庄的亏空,可就要看王家抵押在钱庄的这些产业了。
当初王家想要作平账,现如今看来,可真是作茧自缚了。
而王家,还以为舍弃了这笔钱财之后就能安然无恙了。
次日早上军队来到钱庄后门门口的时候,钱庄的管事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以往的惊慌了。
王家的人已经告诉他了,这笔钱财,玄世璟想怎么处置怎么处置,不要插手了,就不要了。
所以钱庄的管事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慌,不是要把钱运走吗?那就运吧,钱运走了之后,这一关也算是过了是吧。
过了这一关,他与王家之间可算是患难与共了,不但命保住了,而且钱庄管事的位子他还是坐的安安稳稳的,日子继续过,然后回到以往的日子。
作为钱庄的管事,他可不会缺钱花,只要平日里能把账给拾掇好了,他就不会出事,等攒够了棺材儿之后,干脆就不干这差事了,带着家人和钱,直接跑了就是了,大唐这么大,谁能特意去找他?还能找到他?
钱库里的以前被一箱子一箱子的抬了出来,重新再贴上一层军队的封条,然后在台上马车,由军队运送到长安城去,到了长安之后,直接进户部,户部的官员勘验清点过后再重新贴上,存入国库之中。
“如今钱庄的钱库之中留存的银钱,也足够钱庄运转了。”玄世璟看着钱庄的管事道:“日后这钱庄,还要有劳管事多多用心去打理啊。”
“这是自然,这是的应当做的事儿,这几天一直让国公爷忙着操心,实在是人的不是,都怪人疏忽,往后定当兢兢业业,打理好钱庄。”钱庄管事道。
漂亮话人人都会,人人也都爱听。
“如此甚好,对了,公还要在这登州城多停留几天,至于这几天之中,原先你让公看的账,送到公的住处来吧,毕竟是陛下交代的事情,公也不好疏忽,等到陛下问起的时候,公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玄世璟道。
“好,的一定照办。”钱庄的管事道。
现在钱庄的管事一点儿都不怕玄世璟查账,之前他们最希望的就是玄世璟查账了,只是这个齐国公不按寻常路走,倒是让他们有点儿焦头烂额,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送走了玄世璟,钱庄的管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高峻跟着玄世璟回了住处。
“公爷,您把那些账要来作甚?明明都知道了,那些账是假的啊。”高峻道。
想要收拾王家,那得找出真的账来才行啊。
“想要找出真的账,还就得从这些假的账入手。”玄世璟笑道:“我不是让高源去通知人下请帖去了吗?下个月初三,接到请帖的人估计大多数都会聚集在登州城,到时候,就有王家的好看了。”
吃了多少,都得给我吐出来。
拿这点儿钱来了事儿,打发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