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在场的人都知道了钱堆这次召集他们来的目的了。
就是为了要打击郑家的商会。
郑家与玄家不对付,玄家要收拾郑家了。
而且,要是这么看的话,玄家针对郑家,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前一阵子玄家的大姐被人给绑架了,这会儿玄家就直接要冲着郑家发难了,难不成,这背后绑架的主谋,就是郑家?
坊间的一些传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再加上现在玄家手底下的商会也搞郑家,那房间的传言,岂不是要落实了?
看来今天这顿饭吃的,恐怕是不容易了。
要他们过来,无非是表态了,是要跟着钱堆一起去搞郑家的商会,还是选择袖手旁观,又或者是继续与郑家来往。
与郑家的商会来往的话,得罪的就是玄家,在生意上就算是多了钱堆这样一个敌人
要是听从钱堆的话,与郑家的商会断了往来,甚至对郑家的商会下手,得罪的就是郑家。
郑家现在虽然是倒霉,但是谁能想到以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呢?
看钱堆的这意思,很显然是要把事情做绝了,不给郑家喘气儿的机会。
钱堆是玄家的人,是为玄家办事儿,即便是这件事儿对生意,对赚钱没有好处,他也会去办。
可是他们不同啊,他们都是纯粹的生意人,纯粹的生意人目的就是为了赚钱,不会往死里得罪什么人,更何况是郑家这样一个世家。
钱堆的话一出,在场还真有不少人犹豫着要如何做决定,只有一部分人,当场就立即表态追随着钱堆,钱堆如何做,他们就如何做。
这些人都是些商会的人,跟在钱堆后面,赚赚钱就可以了,不会考虑太多。
将来即便是得罪了郑家,有钱堆这颗大树在,也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但是一些规模比较大的商会,想要下决心,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帮人可不是那种安安稳稳的跟在钱堆身后赚钱的人,坐在这里的,一大半的人都是有野心的,试问有谁没有想过坐在钱堆的那个位子上。
但是你要有这个事,有了野心没有事,那依旧是个废物,在事能够支撑得起野心之前,老老实实装孙子,这才是正经事。
“诸位也不必纠结,此事钱某人不强求,钱某人也理解诸位。”钱堆笑道:“要面对的,毕竟是郑家,你们害怕,也是理所当然,钱某人将诸位召集到玄武楼来,并非强迫诸位,实则只是与诸位打个招呼,通个气而已,毕竟在一块儿也合作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商会有什么动静,给诸位一无是无妨,免得以后再出什么岔子,诸位再怪钱某人提前跟你们明白。”
钱堆的话没毛病,就是来打个招呼的,别以后玄家附属的商会做什么针对郑家的事儿再让他们一脸懵逼反应不过来。
但是这话听在在场的人的耳朵里,那意思可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出岔子?谁出岔子?是郑家的还是他们家的?
这是在威胁还是怎么着?
钱堆的一句话,能够让他们揣摩出很多种意思来,在他们这一群人之中,钱堆就属于上位者,这也是上位者的艰辛之一了。
“钱大掌柜,在下多嘴敢问一句,如今的郑家当真是不成了?”
钱堆听到这个问题,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也是正常,商人嘛,看人下碟。
“郑家伸手朝廷的钱庄,这相当于是偷国库的钱,被抓个正着,要是你家的下人偷你库房之中的钱,你会怎么办?就算这个下人家里人多,有很多人在你府上当差,你会因为顾忌这个,放过你的下人?”钱堆反问道:“再打个比,这个下人被你发现之后,为了让你放过他,就绑了你家的你最倚重的管家的孩子来要挟你,事发之后,你会怎么样?”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是却很能明事情。
下人会没事儿?
放过这个下人让他继续待在府上从府上的库房里偷钱?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果真如此的话,那下人可就真的完蛋了。”那个商会的掌柜的道:“往后若是钱掌柜有什么吩咐的话,派人来一声就是了,在下一定配合钱掌柜,毕竟,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老关系了。”
商人,见风使舵的事是天生的。
“如此,钱某人就多谢周掌柜了。”钱堆笑着拱了拱手。
一些掌柜的见到周掌柜都表态了,也赶紧附和。
刚才钱堆的话是有道理的,郑家已经这样了,还卷入了绑架案之中,绑的是陛下的外甥女,威胁的是齐国公,郑家还能有好吗?
当然,钱堆也不会坑他们,毕竟钱堆的商会想要赚大钱,可离不开这些人啊。
虽然这些人有过迟疑,但是钱堆还是三言两语的就把他们绑在了一起,这下在长安城这边,郑家的商会可要倒霉了,至于郑家在地上的那些生意,最重要的是在洛阳的生意都已经被朝廷给没收充公了,这是大头,其余的地,买卖,只要钱堆一封书信送到地上去就可以了,不用钱堆亲自操心。
郑家除却洛阳那边的生意,就是长安这边的生意了,要知道长安如今可是整个大唐的中心,甚至可以连带着草原和西域,那么大一片地,长安最是繁荣,郑家在长安城经营的营生,可不啊。
钱堆没有“世界”这个观念,若是他如同玄世璟一般有世界这个观念的话,那他应该会知道,长安不仅仅是大唐的中心城市,更是整个亚洲的中心城市,整个世界的中心,最繁华的城市。
下午的时候,大理寺的人员出动,狄仁杰带着大理寺的人直接来到了郑家府邸的门口。
他不是来拜访郑家的,而是来抓人的。
抓的是谁?郑家的大公子。
山县送来的案卷他已经都看过了,认证物证齐,大理寺发兵拿人,合情合法合理。
因为要抓的是郑家的大公子,狄仁杰这个寺卿,也不得不亲自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