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麻烦,算是玄世璟给国子监找的,但责任也不能落在玄世璟头上,毕竟这案子是大理寺的,查清肃清堆积的一些案子,也是大理寺的职责所在。
“今日的事情,诸位公卿,看在眼里,也需要记在心里才是,无论是长安城天子脚下,又或是在大唐其它州府,都需引以为戒!”李二陛下速生道。
至于引以为戒什么,朝堂上的人心里也应该都清楚,朝廷只是不查而已,若是真的想要整治你,往死里差你,天恢恢疏而不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平日里,多收敛着点儿,不管是自身也好,还是自家下人也好,都约束着点儿,犯了事儿,被人扒出来了,朝廷可不会留情面。
“臣等遵旨。”
国子监的那几个官员被外头的宫中侍卫给拖了下去,估计是要直接送到大理寺去。
“朕以往知道,长安府与大理寺有不少案子沉积,但是却不知竟然有这么多案子,是与朝廷官员挂钩。”李二陛下道:“今日之事,也是提醒了朕,着大理寺与长安府,尽可能处理掉那些积压的案子吧,若是涉及到朝廷官员,一律依照大唐律例,严惩不贷!”
现如今是贞观朝,大唐的国力已经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已经不再是以往三天两头打仗的日子了,前些年头,弊端该除的也都除了,改革该改的也都改了,如今也是到了该抓抓吏治的时候了。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李二陛下让大理寺和长安府查这些陈年旧案,彻底肃清,定然会牵扯到一批官员,新上任的官员倒是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做这样那样的事儿,白了,还是老世家的子弟,身居官位,借着手中的权柄,明里暗里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朝廷也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替代这些已经陈朽的西,这是作为皇帝,喜闻乐见的。
今日的朝会倒是比以往时间长了不少,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玄世璟敲登闻鼓闹腾出来的这一场“乱子”,退朝之后,玄世璟走出殿外,含元殿外的内侍见到玄世璟这样子就出来了,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被后面走过来的程咬金给挥退了。
“自个儿能走吗?”程咬金问道。
玄世璟咬着牙,点点头。
不得不,这含元殿外的侍卫真是够意思,三十廷杖,也没下狠手,就是意思意思而已,估计回去化瘀几天也就没事儿了,在这宫中,即便是疼,也要忍着,不能出洋相。
“今儿个你闹腾的有点儿厉害啊。”程咬金道:“老夫知道你是为了你庄子上的书院,但是这般不给人留后路,虽然可以保你书院一时无忧,但是也是树敌颇多啊,那几个国子监的官员,不过是一些人抛在明面的一堵墙,当着一些是是非非而已,今儿个你却是把这堵墙给移了,接下来呢?被看到的就是他们自身了,你,他们能这么善罢甘休吗?”
“程伯伯,此事侄在行事之前就仔细的想过了,不管他们是否甘心如此,如今,这堵墙已经没有了,书院那边呢?也不会再有人大胆前往庄子上搞破坏了,这就是侄想要的,至于后面的事情,他们若是敢行动,别侄了,就算是陛下,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今日在朝堂上,陛下让大理寺和长安府开始清理往年积攒的悬案,这就是一个信号,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的信号。”
今天在朝堂上,李二陛下可是了不少警告的话,这种事情程咬金能看出来,玄世璟也能看出来,李二陛下自然心里也门儿清,不然也不会反反复复的提那几句话了。
“你子倒是看的长远。”程咬金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老夫真是跟着你瞎操心,老夫家里的那些不成器的子孙,要是有你一半儿聪明,老夫就算明天闭上眼,也能放心了。”
“程伯伯有处默兄长和处弼兄长那样的接班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玄世璟笑道:“咱们两家向来亲厚,以后来往的日子还长着呢,就是同呼吸共命运,侄有事,程伯伯不会放任不管,将来程家有事,侄岂能袖手旁观?”
程咬金满意的点点头,他要的就是玄世璟如此表态,自家孩子是个什么材料程咬金心里清楚,而玄世璟是个什么样的年轻人,程咬金心里更是清楚,程家和玄家对比起来,如今看来,程家有他这个老一辈在,自然是无需担心的,但是万一哪一天,就不在了呢?自家的那两个儿子,比不上玄家的这个子。
以后若是自己不在了,程家和玄家若是能为一体,再好不过。
当初程咬金还想着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玄世璟呢,虽然是庶出,但是给玄世璟当个妾也成啊,但是玄世璟娶的是公主,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没成想这子还是个有事的,娶了公主还能再纳个妾。
程咬金的意思玄世璟也明白,他也不反感这样,几家之间的联合,白了也只是印证了独木难成林的结果罢了,谁还没有几个朋友,谁还没个关系?这都正常。
玄家与秦家,与程家之间,并非是简简单单的关系,而是传下来的交情,也不能到玄世璟这一辈就给断了,也不能因为玄世璟成年了,出息了,翅膀硬了,就翻脸不认人,当初程家和秦家,对玄家那可是帮扶照应,一样没落下,逢年过节的,见玄家日子艰辛,没少帮衬,到了往后,也是该玄家投桃报李的时候了。
“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老夫也不瞒你,你这孩子,的确比我家那俩子出息的多。”程咬金笑道。
“程伯伯这些事儿,您操心的早了,您这面色红润,身体倍儿棒的,操这心思做甚。”玄世璟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我们这些老人家啊,能帮衬你们到几时,谁也不准呐。”程咬金笑道:“等再过两年,老夫也上表辞官,到你那兵院,养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