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璟被卢国公府的下人直接带着到了后院儿的武场。
虽然程咬金年纪大了,但是依旧是每日习武,他希望自己虽然岁数在增长,身体不能不好,所以才会每天锻炼。
大唐如今安稳的很,别四周无战事了,就算是有战事,也是用不上他们这些老将了,老将出征,这才是朝廷的悲哀,这只能明朝廷的人才断层了。
像程咬金这一辈的将领,也该安享晚年了,如今军中的中流砥柱便是薛仁贵、裴行俭、刘仁愿这些人,年纪再稍微涨涨的,还有苏定他们,年轻一代的,有兵院出来的生,等现如今的将领到了退休的年纪的时候,那些书院毕业的生,也早就成长起来接他们的班了。
“哟,玄子,这回了长安之后,还是头一回来我府上吧?”程咬金看到玄世璟之后,笑着道。
旁边的下人给程咬金地上了汗巾,程咬金随意在脸上抹了几下。
“实则是要低调行事啊,侄的事儿,程伯伯不是也知道吗?不过眼见着中秋佳节到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侄这亲自登门给您送礼来了。”玄世璟笑道。
“知道有这份孝心就好。”程咬金道,随后对着周围的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周围的人应声道。
“处默兄长他们呢?”玄世璟问道。
以往来程府的时候,在武场这边儿,应该还能见到程家的几个同辈的人。
“和你一样,带着西走动去了。”程咬金道:“对了,郑家的事儿你知道了吗?陛下把这事儿交给了来俊臣。”
“侄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来俊臣,他跟侄过了。”玄世璟道。
程咬金叹息一声,道:“来俊臣这个人啊,头顶长脓,脚底生疮,他是坏透了啊,就拿着琅琊王家的案子来吧,事情已经那样了,给人个痛快的死法也就罢了,他倒好,还弄出个刑讯逼供来,就算逼出的口供,弄得真的也变成了假的,半真不假的,落人口舌,多此一举。”程咬金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看来,来俊臣的事儿,在长安城的勋贵官员圈子里,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事实上,关于王家的事儿,几乎是令所有人唏嘘,死则死矣,临死前还要被这样对待,是个人心里就不会好受了,推己及人,谁都怕自己也会临到那么一天,要是真落在这样人的手里,还不如自己提前在家里往自家房梁上挂根儿绳子呢。
“你咱们这陛下是怎么想的。”程咬金皱着眉头问道:“竟然还用这样的人,我可不相信陛下不知道来俊臣在琅琊的事儿。”
“可能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让来俊臣去办吧。”玄世璟道:“陛下能用来俊臣,明来俊臣在某面还是有值得利用的地的。”
“某面?依老夫看,除了在折磨人面,其它也就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了。”程咬金冷哼道。
“程伯伯,要是来俊臣没有其它面的有点的话,又怎么能进得了朝堂呢?这样的人,程伯伯心里知晓,侄心里知晓,陛下心里肯定也知晓,所以侄觉得,来俊臣这个人,自从琅琊回来,被陛下起用,他的最后的结局,就已经被决定了。不准就在钱庄案子结案之后呢?”
程咬金仔细的琢磨玄世璟的这话,难不成,陛下最后是想让来俊臣背锅,让他来结束钱庄案的一场动荡?
玄世璟自己想,想要一场动荡结束,要么完平息这件事儿,要么,就换另外一件让人更瞩目或者是害怕的事儿去将前衣长动荡代替。
李承乾这是双管齐下啊。
一面处置平息钱庄案,一面,让来俊臣这个酷吏,让朝中官员害怕,久而久之,事情一平,来俊臣一死,万事大吉,天下太平。
不管他们私底下如何想,想的正确也好,错误也罢,郑家,这算是落在了来俊臣的手里了。
中秋节将近,长安城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百姓们都在准备着与家人过一个和和美美的中秋节,不管是街上的酒肆茶楼,又或者是深宅大院儿里的厨房后院儿,都在忙碌着。
中秋节也是团圆节,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玄世璟来长安城的这天,长安城是没有什么大动静的,虽然事儿到了来俊臣的手中,但是来俊臣好像并没有着急对郑家动手,他是打算让郑家再过一个团圆节吗?
今天的中秋节怕是冲不淡郑家头顶上的这片阴云了。
玄世璟也没有在长安城多做停留,事情办完之后就回了庄子上。
回去之后,把在长安的事儿大致的跟晋阳了一声。
“若是别家落在来俊臣的手里,不准妾身心里还会有些同情,至于郑家,也别怪妾身心眼儿,活该。”晋阳道。
晋阳还记着郑家买通强人掳走安安的事儿呢。
假设当初安安就算没有窦孝果去救,被郑家人得逞了,威胁了玄世璟,然后安安被放回来了,但是安安的名节呢?一个姑娘家被强人掳走这么多天,就算是被放回来,外面儿的传言还能听吗?一个女子被毁了名节,那就是毁了一辈子,让安安顶着众人的流言蜚语活下去?
这事儿现在想想都后怕。
“没想到夫人还记仇呢。”玄世璟笑道。
“你还笑,当初差点儿出事儿的可是咱闺女!”晋阳不悦的道。
“好好好,我不笑,反正郑家落在来俊臣手中,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等着看结果不就是了。”玄世璟道:“眼前咱们就好好的过好这个中秋节就好了,庄子上和长安城一样,不是也有灯会吗?”
“是啊,放心吧,妾身已经让人在集市上最好的酒楼定好了位子,到时候若是咱们家的人要去看灯会的话,也有个歇息落脚的地。”晋阳道:“还有啊,妾身打算带医儿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