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安应声。
紧接着,两个内侍托着木盘,木盘上放的,则是李承乾昨天晚上给跪在宣政殿外的那七个大臣看到。
“诸位爱卿,知道这是什么吗?”李承乾道:“当初查钱庄的案子的时候,在封后大典上的时候,朕曾经给你们看过关于钱庄案的种种账和证据,但是还有一些西,朕没有,当然,朕也没有看,但是朕知道这是什么西,是朝中大臣,与郑家、与王家、与涉案勋贵官员之间的来往信件账。”
“以为地上的官员跟长安城之中的人没有联系吗?那就错了,若是没有人在长安城给他们疏通关系,给他们通风报信,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去做这些事儿?”李承乾随意拿起一封书信道:“但是朕并没有追究,因为朕知道,一旦追究起来,一个都跑不了,朕是想给你们机会,在封后大典那天,朕就了,在宣政殿里等着你们,但是去宣政殿的,好像并没有多少人,当然,私底下去了的,朕也不打算追究了,加上今天这些,涉案的人,朕要查办,但是这些西涉及到的人,朕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朕的态度。”
李承乾完之后,朝着临安使了个眼色。
临安招手,让身后的两个内侍跟上,两人抬着那些西,直接就到了殿中的火盆中央。
“烧了吧。”临安道。
两个内侍闻言,开始将托盘上的信件和账一一的放入火盆之中。
当着满朝武的面儿,李承乾将这些证据,都付之一炬了。
“诸位爱卿,大家一起看着。”李承乾道。
朝堂上的武百官,纷纷低头,私底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那些西,陛下当真没有看过吗?
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也不敢问呐。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那些西,都被火光所吞噬了,殿中的内侍拿来水,将火彻底浇灭,待火盆稍作冷却之后,给抬了出去。
“诸位爱卿,可有话要?”李承乾问道。
“这”
群臣纷纷摇头。
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可的了,证据没了,心里固然可以放轻松几分,但是谁都不能确定,陛下是否已经看过那些证据,不管是看过还是没看过,还不是只听陛下自己空口?
若是看过了,陛下定然已经了解了朝臣们谁与钱庄案有关系,谁与涉案的人有来往,那往后
朝中一部分人,心中仍旧是心惊胆战。
“既然无话可,那就退朝吧。”李承乾道。
完之后,看了朝中群臣一眼,随后带着临安离开了,留下了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武百官。
走出含元殿,李承乾停下了脚步,对着临安道:“去,让狄仁杰来宣政殿见朕。”
李承乾想起来,昨天晚上让宫中的侍卫吧人送到大理寺,还没给狄仁杰捎话过去呢,不过现在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把人叫过来交代一番就是了。”
“是。”临安应声,赶紧往含元殿前头走,去的晚了的话,怕是拦不住狄仁杰了。
李承乾回了宣政殿之中,思来想去,还是打算让玄世璟来长安城一趟。
现在李承乾心中郁结解,放眼满朝武,能够好好话的,也就只有他妹夫,齐国公玄世璟了。
封后大典也已经过去一个来月了,现在玄世璟在长安露面,也不会引起什么震动了,所以李承乾也能放心的让玄世璟来长安了。
总不能好好的一个官员,一直让他在庄子上,待在家里歇着吧?难不成还要躲一辈子不成?
李承乾前脚到了宣政殿,后脚狄仁杰就急匆匆的从含元殿前跟着临安来了宣政殿。
“臣狄仁杰,见过陛下。”狄仁杰行至殿中行礼。
“狄爱卿无需多礼。”李承乾道:“昨日晚上的事儿,朕还没来得及让人带话给你,今日朕想起来,既然早朝结束,朕直接与你,也是一样的。”
“是。”狄仁杰应声道。
“那七个人,朕让公众的侍卫送到大理寺去,而不是送到来俊臣那边,爱卿应当明白朕的意思,他们的事儿,由大理寺来查,别让来俊臣插手。”李承乾道:“虽然他们跪在宣政殿外想要逼迫于朕,但是,朕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若是让来俊臣插手此事的话,那七人,怕是性命难保了。”
“是,臣遵旨。”狄仁杰拱手应声道。
其实狄仁杰心里也有点儿不明白,既然陛下知道来俊臣会弄出人命来,为什么还这么看重来俊臣?
狄仁杰还想不到,来俊臣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这一点。
“查清楚之后,该怎么办怎么办,也无需姑息。”李承乾道:“这场乱子已经够大了,朕也不希望继续波及下去,朕信得过爱卿,所以,此事非爱卿莫属。”
“陛下放心,臣明白了。”狄仁杰道:“陛下让臣查的事儿,除却这七人之外,不会再将其它朝臣牵扯进去了。
今年死在钱庄案上的人已经太多了,包括每天都能站在含元殿之中的大臣,李承乾这话的心思,狄仁杰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二。
“如此甚好,去忙吧。”李承乾道。
“是,臣告退。”
仅仅不过一天的时间,御史台诸多大臣在宣政殿外跪殿的事儿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成了不少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事儿。
来俊臣的事儿,跟百姓的利益没有什么关系,百姓们只知道,来俊臣查办郑家,郑家不是什么好西,而那些御史台的人跪殿请求皇帝罢免来俊臣,在百姓的认知当中,就相当于是在为郑家话了,因此,那些御史被送进了大理寺的牢房之中,百姓们是一点儿都不可怜他们。
为坏人话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可怜的?
长孙无忌现如今不在朝堂上了,但是出了事儿,想要找长孙无忌的人,却是不少。
尤其是在来俊臣出现之后,朝堂上更是有不少人希望长孙无忌能出面劝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