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次处罚,到地上,算是去重新去建设钱庄了,官府得给百姓低头。”房遗爱道。
“玄世璟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人们对钱庄的信任了,若是官府这边儿,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人们看了,会作何感想?岂不是还是匠人当成傻子,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割韭菜一样,来上一刀。”
不做改变,结局还是一样的,钱庄利益太大,容易滋生寄生虫,不管是打几遍,都会有。
这个时代免不了,后世也免不了,只能,相对干净一点儿,让国库的损失,不会那么大,至少国库要有赚头,而不是利益都跑到某些人手中,不仅仅是百姓的钱财,甚至是国库的钱财。
目前玄世璟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道歉了,诚恳的道歉,然后博得百姓的同情,有了同情,百姓们也愿意给官府一个机会,给钱庄一个机会,剩下的,就是户部的维持了,相信有了这次的大案,朝廷的官员也会心谨慎。
“也罢,就试试吧。”房遗爱道:“实话,我是真的毫无头绪,至少现在还有个办法,总比什么办法都没有要强。”
听着这两个人的谈话,李厥的心里倒是有点儿异样。
“老师,房大人真的要去给百姓道歉?”李厥问道。
玄世璟眉毛一挑:“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李厥摇了摇头:”若是如此就能让钱庄起死回生的话,自然是值得的。“
“但是你心里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玄世璟道:“你是觉得,官员来就应该是高人一等的,皇室,皇子,更是如此,对不对?”
李厥是从生长在宫中,养尊处优的人,他的观念,也是从在那样的环境之中,这也怨不得他,要是李厥真的是一个完美的皇子的话,李承乾也就不会让李厥出宫,认下玄世璟这个老师了。
“不是的,老师,生”
李厥想要反驳,但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
“这也不怨你,毕竟,你是在宫中长大的孩子,从就没怎么吃过苦。”玄世璟笑道:“等过几日,我带你去庄子上。”
“生去过的。”李厥声道。
“走马观花罢了。”玄世璟笑道:“知道如今书院里的生为什么在朝堂上收到陛下的重用吗?原因可不仅仅只有一点啊,反正,到时候你去了庄子上,时间长了,你就能明白了。”
玄世璟知道,李厥肯定是要入主宫做太子了,李承乾让他教导李厥,就是想让李厥多了解一下民间疾苦,不然的话,让李厥在宫中,请诸多大儒教导就是了。
既然如此的话,接下了这担子,就让李厥尽量成为一个更优秀的太子吧。
“房二哥,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此行,任重道远,我敬你一杯。”玄世璟举起酒杯,对着房遗爱道:“放手在外面做,若是有什么难处,捎信回来,长安这边儿,有我,你放心就是。”
房遗爱若是离开长安的话,不管是公面上还是私底下,玄世璟都会照顾一下房家。
现在房遗爱的大哥房遗直在外放,而长安城这边儿的房家,一直都是房遗爱在支撑着,房遗爱这一离开,房家就剩下一群妇孺了。
不过话回来,高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至少房遗爱要是不在长安的话,没有人敢不长眼的去招惹房家。
“如此的话,我就更加放心了。”房遗爱道。
房遗爱和玄世璟在楼顶上一直聊到月上中天,李厥也一直陪着这两人,两人喝着喝着,也喝的有点儿多,下楼之后,房家的人将房遗爱给节奏了,李厥则是住在了这边儿。
隔天,房遗爱就收拾好西带着人,乘坐着马车离开了长安城,玄世璟并没有送房遗爱。
李厥也回宫中去了,因为他跟王守礼的女儿的婚期也已经定下了,现在宫中的人都在准备李厥的婚礼,李厥现在是出不得宫,因此,玄世璟也难得再次闲散下来。
玄世璟在家里待着,但是长安城里,不是所有人都安安分分的。
至少来俊臣就还在琢磨搞点儿什么事儿。
先前找了这么多关于王禹的证据,怎么到现在陛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按理,证据确凿,而且王禹又是出身百骑司,百骑司的人一旦出现问题,陛下应该震怒才是,知道了王禹跟郑家有密切来往,陛下难不成不应该质问王禹吗?
到时候王禹一摊上麻烦,他再出面去见王禹,告诉王禹自己能帮他解决,但是要拿着百骑司的消息来换。
现在来俊臣别的不想知道,就是想知道百骑司的消息。
百骑司可是皇帝手中的一柄利剑,哪儿能这么容易就让来俊臣窥探呢?
长安城多少人都跟来俊臣一个想法,想要知道百骑司的事儿,即便他们在官场上呼风唤雨,即便是他们在大唐手眼通天,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确切的得知百骑司的消息。
之前有人把手伸到百骑司里了,结果伸手剁手,百骑司的那位已经没了,连带着勾连他的那一家子,也消失不见了。
百骑司,那是皇帝的底线,哪儿能这么容易就被臣子窥探。
玄世璟跟自家庄子上也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王禹那边儿在书院里是个什么情况,他也知道。
有李二陛下在上头保着王禹,出不了事儿。
就算来俊臣诬告,太上皇的名头一搬出来,谁都不得什么。
而且,李承乾也没想过要动王禹。
先前为了掩护玄世璟,王禹已经牺牲掉他百骑司统领的位子了,站出来当靶子,在这一点上,李承乾也是有些亏欠王禹。
不过,君王的亏欠不能,只能做,所以,李承乾的做法就是,在这件事上,保住王禹,摁住来俊臣的所有证据和奏折,不动弹。
久而久之,希望来俊臣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