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沟外战马嘶鸣,一队彪悍的人马冲进谷中,一马当先的正是程越,身后跟着几乎全部的麾下大将。沿途军士看到王爷亲至,无不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山谷深处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建有一座坚实的军营,可容约五百人上下,平常的作用是训练精锐的特种兵,此时全部空了出来,专门迎接程越和他带来的大将。
来到军营前,自有守备带着一队军士上前迎接牵马,众将落到地上,回头一望,只见山清水秀,层峦叠翠,心里说不出地喜欢。
脱欢喜道:“姐夫,这里可真不错,让我住上几个月也不嫌烦。”
程越哈哈一笑,道:“你们真以为是来游玩么?既然来了,休想舒舒服服地出去!立正!”
众将一怔,动作倒也快捷,迅速排成几排,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
程越指着营门,大声道:“你们听着,只要进了这个门,你们就不再是领军的大将,蒙古的公主,或者大元的皇子!你们只有一个号码,一切举动必须服从命令,我如果让你们跳崖,你们就得毫不犹豫地跳下去!除我之外,所有人一律平等,完不成训练,就不要想独当一面!你们带的行李,全部没收,营中会发给你们一套新的,受不了就给我滚蛋,听明白了没有?”
众将听得心惊肉跳,马上答道:“是!”
程越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意,冷冷地道:“所有人趴下,爬进军营!”
众将不由目瞪口呆,但程越的军令如山,他们哪敢怠慢?只得全部趴到地上,背着行李,四肢并用地往营中爬,这可是他们此生头一次!
察八儿没有受过训练,屁股抬得稍高,被程越一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呵斥道:“不会爬还不会看吗?你是不是猪?”
察八儿被骂得抬不起头,心中一凛,这才明白程越的训练会何等严苛,一咬牙,奋力压低身子向前爬去,再也不敢小觑了眼前的军营。
许夫人一个女子,也认真地向前爬着,她不知道程越会给她们什么样的训练,她只知道,她绝不能让程越看扁!
五百人的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众将一路要爬几十丈才能前进到军营的营房门前,走起来很轻松,爬起来就难上加难!
脱欢咬牙坚持着,胳膊已经被磨破了皮,但他丝毫不当一回事,只是心里很不痛快。他长这么大,跪都极少跪过,何曾受过这种凌辱?若不是程越亲自监兵,脱欢打死也不会趴下去!
程越一眼就能看出脱欢的心思,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一脸铁青地在爬,看起来很不甘愿。程越冷哼一声,自己趴了下去,喝道:“你们的动作不标准,看我的。”说着便以标准的姿势飞快地向前爬行,行动敏捷而迅速,一下子看呆了众将!
原来真的是在练兵!
程越都爬了,他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于是人人抖擞精神,学着程越的样子奋力前行,居然做得有滋有味!
程越在终点等着他们,到了一个便发一个号码牌,越到后面的号码越大,逼得众将发了疯似地往前赶!
忽土伦第十七个赶到,程越扔给她十七号的号码牌,道:“十七号,去交行李!”
忽土伦二话不说,敬过礼提起行李就走,到营房里交了出去,又领了一套新的行李,先行一步到女营收拾。
此次众将到得整齐,营中还有军医、厨师等人,五百人的军营也住了四百余,并没剩下多少地方。唯一的例外就是特地空出一座木屋作为女营,只有囊加真、忽土伦和许夫人三名女将住了进去。程越说到做到,没有要囊加真和忽土伦侍寝的意思。
程越没有给他们喘息的会,待最后一个人放好行李,程越立即吹响了竹哨。
众将一听到竹哨,赶紧从房里冲了出来,到操场集合。简单的队列不用程越再一次教,众将自觉地排了起来。
游显和郭侃年纪毕竟大了,出来的速度最慢,程越道:“四三八、四三九,如果跟不上的话,随时可以休息。”
两位老将感激地道:“是。”
程越是特种兵出身,对特种兵的训练了然于胸,当下对众将大声训了话,然后令他们每人身背七十多斤的负重,带着他们拔腿就走。午饭没吃,但谁也不敢提。
五里山路急行军,飞奔到山下一处水潭,众人已累得满头大汗,程越指着潭中间的红旗,道:“携重绕过红旗回来,连续十次,完成后跑回营中取饭下来吃,记住,只许拿自己的,不许分给别人,更不许礼让。饭只有三百份,其中有两份是四三八和四三九的,其他人拿不到的话没有吃的,还要绕山跑三圈为惩罚,开始!”
红旗离潭边足有百余丈,水中负重前行更是艰苦无比,此地距军营尚有五里地的上坡山路,极度疲惫下,又要爬上山,去得慢了还没有饭吃!众人无不在心中叫苦,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原来王爷的兵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潭水冰冷,水下还有暗流,越往里面走就越深,而且脚下的泥石十分滑溜,一不小心就会淹进水里,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艰难的努力。头顶上的负重更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背着走容易被带倒,只能双抬着,即使这样,不时地也会有人栽进水中,自有旁边的人把他们捞回来。
日本五将和草野经永、竹崎季长等人由于个子矮,好不容易趟到红旗的地方时只剩下鼻孔还能勉强露出水面喘气,一点点的水流都会令他们窒息淹水,但一群人紧咬牙关,硬是互相搀扶着绕了过去,一声苦也不叫。
张孝忠果然不愧为程越下第一名将,身高体壮,水陆皆通,宛如一座铁塔一般,四百多人中可以第一个回到岸上,但这段长长的距离也令他喘息不已,而这只是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