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浩轩看到甄万春的新行程表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行程表上写明了甄万春今天下午一点半到三点半的两个小时内,都会在十二层的训练室学习钢琴指法。
看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到跟暖暖约好的两点,而此时甄万春应该是在训练室。
手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地移动,张浩轩的心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当时针正对着数字二的时候,张浩轩皱起了眉,因为暖暖的头像并没有亮起来。
虽然张浩轩知道,暖暖没在约好的时刻出现并不能证明她真的就是甄万春,但暖暖的一切都跟甄万春的情况很相似,他不相信那么多相似都是巧合,所以……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暖暖的北极熊头像亮了,虽然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几分钟,但它还是亮了,还是在甄万春正在接受训练的时候亮了。
暖暖不是甄万春,而他现在还是非常欣赏暖暖的歌,这样的想法让张浩轩觉得心情十分愉悦,因为这表明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喜好,而不是被那段多出来的记忆控制的喜好。
心情好,看什么都好。
这不,张浩轩觉得昨晚还能用言语把他气死的暖暖,今天说的话居然相当圆滑。
昨晚还对他的邀请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暖暖,今天居然说想要了解一下雇佣他这个星探的唱片公司情况。
虽然暖暖说是为了朋友了解的,不过他觉得那一定是对方不好意思直接说是自己,所以采用朋友这个特殊的名词来代替自己。
[暖暖]:阿天,你等一下,我发你一段我朋友唱歌的录音,对了,她最近参加了《悠扬女声》海选,当场就被评委送了直接晋级卡,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来还真有一个朋友,张浩轩有些失望,不过若是暖暖的朋友真的很有实力,那么现在签下那人就相当于从水仙传媒抢了个人才,那也不错。
然而几分钟之后,张浩轩失望了,暖暖朋友的歌声与暖暖根本不能比,虽然那人唱功似乎是比暖暖好一点,但那人的声线完全没有特色辨识度太低,唱功可以练,但声线却是很难改变的。
想到暖暖被其他公司定下了,张浩轩的心情又变差了。
可恶,如果暖暖和甄万春是一个人,那么暖暖的专辑就会由玫瑰传媒制作,为什么她们会是两个人。
忽然,张浩轩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想:暖暖和甄万春不是一个人难道不是我所希望的吗?
张浩轩的内心非常纠结,不管暖暖和甄万春是不是一个人都各有利弊,他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更倾向于哪一种才是利大于弊的。
泄愤般关掉了电脑,他漫无目的地走在玫瑰传媒大楼里散心,不知不觉中他逛到了第十二层。
十二层的房间都是训练室,而甄万春就在十二层的训练室里学习钢琴指法。
啧,卓飞怎么乱给甄万春安排训练课程,她又不是要组建乐队学什么钢琴指法。
玫瑰传媒的两栋大楼内,每一间房间的隔音效果都相当的好,直到张浩轩走进乐器室才听到了根本不成曲的琴声。
听听这琴声,甄万春弹得钢琴简直就是噪音,果然让她来学钢琴就是在浪费玫瑰传媒的师资,张浩轩一边嘲笑,一边往摆放钢琴的里间走去,离得越近断断续续的琴声就听得越清楚,同时也让他听到了两道夹在琴声中的笑声。
为什么琴室内会传出如此欢乐的笑声,玫瑰传媒的新人训练一向是非常严格的,什么时候培训老师变得这么这么没规矩了?
张浩轩紧皱着眉,缓缓地拉开了琴室的门。
琴声、笑声掩盖了开门发出来的声音,也让张浩轩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琴室内的两人没有看到张浩轩,但张浩轩却把两人看得是一清二楚。
甄万春坐在钢琴凳的左边,她的手放在钢琴上,时不时地按下不同的琴键,她的姿势不算标准,但对初学者来说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在甄万春的手上,覆着另外一个人的手,那人在她的背后环抱着她,带着她的手在钢琴上摆手势。
虽然那人做的事很明显是教甄万春怎样弹钢琴,但是在张浩轩的眼中却怎么看怎么暧昧,他很想把门关上一走了之,就当他根本没来过,但是那段多出来的记忆又出来作祟了,因为那个正在指导甄万春的人就是那段记忆中的情敌李承宣。
“咳咳咳!”张浩轩大声地咳了几下,板着脸说,“我不知道原来咱们玫瑰传媒的一线明星这么有闲情逸致,还给这种新手当起了培训员。”
钢琴边的两人都回过了头,看到来人是张浩轩之后,李承宣冲甄万春眨了眨眼,随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张浩轩说:“张少,我想现在是我的个人时间,只要不是有害于玫瑰传媒的事,我做什么你是管不着的。”
李承宣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张表格,那是他的行程表,上面的确写了这个时间是他的个人时间。
“你做的事当然对公司有害了,她也是我们公司的宝贵资源,给她培训的必须是专业人士。”这样说的张浩轩显然是忘记了自己不久之前还嫌弃甄万春浪费师资。
“此言差矣,张少,您对李承宣的了解太少了,”甄万春崇拜地看着李承宣介绍道,“李承宣在出道前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师了,他好心教我,绝对是我的荣幸。”
甄万春的表现让张浩轩觉得更窝火,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张少,您怎么来了,哈哈哈,我去了趟厕所,绝对没有摸鱼。”来人正是甄万春的正牌培训老师。
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在,张浩轩的头脑忽然清醒了许多,被那段记忆控制的情感也收敛了起来。
不过嘛,看着站得很近的一男一女,他还是觉得相当扎眼,本着眼不见为净地原则,他冷哼一声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后,便气呼呼地离开了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