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茜说了好半天,可唯一的真话,却只有那最后一句。
哦,不对!
就连那最后一句话,幼茜都在里面掺了水。
幼茜之前躲避的人,的确是这具身体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不过她躲避的原因,却不是害怕被身体的父亲发现她是他的女儿,然后抓回家家暴。
幼茜在使用这具身体之后,还用金币将她的样貌改成了她自己的,就算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是个慈父也不可能认出来,更何况那还是个只会家暴的父亲。
幼茜之所以要躲避身体的父亲,是因为她从那个醉醺醺的人身上抢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而她离开的时候那个人正好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她怕的是那个人会跟她要回那一百块。
不过嘛,现在这个担心、害怕已经全部变成了对身体父亲的不满,因为那张百元大钞是假钞,还因为那张假钞害得她被人从k记赶出门。
暖暖挑眉,没有说话。
如果幼茜的故事是真的,那么暖暖只想套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的看法——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幼茜活到这么大,总是有机会报警的吧,就算不报警,告诉学校的老师也好过自己默默忍受父亲的家暴啊。
可是暖暖更倾向于认为,幼茜的故事就只是故事。
幼茜的身上看起来不像是有伤,而有她之前又跟暖暖以差不多的速度跑了一整条街,那身体素质也算是不差的,根本不像是经常被家暴的人,再加上她考上了大学还准备去上大学,这说明最起码她家里是供得起她上大学的。
听完了幼茜的故事。暖暖顿觉没趣。
想着她跟幼茜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一定会再见面,不管对方的故事是真是假都跟她没关系,暖暖便准备付钱离开。
“我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暖暖女神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幼茜忽然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幼茜的吼声,将店里为数不多的几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你别激动,先坐下。”暖暖连忙把幼茜按了回去。
暖暖非常纳闷。她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幼茜怎么就知道她没相信呢?也不可能是从她的表情看出来的啊,她明明就没有让自己的真实想法外漏。
暖暖的演技一直不错,她的表情、动作自然没有出卖她的想法。可是谁让幼茜有个灵敏度很高的作弊器呢。
暖暖对幼茜的印象一而再再而三地变差,幼茜的系统发出了任务即将失败的预警。
在暖暖对幼茜的好感度跌破负十的那个时候,幼茜发现主线任务的第一步多了一个附加条件。
算上那个附加条件之后,幼茜需要在暖暖离开这家饭馆之前。将暖暖对她的好感度提升到十以上。
幼茜再次郁猝,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幼茜被暖暖按着坐下后。立刻就趴在了桌子上,还把头埋进了手臂中。
难道她将获得第一次任务失败的经历吗?
难道她真的要在这个世界活到老吗?
难道她回家的路又要更远了吗?
幼茜很想哭。
很想哭的幼茜,真的哭了。
这一次,幼茜的伤感是真实的。
然而。几乎每个家长都会给孩子讲一个叫做《狼来了》的故事,以告诫孩子不能说谎,就算暖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也是从社工阿姨的口中听到过这个故事的。
虽然暖暖觉得幼茜这次哭得很真实,但她认为对方还是在装。只不过这一次装得比前几次都要像真的。
幼茜哭得满脸都眼泪和鼻涕,而暖暖只是却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
暖暖想:如果幼茜的演技一直都是现在的水平,那么她还是有希望成为实力派演员的。
暖暖的心里在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她忽略了现在的情况,准确地说是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刚才幼茜大吼的时候,可是喊了“暖暖女神”这个称呼了呀。
虽然现在c国大多数人都在用坎蒂丝女神称呼暖暖,但在那些人的心中有一个共识——暖暖女神是坎蒂丝女神的别称。
就算幼茜已经坐下,但店内为数不多几桌人的注意力,还是全部都放在暖暖那里。
偶尔有人看向幼茜,也是用带着不赞同的目光看的,毕竟幼茜看起来又脏又臭,而且刚刚是幼茜自己说暖暖不相信她,而那些人觉得暖暖不相信的人绝对不是好人。
服务员亦然,不过他们凭着服务员的身份,一直在暖暖边上走来走去。
暖暖盯着幼茜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幼茜是埋头在哭的,这表示只要她离开的时候动静小一些,对方是不会知道她的。
于是乎,暖暖悄悄地站了起来,又轻手轻脚地往收银台走去。
暖暖刚走到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过道上,幼茜就停止了哭泣。
幼茜嗖得一下起身,挡在了暖暖身前。
就在暖暖以为身前的人还想跟她纠缠的时候,幼茜一个转身背对着暖暖。
说时迟那时快,幼茜转过身立马往前一扑,就将一个直直地往两人这里砸过来的大盆改变了运动轨迹,在两人身边两三米处落下,原本装在大盆里的小龙虾散落一地。
因为那一扑,幼茜却以脸朝地的方式趴在了地上。
暖暖愣愣地看了看幼茜,又愣愣地看了看地上的大盆,还愣愣地按照记忆中大盆的运动轨迹往远处看了看。
在远处,有一名正揉着屁股、扶着腰站起的服务员。
再结合那名服务员脚边的香蕉皮,暖暖终于把这一切突发事件脑补了出来。
“啊——”幼茜忽然的尖叫将暖暖从脑补中拉了出来。
暖暖赶紧上前两步,将已经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跌坐在地上的幼茜扶了起来。
幼茜的腿有些痛,多半是摔倒的时候碰着了,而由于她是面朝下跌倒的,所以抬起头的时候她流鼻血了,而她的尖叫也是因为抹鼻子抹了一手鼻血。
幼茜受了伤,虽然伤得不严重,但总归是不舒服的,但她却笑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