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命运!”
短信发出去,冯喆有些后悔了,给互不相干的柴可静说这做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
热爱命运不是热爱天气炎热,这真是有些答非所问。
管她呢。
冯喆起来到院子里洗脸,夜深了,月色这会更加的皎洁,四处静谧,远山朦胧,住在这个大院的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自己在这里“返璞归真”。
洗了脸,思路清晰了些,回到屋里,手机屏亮着,柴可静竟然也没睡,她回了短信:“热爱命运?发生什么事了?”
柴可静这么敏感?记得在学校时,柴可静在许多方面都是优于他人的,可是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给她诉说,那不可能。
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冯喆想到了李雪琴刚才和自己在一起的种种神情和肢体表现,这时柴可静的短信又来了。
“工作不顺利吗?还是感情上出了问题?难道不可以给我这个老同学讲讲?我会为你保密的,兴许还会从女性角度为你排疑解惑。”
冯喆看了,嘴上不由耻笑一声,哄小孩呢!我有什么秘密可对你讲的?我的秘密或者我的理想就是要做自己生活的主人,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什么人?不熟悉的同学?还感情问题?你和李德双之间的事情也会给我这个同学讲吗?那我也会以男性的角度为你排疑解惑并保密的!
“睡了吗?”
柴可静今晚的短信有些不厌其烦,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冯喆有些感慨自己的失态。因为一个行为的错误。引起了这样无休无止的后果。需要用更多的行为去为前面做出的事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无事生非,真是何苦如此。
想了一会,冯喆回复到:“苍茫大地尽皆酷暑,想彻底纳凉唯有入土。生活这二字二十余年来回味得我大小脑抽搐、脊髓痉挛且始终不入其门不得其法不得要领,我也许是十八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在这里坐景观山继而返璞归真。我佛慈悲,我很惭愧,老鼠到了我的宿舍都会含泪离开。从思想到物质上,我实在没什么可施舍与这个哺乳动物。我一直可能都好,我一直也想很好,可别人也许比我更好,所以参照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原来根本不好。可‘好’一见我就不是想死就是不想活了,要是你和‘好’很熟,不妨捎个信让‘好’偶尔有空了来探望一下我这个让‘好’素未平生却对‘好’神交已久的遗忘在返璞归真境地的人。”
柴可静很快回复了:“你怎么了?”
你管我怎么了?
你还有完没完!
不对,也许柴可静今晚心情也不好,算了,起码人家是“女性”。老爷们应该礼让她才是。
“对不起,我喝多了。情绪失控,胡言乱语的。赶紧休息吧,明天人家还要上班呢。”
这次,柴可静的回复很慢:“你没喝醉,你从没醉过,这不是我认识的你。”
我cao!你和我很熟吗?我从没醉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你真的认识我吗?那我该是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我的内心狂热外表冷漠,有人格分裂的嫌疑,你能知道多少?你从哪知道的我?
这小娘们今晚还无休无止了不是!
“你要不坦诚相待,就不当我是同学,我虽然不聪慧,但是请你不要敷衍愚弄我,‘同学’是一个很纯真的字眼,你我的友谊从大学起始,时光难以倒流,这一点是怎么也难以改变的。”
难以改变?那我还欠你了不是?
同学是一个很纯真的字眼?那纯真是很“同学”的字眼?“ri他的”是很狂热很奔放的字眼?
什么逻辑!
想来想去的,冯喆就发短信很认真的说:“我这五不干部被调整岗位了,离开水利站去了镇建设发展中心,所以兴奋的睡不着,喝了点酒,请勿怪。晚安。”
冯喆再次说了晚安。
信息发了出去,冯喆才觉得“兴奋”两个字不妥当,但是也不能挽回了。
“前一段在内参上看到你的事情,说梅山县水利工作非常起色,你敬业埋头苦干的事迹值得每个基层工作者学习的,你是水利标兵,怎么会被调离水利系统?”
冯喆不知道该柴可静再说什么了,就发短信:“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工作岗位已经换了四个,平均系数六个月一个新环境,我已经习惯了。命运多舛,需要付之于更大的热情才能对抗命运,所以谓之热爱命运。真的累了,晚安。”
这下过了很久,柴可静才回复了“晚安”,但是冯喆已经睡着了。
……
“冯喆,他们太欺负人了!”胡红伟脸色通红的说道:“之前水利站是什么样的,这大家都心里有数,你一来,搞的有声有色了,他们就摘桃子,将你赶跑,这是什么破事!”
“我们都为你感到不平!”
自从到了镇建设发展中心后,冯喆基本就不怎么上班了,每天在半间房镇东游西逛的,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总是找胡红伟喝酒,当然也不只是和胡红伟喝,好歹他也有几个熟人,比如像副镇长刘奋斗。
刘奋斗喝酒喜欢叫上冯喆,无他,因为冯喆的酒量好,建设发展中心一天也闲球没事干,关键是冯喆能为自己挡酒,这真是各取所需。
冯喆对刘奋斗是有叫必到,能够和刘奋斗一起出席酒场,这本身就是一种肯定和认可,只是冯喆行事风格和作风和从前有着逐渐的变化,这个却没人注意。
半间房镇建设发展中心设主任一名、副主任三名。专业技术人员若干。冯喆就是那三名副主任中的其中一员。其实发展中心这些人从上至下几乎都没有按照钟点去上班的,甚至有些人十天半月的都没见过一次面,纪律极其松散,而且一直如此,这是具有良好传统的。上班干私活,找人聊天喝酒扯闲话,打毛衣玩电脑炒股票,见怪不怪。情况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谁也不干涉谁,谁也不理会谁,你要按时上下班,老老实实在办公室里坐着,别人还以为今天有什么检查呢。天天找人喝酒,和人喝酒,那是有酒喝,反倒是显示了喝酒人的人缘好,有酒可喝。面子大,哪个酒场都能挤上去灌二两。这其实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因此上,镇建设发展中心的工作人员觉得冯喆的小日子过得其实很惬意,几乎天天都酒气冲天,其他部门的人也觉得这个曾经的冯站长在经历了半年两次调动工作后,对仕途已经失去了热情和冲劲,放倒轱辘拉死车,回归了主流,干不干都行,只要有工资领就成,有些自暴自弃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就出手,来,咱两继续走圈。”
冯喆对胡红伟的话未置可否,继续的划拳行酒令,两人又喝了一会,胡红伟说:“我不喝了,总是喝不过你,我说,要不你辞职,这个破副主任不干了……”
“辞职?那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你太小看自己了!你字写得好!这半间房都有目共睹,可以去开个书画装裱店,现在的人都爱附庸风雅,越是没文化的人越爱将自己搞的像是书香门第似的,现在暴发户那么多,这个真的有市场。再有,你的学历文凭在那放着,能力更是不用说,去哪家大公司应聘,绝对主管经理级别,而且薪水不菲,那还用受这怨气。”
冯喆笑笑不答,胡红伟又说:“要不,咱们俩合伙做生意?”
“别,我可没本钱,我就这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怎么和你合伙?”
胡红伟摇头:“你说的可怜的,我就冲你这人。你这人能行,只要有人,还怕什么事做不成?”
“干嘛?”
“咱俩一起开矿!我早就想再承包几个矿口了,可是管理不过来,你来帮我,不是,你来入伙,不说日进斗金,起码比你一年在现在的单位收入高的多。”
冯喆看看胡红伟,心说只想要挣钱的话,我不会在半间房这个地方等候这么久,也不会一毕业就选择了公务员这个职业。
胡红伟是不知道冯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不过冯喆很感谢胡红伟对自己的推心置腹。
这样醉生梦死混吃混喝的生活持续了有一段时间,眼看着就是冯喆参加工作两年的纪念日了,又快十一,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去转转,随便去哪,没有目标,或许就是去省城,到八里铺去看看,也许能够碰到杨凌,也不一定。
……
刘奋斗一步一步的出了刘依然的办公室,心里将镇上和县里的某些人骂了个体无完肤,每次有事都是找自己,让自己去做工作,出了状况怎么老是找自己,凭什么?
刘奋斗正在胡思乱想,不觉的就到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一看赵曼正从走廊那边过来,刘奋斗嘴上就喊:“赵一曼,上班时间串什么门?”
赵曼远远的答道:“不是啊刘镇长,我这几天有些上火,从妇联那边借了些菊花茶喝。”
赵曼说着就过来了,刘奋斗嘴里嘀咕:“这天太热,是火气大,我这有些冰糖,你拿去吧。”
“哎呀,那真是谢谢刘镇长了。”
“空调开着,赶紧关门。”
两人说着话进了刘奋斗的房间,刘奋斗将门一关,暗锁锁好,一把就将赵曼搂住,两人立即纠缠在一起,手在对方身上乱摸,嘴也咬在一起。
由于在刘奋斗的办公室里,因为环境的原因两人都觉得很刺激,很快的都缴械投降,酣战事毕,赵曼一边匆匆忙忙的整理一边问:“你的冰糖呢?”
刘奋斗却满不在意,笑笑:“一会出去买。”
赵曼嗔怪了刘奋斗一眼:“你说你有的,满大楼的人都听到了,我在你这停了这么久,出去两手空空,怎么解释?还不让人误会?”
“有多久?也没多长时间,都知道你在这,反而不会乱猜疑,再说咱两这又不是第一次,不过好像没在南山坡上那次时间长吧?”
赵曼不理刘奋斗了,自己坐在刘奋斗办公桌的后面,刘奋斗斜靠在沙发上笑:“你说我没找到不知放哪了不就结了?你要觉得还是火气大,那,一会我到县里有事,你一起去?我一定拿出百倍热情为你鞠躬尽瘁精尽人亡。”
“我不去!孤男寡女的,授人以柄。你刚才在楼道里那么大声,也不知收敛!”
刘奋斗终于坐了起来,将裤子上衣整理了一下,拿了梳子梳头,说:“不是孤男寡女,是有第三者——我越是显得公事公办,拿捏镇长的威风,才不会让人怀疑咱们俩嘛。”
赵曼皱眉:“第三者?你和谁去县里?”
刘奋斗拿着毛巾擦了擦汗,伸手在赵曼的腿间摸了一把,将毛巾递给赵曼说:“擦擦。”
“一股汗臭,我不要!”
“汗臭?都是你的功劳。”
“你说不说?到底谁呀?”
刘奋斗转身将毛巾放好,听听外面没人,将暗锁轻轻的打开,回头看,赵曼已经坐到沙发上了,一副聆听领导讲话的模样,刘奋斗心里笑,嘴上就说:“还有谁?冯喆呗。”(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