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柴将军的尸体收回来吧。頂點小說,..”
马烈一声淡淡的命令,才让愣住的诸侯回过神来。马烈看向嬴鼎,抱拳说道,“军师,刚刚柴将军夸下海口立下军令状,现在却战死沙场,我代柴将军道歉。”
嬴鼎一摆手,“不需要!柴将军为我东军所战,是荣耀之举,有何抱歉?何况已经尽忠战死,无人可诽谤于他!”
马烈哂笑一声,拿起柴可夫那杯已经凉透的【易水寒】,一饮而尽,感叹一声,“好酒,好酒!”
“马烈回营,先告辞了!”
诸侯看着马烈左一步右一步像喝醉一样晃荡回营,只道他痛失爱将心神不灵,并无太多想法。曹行之看向嬴鼎,环视一周,“军师,如今如何是好?”
军心尽丧,不用看,嬴鼎也知道现在东军是什么状态了。
解决的方法也简单至极——杀了音。
嬴鼎瞄了一眼出阵诸将,看见他们强打威武的面具下面是深入灵魂的恐惧,就知道派他们出去也只会让音再杀数人。
嬴鼎瞄了一眼嬴子楚,心想是不是要提早发动计划,然而这时候诸将之中却冒出了大声的叱喝:
“你小子说什么!”
“我说,”张无忌笑着说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你们是想骂走敌人么?”
“你小子……”粗豪将军怒喝一声,伸出手就要擒住张无忌,却被张无忌双手轻轻一拍,双手一扭,就将粗豪将军整个人翻倒在地,“怎么,我说实话就受不了?你们好不容易练到地级的实力真的是纯长肌肉不长脑子么?”
“军中不可斗殴!”嬴鼎大喝一声。“忽视军法,按律可斩!还不快快住手?”
“小子,”旁边有人责问,“嘴舌倒利,但你的刀却不见得比得上你的口!你敢上场么?三个用来激励士气的‘江湖好汉’,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们自然是要上场的。”张无忌冷冷笑了道。“前面的废物铺垫出最华丽的舞台,才能衬托出英雄的伟大和实力!”
不理身边那群武将或怒视或蔑视的眼神,张无忌懒洋洋退后几步,站到了郭靖身后,“大哥,是时候该你上场了。”
“为什么?”郭靖环视一周,“他们这些出阵者还没死光呢。”
“等他们死光,东军也该崩溃了,”狄云笑了。“现在东军士气已竭,若有一救世主力战敌将,斩下首级,那么想不出名都难。”
“我要名气干什么?”郭靖懒洋洋地说道,“能增长我的修为么?”
“大哥,你的灭运录可是找死神功。”张无忌说道,“灭运灭运,哪里是命运漩涡。哪里就是你的修炼场所。如果你还躲在深山修炼,那么修炼速度只会越来越慢。你最近不是感觉到了瓶颈么?”
“战场,官场,就是对天下人命运最大的影响力。”狄云接着说道,“就算是为了长生不死,大哥你也应该上场了。”
两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郭靖终于被说服了。
他抬起头。看见嬴鼎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东军被连斩十五名大将,他为什么不害怕?郭靖心想。
即将面对连斩十五名大将的凶人,他为什么不害怕?嬴鼎心想。
“郭靖,”嬴鼎居然记住他的脸和名字,“你要跟你的兄弟一起出战么?”
“无须。”郭靖淡淡说道。
“扯什么狗尾巴狼。”曹行之冷哼一声。“三人一起上或许还有些机会,一个人上去莫不是送死?不行,万一你又战死,大损我军士气,风险太大!”
“我愿立军令状。”郭靖毫不介意地说道。
“军令状有何意义?你都不能活着回来。”宋青书冷漠地指出这一点。
郭靖歪了歪头,忽然指着嬴鼎手上的酒杯,“若【易水寒】变凉之后,音还活在战场上……”
“就拿我两个弟弟来祭旗吧。”
众人大惊,唯有狄云和张无忌露出了笑容。
“大哥终于要认真起来了。”狄云笑说。
“你就不怕真被人拿去祭旗么?”张无忌斜着眼问道。
“笑话,莫说大哥不会输,就算大哥输了……”狄云摇了摇手指,“你和我是那种伸颈就戮的傻x么?”
狄云和张无忌忽然跳到战鼓台前,抢下鼓手的木槌,“大哥,我们为你执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
听见熟悉的节奏,乐希声抬起头,看见东军军寨大开,又有一名武将冲出。有点意思,居然能敲出十面埋伏的感觉,乐希声拿着一把备用的偃月巨刀,眯起眼注视着敌方武将。
能让地球人敲鼓的武将,必定也是地球人。
杀完这一个,怎么也得撤了,乐希声心想,哪怕要被申不害责骂,也不能继续战下去了。
连斩十六名大将,算是一道免死金牌了,接下来只要等待,等待九月二十六的到来……
“来者何人!”乐希声大喝,舞起偃月巨刀“吾乃大周镇远将军音!”
“我是无名小卒,”有趣的是,敌将也拿着一把偃月刀,“郭靖。”
郭靖身体向右倾斜,整个人像吊在马身上,身上没有真元气息,没有锋锐杀意,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乐希声的感觉中,面前奔来的,仿佛只是一匹马。
气息尽敛,气运自抑……
灭运录!
乐希声的瞳孔越睁越大,然而郭靖的已经举起偃月刀,毫无保留地冲向乐希声!
与其同时,远处的司马钟微微一笑。
他手指往下一点。
然后乐希声身下的马忽然瞳孔反白,一只细小的虫蠡从它的鼻孔中窜了出来。
“虽然那个神枪手没有射杀音,”司马钟旁边的人笑道,“还好他射死了音的马,不然下手难度就大了。”
“司马钟,你可以考虑转行做杀手了。”
“杀手只能掌握一个人性命,而谋士却能掌握成千上百条生命的生死。”司马钟冷冷转过身,“英雄主义在哪个时代,都只是匹夫之勇。”
“音已经死了,”司马钟冷笑道,“走吧,楚白这家伙已经隐隐约约觉察到我们的存在,不能让他发现音的死亡跟我们有关。”
战场上的惊心动魄。
战场外的阴谋算计。
然而历史,从来不关注帷幕后面的肮脏。
只有胜者的辉煌,才能在人心里刻下无法磨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