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扬眉吐气的抬起,一个得意忘形的失败,接下来便是……”
看着远方肆意纵横的战斗余波,司马钟轻笑一声,“一个无可奈何的崩溃。”
“钟爷,已经处理好了。”司马钟身后的手下说道。
“哦,是吗?”司马钟转过头,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怯生生地看着自己,身上穿着只是普通的玄黄衣裳,表情不由地亲切起来,“你好,皇上,初次见面。”
司马钟眨眨眼睛,“我们不流行跪拜礼,请见谅。”说着他伸出手跟小皇帝握了握手。
“你,”小皇帝有些害怕,“你是谁?古丞相呢?”
“我啊,是古丞相的好朋友,”司马钟笑道,“来,跟哥哥走。”
“丞,丞相呢?”小皇帝环视一周,“马三呢?”
“他们大概已经,”司马钟眼神有些阴翳,“去见你二哥了。”
二哥……小皇帝脸色一寒,然而司马钟不打算跟他闲聊下去了,直接抱起他就走,“带路,”司马钟说道,“找到皇室的密道了吧?”
司马钟麾下一共一百二十人,全部是新锐步枪队,明面上是为了操办新军,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钟爷,经过探查,在皇帝的寝宫协和宫里找到了一条通往南边的密道。”
“就走那吧。”司马钟淡淡说道,完全不理会肩上小皇帝的叫喊,跟着步枪队大步离开。一路上不少宫女和內侍看见他们大大咧咧穿过宫廷也是诧异,但是他们手上已经准备就绪的步枪让这些才入宫不到半年的仆人完全不敢炸毛。
忠诚也是需要时间培养的。
忽然有一个小太监拦在路上,“放下皇上!”他尖着嗓子喊道。
“给我滚开!”步枪军士马上托起长枪,随时用子弹风暴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碾成碎片。
小太监整个人瑟瑟发抖,但还是倔强地没有离开,“我不,你们不能将皇上带走!”
司马钟笑了,“你可想错了,我们可是在护卫皇上回寝宫,怎么是带走皇上呢?”
小太监一愣,转头看过去,的确是去协和宫的路线,“真的?”他皱着眉头问道。
“真的。”司马钟一脸亲切。
“那你为什么抱着皇上。”小太监指着司马钟问道。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我们要快点将皇上送到安全的地方,”司马钟叹了口气,“只是皇上不肯,臣子只能以国家为重,以武力护送皇上,日后皇上若有责难,臣子自然担待下来。”
“不是,”小皇帝喊道,“他们想绑走我!”
司马钟也不阻止小皇帝的叫喊,只是真诚地看着小太监,“我们身在皇宫,又能去哪?小皇帝时不时发脾气你也是知道,你现在拖延每一秒钟,皇上就多一分危险,你如何担待得起。”
小太监明显是被说服了,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要跟你们一起保护皇上。”
司马钟微微一笑,“可以,跟上吧。”
一路来到协和宫,步枪队迅速进入了宫殿中,四处寻找。小太监一愣,“你们在找什么?”
“现在宫中危险,”司马钟说道,“我们要护送皇帝离开皇城,等事件平息在重归朝廷。”
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一声机括,小皇帝的锦绸大床被自动移开了,露出下面一条阴森森的石道,漆黑一片。
等石道内晦气散尽,司马钟示意一个军士拿着火把下去探探路,约莫三十秒后那军士大喊,“钟爷下面没——”
一声闷哼,那军士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便是步枪和**倒在地上的声音,火把滚落一地,石道内再度回归黑暗。
司马钟眉毛狂跳,大喝一声,“全体戒备!上刺刀!”
咔擦的声音不断响起,小太监看见军士们将此刀绑到枪管上有些害怕,强打着精神跟司马钟说,“你能不能先放下皇上,现在很危险……”
司马钟想想也有理,便将小皇帝放下来,小太监连忙接过哭哭啼啼的小皇帝,好生安抚。
紧接着,石道里传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简直踏在司马钟的心上。司马钟脸色阴晴不定,比划手势,让步枪军士埋伏石道两边,随时袭击来者。
嗒,嗒……
忽然脚步声消失,司马钟心中一凛,大喝一声,“开火!”
无数硝烟炸响,子弹射向漆黑一片的石道之中,只听到鎯鎯鎯的声音,然后一个重甲武士从石道里窜了出来,手持两把狼牙巨棒,外人完全无法想象他的身法怎么如此轻灵!
司马钟连退数步,示意手下列阵,交叉进攻此人。
就在此时,他忽然背后一凉。
破空之声无法掩饰,谋杀之心令人惊惧!
司马钟没有说话,没有惊慌,只是将手放在身后——
一声炸响,司马钟整个人被击飞出去,撞到寝室的书架上,咳咳数声,看着被步枪军士围攻的小太监,吐出一口淤血,“你是何人?”
小太监放下被他打晕的皇帝,手持两把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制式长剑,一改刚才胆小的姿态,整个人也仿佛高大起来了,“钟爷,一别数月,没想到你已经忘记我了。”
司马钟紧皱眉头,“……侠无道?”
“我是不是很有当戏子的潜能,”侠无道一笑,“完全认不出我吧?”
“那是自然,刚才你怎么看都像一个阉人,”司马钟冷冷嘲讽,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无双演武的重甲武士,“你们也知道这条密道?”
“不,我不知道。”侠无道摇摇头,“这个大块头与我毫无干系……哎哟——”
长剑一挑,斩爆了一颗子弹,侠无道冷冷看着突然开枪的军士,“钟爷还没说开战呢,你急什么?”
“你家公子要撕毁盟约了?”司马钟说道。
“公子觉得已经不需要你们了。”侠无道淡淡说道,“我已经预见了公子辉煌的未来,而你们并不在其中。”
“凉州的工业线全数是我的人。”司马钟仍旧试图挽回,作为大周地区负责人,司马钟一直跟手艺人的主子合作无间,他们要是想成事,就必须跟一个土著势力合作。
现在对方想踢开血约自己单干,司马钟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办法。
“你的人?”侠无道轻轻摇头,“你离开凉州这么久,还以为一切无变?”
司马钟沉默了,“所以呢?”他问道,“侠无道你觉得就凭自己,就足以置我于死地?”
身边数十支步枪围绕,然而侠无道却像是游走在花丛中,“你太小看我们手艺人了。”他说道,“奇淫巧技的外物,并不能填不上肉身实力的差距。”
“是——”司马钟手一挥,示意步枪队击杀侠无道,“么!?”
忽然一声爆响,与重甲武士纠缠的十几名军士被爆炸的狼牙巨棒瞬间炸伤,飞出的钉牙连侠无道都受到影响,不得不退避三舍,更别提其他人了。
将重甲武士堵住的包围圈顿时被打破,重甲武士让开一步,旋即石道内脚步声起,一批批持盾的古军军士走出石道,排成军阵与司马钟麾下的步枪队对峙。
那名黑衣黑袖,烟云伴身,卷眉花眼的年轻人,一脸铁青地走出石道,扫视一周,根本没理会狼狈不堪的司马钟,只是冷静地确定自己的所在位置,然后大喝一声:
“全军前进,见敌必杀。”荆轲命令道,“无论是谁,只要挡在前面,我赐予你们杀戮的权力!”
他抬起头,重重吐了口气。
“侯爷,荆轲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