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柳镇,位于易水的条分流边畔,镇子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着该有的切,依山靠水,这里的人大都是打渔维持着生计,因此镇子的鱼价比起别的地方便宜了不少。 说 .说八说小.
虽然并没有那种大城镇的繁华,但是该有的渔柳镇样不差,酒馆,茶楼,书坊还有客栈,维持着过往行人商客的所有需求。
常来客栈,不知道掌柜的是不是因为希望常有客来才起了这样个名字,客店像是因为积久未修的原因显得有些破败,但是仍然止不住的生意兴旺,毕竟方圆数十里之内只有这座小镇,而小镇内只有这间客店。
相较于往日,所有在楼下吃食的客人都比较安宁,哪怕是以前镇子内最凶猛的泼皮无赖,此时都显得很安分。
前日,渔柳镇来了几位似乎江湖豪客的青年人,当时镇子里面的泼皮无赖认为自己是地头蛇,因此想在那些外乡人身上谋些好处,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修行者的身份,因此那些地痞泼皮日后数月都不可能再为祸欺邻了。
虽然那些修行者没有杀人,但是以他们的手段让寻常人躺上数月还是轻而易举的,因此自从那些修行者住进常来客栈后,整个渔柳镇都显得平静了许多,往日生的些不平静的事情,就像是悄声约好的样,全部都消失无踪了,偶尔有皑皑老者坐在屋门前,流泪说着这样的渔柳镇才是他们祖先最初来时的样子。
修行者对于寻常人来说极其遥远,特别是这样的小渔镇,因此这数日来常来客栈门前的怀春少女特别的多,甚至有些胆大的走进客栈内,就是想要看看传说中的修行者长着什么样子。
“秦师弟还没有赶上吗?”
客栈内间灯火通明的屋子,四名青年修行者围着桌子坐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八 .
见到来人,四名青年修行者赶忙站起来,道:“见过羊师兄。”
随后。离门口最近的那位青年继续道:“秦师兄已经传来消息,明日早上必然能够赶至此处,到时候耽误不了我们的行程。”
青衫男子面容微微缓和,似是自语道:“因为他已经耽搁了两天的时间。明日早晨他要还是来不了,我们就立即动身赶往台北大营,不必继续耗费时间在这里等他了。”
顿了顿,青衫男子继续道:“宗门此次让你们赶来这里,也算是次考核吧。不过你们要记住,战场修行并不比在宗门那样安逸自得,两军阵前冲杀的阳刚血气甚至能够冲溃天地元气,因此你们最先要学会的就是怎样以最少的真元力量取到最大的份作用。”
“战场上从来都不是个人逞英雄的地方,哪怕是七境宗师面对动辄数十万人厮杀的战场也起不到主导地位,甚至是被卷入战场的最中心死去也不无可能,我不希望出来时带着你们的人,回去后带的却是装你们骨骸的盒子,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青衫男子声色俱厉,显得极其严肃。但是他说的话都是无数鲜血和生命总结出来的,两军交战之下杀声震天,心智不坚的修行者甚至看到尸山血海会丧失对自身力量的掌控,随便名战场士兵都能轻易杀死他,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特别是那些从来没有见过血腥的温室花朵。
“师兄放心,我们省得。”
看着眼前几位年轻师弟满不在乎的样子,青衫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任何严苛的言辞都比不上真正的现实,等到他们见到战场上的尸山血海。就会知道个人力量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是多么微弱。 小小 .说小.
如今燕赵两朝征战,他们这些修行者被勒令前往前线,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有可能生,再这样的历史洪流之下。哪怕是宗师人物都只是颗颗棋子,而他们这些人更是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随波逐流,就像是浪涛中的小鱼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这场浪涛湮没无息。
许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燕帝会让他们这些修行者赶往军中斗擂夺将,但他却是很清楚这是燕帝对宗门的妥协。想要将燕京城内的所有修行宗门捆绑到大燕这辆战车上,宗门修行者要做的不仅仅是最前面拉车的那匹马,他们同样想要当坐在车上的人。
无论宗门有多少杰出的修行者,有多少名动方的宗师人物,只要被卷入永无止休的战场杀伐中,迎接他们的只会是真元耗尽,精血战尽,随后被无情的铁蹄践踏成细碎的泥土,这在以往的战争中不是没有过的,不知道多少宗师人物就是被大军围困,战阵封锁之下毫无生机,只能战尽最后滴鲜血痛苦死去。
燕京城的所有宗门全部联合起来,即使燕帝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雷霆手段灭掉离魂宗只是对修行宗门表达自己的决心,随后的怀柔手段才是燕帝做事的方法。
宗派界自然明白燕帝的目的,也知道借助这场战争他们能够得到怎样的好处,只是毕竟战场上刀兵无情,若是所有的修行者全部像是寻常士卒样持甲列阵,最后就算是胜了只怕也不会剩下多少。
让宗门修行者前往军中斗擂夺将,就是因为掌兵者比起寻常军士更容易存活下来,这是燕帝保证宗门修行者不会被当做炮灰而做的妥协,既能够满足宗门的要求,又能够将军中的蛀虫全部清除出去,至于最终的军权归属,难道那些军士会因为换个将领而反叛大燕,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起来时宗门长辈的叮嘱,青衫男子眼神中闪过丝火热,这不仅仅是完成宗门的任务,更是保证自己能够在这场战争活着的手段。
随意对几位师弟寒暄几句,青衫男子走出屋门,朝着自己房间那条通道走去。
手掌贴在屋门的瞬间,青衫男子面色变的凌厉,就像是鹰隼捕捉猎物时的眼神样。
轰隆声,手下的木门瞬间炸碎开来,无数凌厉的本命元气裹着残碎的木屑朝着屋内冲去,就像是条苍老的虬龙样,老而不衰,紧随其后青衫男子如箭影样迅步跨入。
几乎是瞬间,道漆黑的身影从窗户飞掠出去,就像是夜间的蝙蝠样,很快就已经消失了踪迹。
青衫男子脸色露出丝狞笑,毫无顾忌的破窗而出,同样像是夜蝠样顺着窗口滑出,只剩下狼藉不堪的屋子还有破碎炸裂的窗扇。
两道凌厉的身影如箭矢划破虚空,因为是在夜间,所以没有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即使偶尔觉察到丝不样的地方,也只会是以为风影,毕竟渔柳镇夜间的清风从未间断过。
前后,赶追,两人很快就已经离开了渔柳镇的地界,朝着易水更深处快行去,能够御空的修行者至少都是真观境,他们的度比起寻常马车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噗通!
像是块巨石沉入水中样,最前面那道身影直接朝着易水坠落下去,很快就已经被易水掩去了所有的踪迹。
青衫男子身体猛地顿,看向易水的眼神有些细微的犹豫,他甚至不知道来人是谁,更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此时那人扎进易水河床之下,他不能确定下面有没有陷阱。
就这丝犹豫,青衫男子毫无征兆的折身返回,他知道虽然自己只耽搁了点时间,但水下那人若是真的想要借着易水摆脱自己,那点的时间已经足够隐去他的所有踪迹,毕竟他想要在易水之下找出个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若是第二种情况,他此时头扎进去,只怕是再也不可能出来了,因此无论易水之下现在是怎样的情景,他都没有跟下去的理由,因此他当即返回渔柳镇,心思细腻,行事果断。
赶回常来客客栈,青衫男子眉头皱,他走时客栈内几乎片沉寂,毕竟早已到了入睡的时间,但是等他回来后已经灯火通明,像是整间客栈的客人都被惊醒了样。
顺着楼梯走上自己的房间,青衫男子听到杂乱的吵闹声音,还有他那几位师弟的辩解声音,像是因为打碎屋门而起的争执。
青衫男子面色阴沉,本就因为那个神秘人而烦躁,此时听到这些吵闹声,就像是无数锣鼓放在耳边嗡鸣炸响,更不能冷静下来。
“哼!”
声冷哼,原本嘈杂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修行者的怒意岂是寻常人能够承担的。
平静的朝着客栈掌柜看了眼,随手扔出枚云海刀币,青衫男子朝着屋内冷脸走去。
客栈掌柜面无血色,颤抖的接过那枚云海刀币,面对这足以买下数个他这间客栈的刀币,客栈掌柜勉强挤出丝涩笑。
本是无意走进屋子,青衫男子坐在扑满木屑的木椅上,脑海中依然在想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人,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骤然,青衫男子瞳孔缩,满是木屑的桌面上,不知何时已经放着张红边黑帖,帖面上印着两个暗红的篆字,就像是干涸的鲜血凝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