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和封四提着食盒进去,淡定地把菜肴拿出来摆桌,对于里面不怎么和谐的对话充耳不闻,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很多次,他们见怪不怪。
里面的人对他们也不予理会,继续辩证中。
“我不想跟你假扮夫妻,假扮夫妻,假扮夫妻,到底要我说几遍。现在这样,我真是跳进红河都洗不清,日后如何嫁人。”乔岚抱着手,杵在封啓祥跟前,严厉地指责他。
玉溪也不服气,奶声奶气地说,“还要我当你儿子,我呸,想得美!!!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能当我爹的人还没出世。”
封啓祥却只是斜斜地挨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岚和玉溪,好像在看好戏一样。他这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眼看着乔岚的火气愈盛,他才懒懒地开口,“既然你不想假扮夫妻,那我只能把你当小妾,亦或是通房……”
“你敢!!!”乔岚把眼睛一瞪,“不要往哪方面靠,现如今,我只能是你红粉知己!!!”
“呵……”封啓祥轻笑,笑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我倒是可以这样说,但你以为会有人信?到时候,别被人误会你是我在外边养的外室才好。”
“……”乔岚转念一想,还真是,就跟现代干爹不是干爹一个道理,在她陷入苦思,要寻摸一个妥帖的说法时,封啓祥换上一副正经的神情,严肃道,“明日,我便让封二他们去护国寺打探情况,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乔岚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到正事上来,其他事瞬间靠边,不了了之。“能否让他们带我一块儿去?若有危险,我不靠近便是。”要是顺利,就可以快刀斩乱麻,把舍利子送回去了。想到这里,她就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护国寺。
“你不会轻功,功夫也一般,不可冒险,省得拖累他人。”封啓祥果断否决乔岚的提议,然后把封二叫进来,示意他把玉溪带出去。玉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到了外间,封四捧着饭碗要给他喂饭。两人辖制之下,他根本奈何不得,所以当小孩什么的最讨厌了。
里屋只剩下自己和封啓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封啓祥的地盘,乔岚莫名有点紧张,要不是有异能傍身,估计她已经拔腿就跑了。封啓祥肃穆道,“告诉我,东西在哪儿?”这阵子,他没少打量乔岚,想知道她有没有把舍利子随身带着,但很明显,没有,她唯一贴身带着的也就是一串金色佛珠,看着也不像是舍利子。
“嗯?!”乔岚装傻充愣到,“什么东西?”
“舍利子,了尘大师的,交给我。之后的事我来安排,你什么都不必管。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鲁园,这儿的人会待你如主子。事情了结后,我再与你一道儿回通州。”封啓祥始终觉得这事牵扯甚大,过于危险,他潜意识里不想乔岚去冒险,所以才想到要全盘接手。
对于乔岚来说,封啓祥的安排无疑是最安逸最稳妥的做法,但这种完全被剔除在外的即视感,还要她好好待着诸事不理会,说句不好听的,这跟“被金屋藏娇”有何区别,她不爽,极为不爽。“了尘大师的舍利子,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乔岚捂着嘴,假装震惊,但封啓祥对她的演技已经免疫,“别装了,我笃定你知道东西在哪儿。”
“……”乔岚沉默了,心里默默地记了叶飞天一笔,好你个叶飞天,把我卖了个彻底。
“别不说话。你千里迢迢北上,也不过是想把东西送还护国寺,这事我来做比你自己去做要来得简单容易。”
“……”会功夫了不起啊,我还异能呢,有暗卫了不起啊,我还有肖狼肖犬和玉溪呢,是男的了不起啊,我还能女扮男装,瞒天过海呢。
“我与二皇子不共戴天,与大佛寺也走不到一块儿,你也不必担心我临阵倒戈。”
“……”你跟他们有仇,才更危险,别说还有那狼子野心的大伯。
无论封啓祥说什么,乔岚一律采取非暴力不抵抗政策,我不说,我不说,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封啓祥盘算怎么说服乔岚把东西交给他,屡试屡败之后,也只能再想办法,怎么把人安全地护送到护国寺。
乔岚和封啓祥出去用膳的时候,玉溪已经被喂饱并带去洗澡,导致餐桌上只有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晚膳在沉默中进行着,太压抑,乔岚味同嚼蜡,扒了几口搁筷子,借口去泡澡,赶紧逃离封啓祥身边。
浴室可不小,有浴池还有浴桶,还有小丫头在旁伺候着。乔岚抵御住浴池的诱惑,选了浴桶。
疲惫的身躯泡在温热的水里,浑身上下舒坦极了。在旁伺候的小丫头叫小鱼儿,十二岁,和陈月牙一般大,乔岚爱屋及乌,撩着她说话。小鱼儿起先还很腼腆,但看都乔岚很随和,也逐渐放开来,跟乔岚说了不少鲁园里的事。
小鱼儿一边说话,一边尽职尽责地在水里撒花瓣,到精油,还给按摩……乔岚好有点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跟在小鱼儿身后走,一个不留神,又回到了东屋,幸好封啓祥也没在屋里。
小鱼儿麻利地把床铺好,乔岚被那张看起来大气磅礴的床诱惑着,走过去,床垫居然是玉片制成的,触手温凉,躺一躺,夜里的暑气荡然全无……眯一下,我就眯一下……
嗯,好像忘了什么事,很重要。一张薄薄的蚕丝被轻盈地落在乔岚身上……算了,睡醒再想……
在床边守了一下,小鱼儿在乔岚入睡后退到外间守着,心里还感叹着,女主子人真好,一点儿脾气都没有,要能她身边当差就好了。
封啓祥与封二他们商量完明日去护国寺的事,也去了洗浴间。他不喜欢人伺候,所以只一个人进了水雾缭绕的浴室。置身于浴池之中,全身心放松下来,突然一缕隐隐约约的幽香传入鼻息,他睁开眼睛,逐味巡视,看到一片花瓣孤零零地待在边上,他淌过去,倚着浴池边把花瓣捏起来,放在手里端详……
想到这片花瓣在这儿的原因,封啓祥开始热血上涌,他连忙离开浴池,给自己泼了几瓢凉水,而后干脆把头埋进凉水里,才勉强压制住体内的躁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