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样的性格,孩子之间一旦搭上话,感情升温的速度也会超乎寻常。
韩以诗带着儿子在金家借住了三天时间,三天后,她就发现自家儿子已经和金家的两个孩子勾肩搭背了。
除了那个叫志雄的孩子嘴里一直喊他叫“n”外,那个叫泰妍的女孩一口一个“”也是叫得很清脆。
由于自身的意愿,韩以诗当然乐见于这样的情况出现,她倒是有点意外金母的表现。
一开始她还看到对曾经试图分开三个孩子,但在尝试无果后,她就发觉对尽管很是无奈,却还是大胆地放开了手,任由三个家伙去闹。
到底不过是孩子,用大人的心情去局限他们显得太过无理,也太过强求了。
大人之间的事情就交给大人来处理,孩子只需要负责好他们自己的童年就行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在谁都以为韩以诗母子将在金家长久地借住下去时,韩以诗却在第三天的下午向金父和金母提出了辞行。
她似乎是有事需要赶回首尔处理。
这理由十分正当,所以即便是金父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还是不得不点头同意。
于是,晚饭时间,马上就要从好朋友过渡成死党的三个家伙就从大人们口中得知了这个“噩耗”。
金母没有事前考虑好就直接宣布这个消息的行为,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素来顽皮却也足够听话的金泰妍整整哭闹了一个晚上,生生把嗓子都喊哑了不少。
哪怕是向来表现稳重的男孩也是罕见地叛逆了一回。
他很不解母亲的决定,因为他知道,母亲之前是带他回州探亲,实际上这几天他们都住在金家,几乎足不出户,既然身的目的都没达成,怎么可能匆匆离开?而且还是带上他一起。
对此,韩以诗给儿子的解释和她给金父、金母的解释一样。
她有事要回首尔处理。
这么一来,男孩也没辙了。
他倒是想过想单独留下来,然而他并不放心让妈妈一个人回首尔。
这种事来可笑,可在他心目中却是极为严肃的事。
所以,那天晚上,金家的院子就在金泰妍吵吵嚷嚷的声音和金母头疼不已的训斥声中度过。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好行李的韩以诗母子俩便匆忙地向金家人进行告别。
被妈妈牵住手的金泰妍站在众人中间,把嘴噘得老高,那双红肿的眼睛一看到默默站在韩以诗身边的男孩后,仿佛又要涌出泪水来。
“”
一道略显沙哑的童音响了起来,在场的人们,包括已经告完别的大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面对面站着的那对男女。
金泰妍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对男孩了一句:“你等我。”
然后,她就在众人的注目莫名其妙地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跑出来,冲到男孩的面前,把一个西塞进了他手里。
男孩惊讶地低头看看,这才看清楚金泰妍塞到他手中的西是一支看上去有些陈旧的紫色水笔。
“这是什么?”
“礼、咳!礼物!”
着话,金泰妍剧烈咳嗽了一声,让男孩的心莫名一揪。
他又看了看那支紫色水笔,来不打算多问,没想到金泰妍却是一把牵住他的手,用压低的稚嫩嗓音,在他身前极为认真地:“这是泰妍最喜欢的西,所以泰妍把它送给你。偶妈,把最喜欢的西送给别人的话,那个人以后就会这样西送回来。你过几天一定要回来啊泰妍等你。”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韩以诗低头看了看牵住自家儿子双手的这个女孩,眼中不由闪过了一抹非常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在这两个家伙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可那时候的她并不是等候的那一个,而是离开的那一个。
她原以为那个她期盼的人能在原地好好等她,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和他生儿育女,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对。
听到金泰妍的话后,男孩一下子握紧了那支紫色水笔。
他发怔似的看着金泰妍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的那张脸,心里面泛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结果这时,边上的金志雄声咕哝了一句:“偶妈那话是骗人的你和n又不是恋人,恋人才能等对回来。”
在场的三个大人听了这话,都是哑然一笑,为孩子们的特殊逻辑而笑。
谁料,金泰妍好像是被哥哥的话给刺激到了。
她气乎乎地用沙哑的声音大叫一声:“宇会回来的!”
紧跟着,她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举动来。
她居然用双手抓住了男孩的脸,踮起脚狠狠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嘴唇对嘴唇,非常用力,在分开后,男孩的嘴唇还留下了一片未消的红印。
“呐,我们啵啵了!我们是恋人了!”
伴随着女孩那声理直气壮的宣告,金家的院子里突然寂静了下来。
“咳、咳”
很快,迅速反应过来的韩以诗抬起手干咳了几声,连忙牵住了满脸呆滞的儿子,对同样还在愣神中的金父和金母告辞:“孩子的玩笑而已那我们就先走了!”
完,韩以诗就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把男孩给牵出了门外。
直到被外头的炽热阳光晒了晒后,男孩这才从刚刚的那一吻中回过神来。
他回头望向了铁门打开的金家院子,在面红耳赤的同时又忍不住抿起了嘴。
就在韩以诗要牵着他望巴士站的向走去时,他忽地就甩开了妈妈的手,对她:“偶妈,你等我一下!”
接着,他就在韩以诗微愣的目光中,转身跑回了金家院子的门前,他站在铁门的门槛上,对回头看向他的金家众人、准确地,是对着才被金母给扯住耳朵的金泰妍郑重其事地:
“我会回来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