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眼见老先生如此,刘行急忙起身去搀扶住他、没让他跪到地上去。
将老先生扶坐回到位置上,刘行也是苦笑一下道:“法理不外乎人情,先生是犯错,也只是犯了收徒不慎之错。可是失察之责,主责不在您,就不必谈什么治罪了。因为这贼厮做那事时全未动用任何公器,只是私人向成都府学政打了招呼,纯粹私人行径。所以嘛,先生只需将其逐出门墙,无需受罚了。”
胡安国一听这话,马上一脸羞愧地道:“好、好、好,你这厢大事一了,我立即休书一封、通传天下,与这贼厮断绝师徒名分、绝了往日情分便是。”
“开封府,方庭硕何在?”老先生话音才落,刘行一转身巡视堂内众人,口中高声呼喊了一声。
方庭硕闻听召唤,马上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垂执礼道:“属下在此,太傅有何吩咐?”
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刘行脸色阴沉沉地大声道:“犯官晁文则徇私舞弊、枉法妄为,破坏新法、扰乱朝纲。着开封府即刻将其收押,会同大理寺、吏部、刑部与都察院五堂同审,从严、从重、从快审结后通报天下。”
从来只闻三堂会审,刘行这次却直接要来上一次五堂同审。此言一出,大堂内所有的人看向跪在地上早已呆若木鸡的晁文则时,心底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你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在太傅治下作死一般做出这等勾当来。这下好了,五大衙门联合一审,你想活命都难咯……
三堂会审,这要从如今这时代的审判、监察制度谈起。
中国封建时代的政治制度内部,有一个很重要的制约系统,即对官僚机构和官吏的监察。秦灭六国后,在皇帝之下设置三个最重要的官职,即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并称三公。
丞相掌政务,太尉掌军务,御史大夫掌监察。这种体制奠定了中国两千余年官僚政治的基本格局。
汉承秦制,监察机构称御史台,长官为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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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稍做停顿,沈晦再次略作思考,接着望向刘行道:“只有先将那些人口众多,余丁众多的大族分拆散开去安置,散其丁壮是防止大族谋反的最佳先决。尔后,太傅再谴出天策、侧重每地仍未来得及散去的大族的监察,才可确保此令推行时不会引动天下大乱。”
迁徙大族异地分置,听万沈晦的建议,刘行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只是这笑容有些阴险,让看了很是不舒服。
刘行为何如此笑呢?那是因为刘行第一次从沈晦身上看到了一些如今尚无他人觉的潜质。
那种潜质,是慧了那个老妖怪天生具备的,却是人间千年难得一见的。是什么呢?毒士之智,一种可以稍加引导和教诲便能成为一代无双毒士的潜质。
猛将杨沂中、虎将刘锜,智将岳飞、悍将刘子羽。四大总督加上宗泽和如今随时也可以重新领兵的种师中,忠诚于刘行的武将上已经不是很缺少能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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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行曾经多次在人前说过:若无王小哥儿的聪明才智,为我朝从开始就建立起一整套完整的军民结合转运体系,我军不会有那样的战无不胜。若非是王小哥儿的辞赋曲子鼓舞,相信许多次我军面对数倍敌军时,未战已溃、士气早无存……
所以,即便是王命德最近传出来在夹谷瑜儿之外有在与汴京城一个自赎名妓往来频繁,许多御史已经开始抨击他这是以官宿娼时。
刘行面对那些御史只是淡淡一笑道:男儿哪个不好色?难道你想让小爷手下能干的人全都薄情寡义、全都六根清净无所思不成?好色不算问题,他不是不会因为一个名妓乱了朝纲、误了朝政、坏了律法嘛!那就随他去,玩够了也就不玩了……
所以任由御史几次三番因王命德“放荡不羁”上书弹劾,刘行不但没有惩罚他,反而已经正式向咨议会提交新的任命提议,要任用他为正在筹备中、他起家老本行那勾当为主业的邮传部尚书一职……
有这些人相比,沈晦呢?他只不过是一个经常会意气用事的前朝微臣,一个曾经被迫丧节给张邦昌那个伪皇帝当过高级幕僚的人。
无法与那些人比,却陡然让他做个二品大员。既受宠若惊,又惶恐不安的他只能是连忙婉拒。
然而刘行是谁?邪公子,邪狂之中的坚毅与绝决正在无时不刻爆中的一个人。
他婉拒,刘行只是淡淡一笑道:“本朝我做主,我说让你去做只管去做。谁敢反对,辩得过我、我听他的,辩不过我、给小爷弄急了直接让他去宁夏放马牧羊。”
言语略一停,冷眼扫视一圈堂上众臣,接着声若寒蝉地高声道:“诸位,可有谁对此任命有异议的?若是有,当面说出你的理由和原因来。但是我想先告诉想开口的人,你能辩得过我再开口。若是没有人有异议,那么小爷的这个任命可就正式生效了。”
“我等无异议!”
谁傻呀!刘行的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们还全都已经很了解刘行的个性。再加上刘行说话时,身上隐隐之中将霸气与肃杀之气给释放出来,压向了堂内众臣。
于是乎,沈晦的任命没人反对,换来的是一阵附议声和对沈晦的道贺声……
在众人寒暄了小片刻之后,刘行才挥挥手制止了那些向沈晦道贺的人。
走到仍然惶恐之中的沈晦面前,刘行重新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来:“沈制使,你是我为本朝宰相以来任命的第一个制使,希望你能充分利用好这次机会证明你自己。为了让你能够更好的行事,我还准备给你几项特权。”
“啊?”闻听此言,沈晦再次一惊,愕然问道:“特、特权,太傅还要给下官何种特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