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平和而且带着些许温度的微风从海洋的方向拂面而至,吹拂着三人的头发和衣袂。
龙田伸拨开了被海风吹乱的发丝,然后对着赤城两人点了点头。
“准备出发吧。元帅对提督下达指示了,让咱们从左边那个巨型岛屿的后方突袭那些异型生物。十五分钟之后起程。”
“咦?可是,咱们不是要跟那些异型生物打一场主力战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我们分头行动?”
“莫非元帅大人认为这次的主战场将会是左边那个岛屿。”
相对于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的赤城,加贺摸着下巴在脑内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后立即就提出了自己的臆想。
或许就连她本人都察觉不到,往日里的她一般都是直接服从命令,很少会提出疑问。
这种无论在何种境地都优先让脑袋干活的习惯,正是受到了某个战斗狂参谋的影响。
在遇到疑问的时候,相比起呆站在原地感到吃惊,不如说,让脑袋进行思考这件事情的本身已经成了身体本能。
这种习惯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本身并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毕竟思考这行为也可能走进误区,到时候就会距离真相越来越远。
不过,在加贺的情况,则是稍微缓和了她过去那种二十四小时都缠绕在身上的死板感觉。
对于加贺身上的变化感到有点新鲜————虽然是在闲聊的时候早就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的事情,但面对面地感觉到又是另一回事,龙田眨了一下漂亮的眼睛。
“不是喔。根据元帅和八意局长的推断,这次的主战场应该会是两个岛屿正前方的海域。直截了当地说,这次交托给我们的就是斩首行动和突袭任务。”
“斩首行动?”
看到加贺皱起眉头,漂亮的脸孔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龙田接着解释道。
“前阵子异型生物那边不是学习我们人类这边,对我们军部十三舰队进行了两次伏击行动吗?元帅和八意局长认为,「灾厄兽」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学懂了如何运用战术,但大体上来说智力仍然停留在初步有灵智的阶段,所以说不定会犯下一些基本的战术错误,比如说重复使用差不多的战术,以及习惯性地把重要人物藏在战场的后方什么的......事实上好像也的确是这样呢。”
“难道说,「灾厄兽」那边又想用伏击战术应付我们吗?!”
“嗯。根据无人的侦察结果,那些低智商的生物貌似打算给我们来一个四面埋伏呢。虽然尝试动脑筋,想要将我们的先锋部队一网打尽这一点值得嘉许,可是说到底还是旧的老一套战术,只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一些变化而已。元帅她说了,这次要把那些低智商生物赶·尽·杀·绝·,省得牠们每隔五﹑六年就来向军部找一次麻烦。但是,这一次要先·把·该·做·的·事·情·做·了·,我这样说的话妳们能够明白吗?”
说到这里,龙田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把目光投向加贺两人。
感觉到她的目光传达出期待她们回答的意思,加贺秀眉微蹙,在想了一下之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莫非「灾厄兽」那边又把「女王」带过来了?”
没错。
谈到军部与「灾厄兽」的大型战役,在这七十年间就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人类这边单方面的防守战,细节方面的事情于此揭过不提。
从结论上而言,在那场战役里「灾厄兽」最终被赶出了人类大陆,以先代军部元帅东方苍龙﹑先代军部总参谋左悠心为首的老前辈开始崭露头角。
第二次则是直接导致了先代大前辈东方苍龙“殒落”,直接导致当年的军部十三师改朝换代的资源岛争夺战。
因为那场战役已经过去很久了,作为年青一辈,当时甚至还是个小孩子的加贺等人并不清楚当中的细节。
她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在那场战役之后,当时两位第一师副官的其中之一,现在的大总统八云梓从先代军部元帅东方苍龙的中接过了军部元帅一职。而日后大名鼎鼎的,同时也是军部史上最后一位军部总参谋“白狼”,则是被当时的军部总参谋左悠心指定为接班人,在一段时间之后正式接管军部总参谋的职位。
以上这两场战役对人类来说绝对不能说是毫无价值。不如说正好相反,这两次战役都分别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转捩点。
但是,正式带领军部走上最高峰的却是当今的大总统八云梓。
当年八云梓在人心惶惶的情况下接过军部元帅的职位,随即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加固军部的边境防守力量,与此同时大力扩张技术开发局和军部十三师的规模,使军部迅速在大战之后恢复元气。
另一方面,当时任职军部总参谋的姬月华则是用上各种段与国会和总统府交涉,于高调吸引民众注意力的同时,以“存亡”的旗帜获得了国会和总统府的大力支持,使扩张技术开发局和军部十三师变成可行。
在这两人和当时的第一师副官,现任军部元帅若溪宛的领导下,军部的实力抵达了最高峰,其后军部十三师在与「灾厄兽」的近代第三次大型战役中取得压倒性胜利印证了这一点。
在这次胜利中,「灾厄兽」被彻底赶出内海,军部在海上的势力范围整整扩张了几倍,从此开始了探索外海的时代。
但是,以上这些都只是其次而已。
到底是结束本土大陆被侵略的历史比较重要,还是切实地保证了人类社会的安全比较重要,这一点见仁见智。
真正使这场胜利的重要性远远超出前两者的原因在于,在第三场战役中,当时任职军部总参谋的姬月华单骑追击,将在异型生物之中占有领导地位,同时也是诞下「灾厄兽」的重要源头的「虫后」砍于刀下。
这一点,在先代是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