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清骑着马离开了陈家村,中途再也没有借住了农家,要么是驿站,要么就是在树林高高的树枝上对付一夜。
总归,爬树现在对她来不是难事。
赶了七天七夜,她终于到了渠南关。
因是战时,渠南关的城门的防守比平时严的多,进出都要查身份文牒。
楚乐清在北城门前的一家茶馆边上,已经驻足一个多时辰了。她没有身份文牒,因为以她的身份,无论去哪都没有人敢挡道。
可她现在不能用她的真是身份进城。
且如今,她身边一个人都没跟,即便她了,守城的人也不会相信。
另外,她现在是用的其他身份。又是临时决定来渠南关,造假的身份文牒,她根本没来得及准备。
楚乐清不禁犯了难。
眼瞧着就要天黑了,茶馆的摊主夫妇也瞅了她好几眼。她如果再继续在摊子上待下去,估计等不到去城门那闯一闯,就会有人来抓她了。
楚乐清叹了口气,喝完了茶壶里的茶,便放下一锭碎银,起身离开了茶馆,牵着马朝城门走去。
她心里忐忑不安,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了一分。
直到距城门还有数丈之远,楚乐清总算是调整好了心态,长吁一口气,大阔步走了过去。
不出意料,守城的将士拦住了她。
“出示文牒?”
“我来找你们主帅。”楚乐清淡淡看了那人一眼,道:“京城有急事来报。”
守城的将士上下扫了她一遍,问道:“可有令牌?”
令牌?
楚乐清眉心皱了皱。
须臾,她拿出了她的私令交给了守城的将士。
她的私令,其实是一块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大大的“清”字。
从记忆里得知,这是原主母亲留给原主的,她一直随身携带。
楚乐清道:“可将此物交给你们主帅,他一定会见我。”
守城的将士半信半疑,但仍是领着楚乐清进了城门,又亲自带着她去了大军的驻扎营帐。
将士把她带到了一定白色营帐里,上面插着大大的旗杆,旗杆上,大大的“齐”字迎风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
楚乐清注视着,颇有心血彭拜之感。
她没有打过仗,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这一刻,她身处诸位将士之间,仍是心潮涌动,觉得心里的血液都在翻腾。
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与生俱来的民族使命。
楚乐清进了营帐后,一人去外寻人,另有一人在营帐里看着她。
“把你的包袱和剑都卸下来,放在边上。”那将士害怕她欲行不轨。
楚乐清颔首应了。
心想等见到乐侯,就一切都明白了。
可等了一刻多钟,却是乐云拿了她的玉佩来见她。
楚乐清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她心里隐隐有股不安。
乐云进来,面色黝黑,身上还有几处轻伤,他看都不看楚乐清一眼,便径直走到了账内的主位上坐下,道:“是谁让你来的?”
乐云拿出手里的那块玉佩,道:“此玉佩可是我大姐的?!”
守城的将士刚去营帐里去找乐云的时候,乐云也很诧异,他不认得这枚玉佩,更不知道京城中哪家人用的令牌是一“清”字为令。
可是当守城的将士那人了,若是他父亲在一定会见他的话时,他心里忽的就想到了一种可能,大姐的闺名便是一个“清”字,难道来人是大姐的人?
虽有此番猜想,但是乐云到底没敢轻易下决定,他先来了这里看看来人。
但到了这里他却有些失望了,这人他未曾见过。
楚乐清左右看了两眼,便对乐云道:“还请乐将军屏退左右,属下有重要的事情告知将军。”
乐云听着声音,觉得有些熟悉,复抬头仔细的盯着她看。
这一看,他心里一惊,忙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守门的将士对望了一眼,有些不放心乐云一人在此,遂道:“将军,您…”
乐云摆了摆手,止住了他们接下来的话,道:“这人我认识,确是昊王殿下身边的亲随。”
两名将士这才退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乐云急急站了起来,走到出也去身边转了又换,面色焦灼的道:“阿姐,您怎么来了?!”
声音虽,但是楚乐清仍是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朗声道:“卑职萧清有事告知将军。”
乐云即靠近了她几分,道:“阿…萧将士,不必多礼。”
随后两人的交谈声又渐渐低了下去。
楚乐清问道:“父亲呢?”
乐云一脸急色,道:“阿姐,父亲和大哥昨日率一万大军迎战,失踪了!”
“什么?”楚乐清眉心紧皱:“怎么回事?”
乐云左右看了看,大概也是发觉这坐营帐保密性太低,便让楚乐清带着包袱和剑,去了他的营帐。
营帐外,两名将士仍守在外面。
乐云道:“你们回去吧。”
两名守城的将士道是。
乐云的营帐是清一色的蓝,就连营帐上面挂的旗帜也是蓝色的。
楚乐清对此不解,问了为何?
乐云解释道:“这些是代表军中将士等级的,普通将士的营帐都是白色,我和大哥的营帐是蓝色的。父亲是主帅,他的营帐则是暗红色的。”
楚乐清了头,两人便又回了之前的话题,“乐侯和乐君怎么失踪了?”
乐云道:“大军到了渠南关以后,倒是打过几次胜仗,但是后来不知怎的,将士们莫名其妙的开始泻肚子,身体俱虚。父亲和大哥找来了很多大夫,但是都治不好他们。后来,有渠南当地的大夫,这可能是中了南凌的蛊,父亲为此很是苦恼,本欲去南凌抓几个会蛊术的人,哪知还没动身,南凌大军又来犯。
父亲无法,和大哥率领了一万身体还算健康的将士上战场杀敌。南凌的士兵并不多,只有三千余人,起先,我军是占上风的。可是,父亲和大哥以及那一万将士们身体多多少少都受了蛊的影响,不知为何,等南凌人撤退的时候,父亲竟然率领了大军追了上去。这一去,便是一直没有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