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涵往北又行了一个多时辰,但始终不见镇店,莫镇店,连个村庄都没瞧见。行的累了便找了一处空旷的所在,了篝火自己取暖,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听得耳边厢有人道:“别在这里睡,着凉了怎么办。”柳紫涵半睡半醒间,只道还是潘城儿,便没好气的道:“你这人怎得如此阴魂不散?”着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却见到是一副陌生的面孔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那人听到柳紫涵话微微一愣,随之笑道:“姑娘莫要紧张,我不是那人。”柳紫涵知道自己斥错了人,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待到定下神来再看时,只见眼前这人身着十分讲究,一身文生公子的打扮,手中一把折扇不紧不慢的摇晃着,样貌秀丽,很是俊美。
柳紫涵道了个万福道:“是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那公子微微一笑道:“不要紧。还没请教姐芳名?何许人也?大半夜的为何露宿深林?”柳紫涵道:“女子姓柳,名叫紫涵,家住临……福州。只因家道败落,要去北方寻我伯父……”正着,突然感觉不对劲,心道:“你问我生更半夜为何露宿深林,我还想问你为何再此……”心下想着便和颜悦色道:“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却又为何……”那公子浅浅一笑道:“生张天德,一介书生,怎配得上高姓二字?欸……”着长叹一声,大有悲伤之意。柳紫涵道:“张公子想必是有心事吧?”张天德道:“姐聪明之极。我原是一介穷苦书生,离这里不远有一张家村,那便是生的家乡。生从便有一青梅竹马的姑娘,互相有意……”张天德道青梅竹马这几个字,柳紫涵不由得脸上一丝苦闷掠过,张天德却没有察觉,继续道:“那是我家中贫穷,我又流年不顺考不到功名,她家中不同意我们交往,那时候我们便每晚偷偷地跑出来,来到这里相会……”柳紫涵听到这里,不禁脸上微微一红。这一变化倒被张天德瞧在眼里了,急忙道:“姑娘不要误会,我与爱人再次相会只是互诉衷肠,并不敢做任何越礼之事~”柳紫涵见∏∏∏∏,▲.co±是个读书人,料想倒是不会撒谎,了头。张天德道:“后来我进京赶考,皇榜开,生考中了榜眼。”柳紫涵微笑道:“那要恭喜公子了~”张天德双手一摊,面朝天空,双颊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悲声道:“喜从何来!等我考得功名衣锦还乡,我那爱人已经……已经嫁作他人妻!”柳紫涵不由得有些可惜,心想:“原来这人是在思念他的爱人才半夜来此。”道:“张公子你别难过了,天下好女子多得是,像公子这样仪表堂堂又身有功名之人,以后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子……”那书生哭罢多时,叹了口气道:“姑娘所言极是……欸,往事已矣,还提它作甚?如此到让姑娘见笑了……”柳紫涵摆了摆手道:“怎么会,张公子有情有义,是个好人。”张天德微微一笑,道:“此番诉,张某心中已经舒服多了,多谢姑娘~张某的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我看姑娘孤身在外很是危险,如不嫌弃,不如到下榻到寒舍,等天亮了在上路也不迟啊。”柳紫涵迟疑了一会儿,这时已是深夜,周围时常有野兽嚎叫,柳紫涵心中一禀,道:“那就讨扰了……”
张天德大喜,指引了道路两人一前一后便往其指引的方向去了。走了不大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所村庄,家家关门闭户都在休息。张天德指引着柳紫涵来到了一处若大的宅子,举起门环轻敲了几声,院内问道:“谁啊?”张天德答道:“是我。”院中那人显得极为兴奋,道:“原来是少爷回来了~”着开了大门,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那老者道:“少爷啊,您可回来了,您不见了老爷太太可是着急的紧呐!”随之看了一眼柳紫涵道:“这位姑娘是……”张天德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前来投宿的。老李啊,快去找一件上房领姐去住。”那个叫老李的一愣,随之一笑,仿佛十分高兴,道:“是是是,原来是少爷的朋友,我这就去准备。”着对张天德道:“少爷快去跟老爷太太请安吧,老两口寻不到你正是着急,现在还没睡呢。”脸色甚是郑重。张天德头应了,表情极为不耐烦。转身对柳紫涵道:“柳姐,请随这位老者去吧。”柳紫涵头谢了。
由那老者引着,来到了一处跨院,老李道:“请姑娘再次休息吧。”柳紫涵道了个万福道:“谢谢老伯伯~”那老者连连摆手道:“可不敢当,可不敢当~”着下去了,临走前暗暗一笑。柳紫涵推门而入,见到屋子里陈设很是讲究,其程度和自己家中鼎盛时期不相上下,心想:“这书生不是家中贫苦吗,怎么……是了,他后来考中了榜眼,可定当了大官,家中新盖的房子。哎,他原来的爱人的父母若知道他如今这么有出息,岂不要气晕?”心下想着不由得暗暗好笑。
收拾了东西,吃了口茶,正要睡觉,只听得“咚咚咚”的敲门声,外面那人道:“姐睡了吗?”柳紫涵一听便知道是张天德,也不知他还来干嘛,道:“还没……公子还有事吗?”
张天德推门进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盘,盘中是一壶酒和几碟精致的菜肴,笑吟吟的道:“柳姐,我睡不着,你陪我喝一杯如何?”柳紫涵很是不耐烦,夜以极深,再不睡天都要亮了,明日还要赶路,但毕竟出门在外是人家收留了自己留宿,便道:“公子不用去给令尊令堂请安吗?”张天德笑道:“不必管他们,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柳紫涵大为不解,道:“那却是为何?”张天德道:“你莫要管那么许多~来来来,陪我喝酒~”着伸手去拉柳紫涵手臂。柳紫涵吃了一惊,起身躲避,坐在了凳子上,脸上略有怒色,道:“还请公子自重。”张天德一愣,随之哈哈大笑,道:“自重?却是为何?”柳紫涵大惊,心想:“这人怎么一回到自己家中便和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在人屋檐下,也不好撕破脸,便回身拾起自己的包袱道:“多有讨扰~”着背上自己的包袱要走。
正是转身之极,只听得“吱呀”一声,那门自己关上了。柳紫涵大吃一惊,但见张天德坐在床边没有动,也不知道怎么门自己便关上了。
张天德站起身来走到桌子旁边,取了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道:“来了,那么着急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