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镜面门外,洛还在昏迷,白允儿和尚九娣相对无言,白允儿一动不动的斜靠在墙上如同雕塑,尚九娣则是手足无措起来,东张西望都不知道该将目光看向哪里。
镜面门内时不时的传出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那一场粗重的喝骂。
“畜生受死!”陈少爷的声音有大又厉,里面叮叮哐哐响个不停。
屋子外也并不安静,滋滋的电锯声就没有断过,也不知道楚涵在那里忙些什么,自从把陈少爷扔在那间屋子里已经过去了一个时,楚涵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过一丝关心,甚至连往这里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他一直在外面的仓库里忙活自己的事。
终于,碰的一声大响。
镜面哗啦啦的碎裂,陈少爷浑身黑红色血液的站着那里,双目通红的走了出来,手中的消防斧缺了一角,身躯还在不停的颤抖,这回不是因为害怕了,而是因为极限大战后的痉·挛。
他的身后倒着一只断了好几截的丧尸,被砍的不成样子,黑血散落的到处都是,天花板上星星,四面墙壁上更是大·片大·片的血迹,丧尸的头颅完全碎了,碎成渣。
“啊!”尚九娣看到陈少爷的样子猛地一惊,双眼忍不住在他身上四处查看起来,此时的陈少爷已经完全成了一股血人,浑身上下布满了人血和丧尸血。
那只丧尸杀是杀死了,但是陈少爷受伤了吗,会不会感染?
“不用看了,老子没被伤到!”陈少爷的语气忽然变得极为霸气:“这是那些尸体上的血!”
“哦,哦哦。”尚九娣头,眼中的惊恐并未退去,她完全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应对。
“呵!”白允儿轻轻一声呵气,听的出来她是在笑,但是笑的让人浑身发寒。
“解决了?”忽然楚涵的声音在门边响起,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汗湿,散发出一股钢铁臭。
“老大!”陈少爷努力保持着即将昏厥的脑袋,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肥大的脖子一阵狂颤:“我想吃肉!”
楚涵的嘴角勾起,笑容极为罕见的充满了野心和张扬,他的手伸出,两颗黑色的晶体夹杂在指缝之中:“把这吃了,回头给你加餐。”
“好!”陈少爷连想都不想,一把就接过楚涵手中的晶体,咕噜一下就咽了进去,让一旁的尚九娣伸出来想要阻止的手悬在了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楚涵的笑意很浓,陈少爷,这名未来的神级狙击手,终于要亮出他的獠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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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带着一丝寒意,没有了文明时代的温煦日出,末世里的八月中旬到处都弥漫着人间惨剧,消烟和残肢断臂不仅仅存在于危险的城市中,野外同样丧尸遍野。
一辆看不出是车的越野车急速驶出冶炼厂,将后方巨大的建筑甩的越来越远,越野车后面跟着一辆同样充满怪异的白色货车,两辆车上都被焊接着很多刚条,前方的保险杠上插着半弧状的锋利铁片,车窗上加了防护网,就像是两只高大威猛的怪兽。
依旧是楚涵和白允儿驾驶g55,陈少爷、尚九娣和洛呆在货车上。
一个早上的时间,陈少爷已经吃了二十个饭团,他的饭量自从吞过那两颗晶石之后就更大了,让一顿饭只需要吃一个饭团的洛连连称奇。
女孩已经恢复了很多,虽然还不能下地行走,但是精神头一直不错,在后车厢内就没有停止过喧闹。
尚九娣却很沉默,她的目光复杂的盯着眼前横冲直撞的g55,她真的越来越不了解楚涵的心思了,包括那两枚黑色晶石,直到过去了两天,她依旧无法从楚涵或陈少爷口中套出什么信息。
滋滋滋——
对讲机中陈少爷兴奋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老大!今天心情好,我给你唱首歌吧!”
正在开车的楚涵嘴角一抽,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对讲机里就已经传来了陈少爷那如同鸭叫一般的嗓音:“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啪!
一把将对讲机关掉,楚涵冷着脸闷不啃声的开车,死胖子完全唱走调了!
“我来开吧。”白允儿的声音慵懒的响起,她刚刚睡醒。
楚涵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女孩刚睡醒的样子没有平日里的那种冰冷感,反而像是一只猫。
“技术如何?”楚涵随意的搭着话:“我们速度要快。”
白允儿答非所问:“但只要你敢让我开,我就能开。”
楚涵皱起眉,白允儿现在是十七岁,十七岁的白允儿和末世十年后二十七岁的白允儿完全不一样,并且在文明时代里貌似有个叫做驾照的东西,需要十八周岁才能考。
“那你来试试,我累了。”楚涵停就停,他确实很疲劳,连续几天每天都十几个时的开车哪怕是一阶进化者也会扛不住,若不是他在末世十年里经历的太多,心惊和意志已经锻炼到了极致,恐怕此刻的他早就累瘫了。
g55靠边停下,后方的陈少爷连忙一个急刹车:“怎么回事?”
楚涵跳下驾驶位绕到副驾驶位处,白允儿并未下车,而是直接顺势爬了过去,楚涵打开车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女孩以一种猫爬的姿势背对着自己,两条大长·腿雪白,中间露出了颜色有些诱人的部位。
上车关门系上安全带,楚涵目不斜视一声不吭,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白允儿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熟练的将右腿摆放在油门上。
后方坐在货车上的尚九娣惊诧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们换人开?”
“咋了?”陈少爷啃着一只鸡腿,口齿不清道:“有什么问题吗?老大一直开车很累的好不好。”
“可是——”尚九娣双目有些惊恐:“可是白允儿不会开车啊!”
“啥?!”陈少爷手中的鸡腿啪的一声落下。
而就在此时。
嗡!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前方的g55如同炮弹一样的飞出,速度快的带起一阵尘烟,把后方白色货车的挡风玻璃吹的一层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