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终于出殡了。
浩大的仪式惊动了一个人——王改生。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刻不容缓,他给屯长送了条狗腿之后,在彭彭的带领下,他进了宫,找到了当初给他承诺的人。
一见寒,他就是这话:“怎么,你就住这儿?这条件也不行吧?”
寒只是笑笑,一见彭彭那为难的表情,就知道王改生把他缠磨成什么样,现在,当然,寒也知道了,那个perfet的家伙到底是谁。
在这个时代,像彭彭这们的人,确实是perfet。
当着彭彭的面,王改生也没什么顾忌,直接要官。
“我,寒姑娘,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是不是得兑现当初的承诺啦?我王改生要能力有能力,要精力有精力,要是不让我这大好年华给朝廷效力,那真是……暴殄天物呀!”
寒想了下,好言对他:“你先回去吧,怎样安置得想想再,你这样的人才放在不合适的位置上就委屈了。”
王改生摆出一副生意人的架式:“那咱可得话算数,拖延推诿的事我可是见多了。要是拿我王改生开涮,那可就……”
寒摇头,:“你放心吧,不会的。当初好杀了赵高给你官做,虽然赵高不是你杀的,但是你努力过,所以,会给你个交待。”
王改生翻翻白眼,听寒这口气是不能预期太高,好吧,看看吧,不行再来缠磨她。
王改生走了没多久,将闾来了。
父亲新丧,他当然不能表现得太跳跃,但他还是来了。
“寒姐,你瘦了!”
这倒是一句关切的话,寒笑了。
“公子还是在打理皇陵的事情吗?”
将闾头。
“还是有很多刑徒在那里劳动吗?”
“嗯。有一万五千多个。”到这儿,他看看屋子里的陈设,:“寒姐,你不用画衣服,我也不用拿鸡蛋了,那段日子挺……特别的。”他有些窘迫,提起了这个话题,又找不到更合适的表达。
那段日子,以他的立场,确实不好形容,而对寒来,那太沉重了!
寒苦笑了一下,:“也许身体好一还要画衣服换鸡蛋呢,要不,我做什么?”
将闾沉默了,她的寂寞好像会传染似的,一瞬间,他也觉得岁月悠长,而心灵却无处依归,无处安放。
最后,他真诚地:“你当我嫂子,我很高兴。”
寒微微一笑,:“嗯,以后不用叫嫂子,还是叫姐吧。我……习惯了!”
“那——好吧!”他答应了。在他看来,她脸上的笑也是寂寞的。
啊,她不让叫嫂子,她又搬进藏书院住了!
……
将闾走了,木木又来。
他来,不仅仅是心里惦记,还因为生意上的事。
“寒姐,家里想做铁器生意,税征得挺狠的,这样跑一趟下来,路上再遇上强贼,不但没有赚头还会赔得精光。所以,老爷子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你跟皇上吧。这不单是为咱家,也是为国家。那么重的税,商户背不动呀!”
寒头答应了。调整税率当然不是为一家,这是大家的事,但大家的事不也得有个由头吗?这件事嬴政在的时候,她就过,如今扶苏上来了,他应该能听得进去。
木木临走,寒嘱咐他,那两家店里她的股份想转移给张龙那几个兄弟,他们还有几个没娶亲的,正是用钱的时候,希望他们去拿钱的时候,胡老爷子给行个方便。
木木爽快地答应了。知道这几个人对寒姐有恩,她这是过意不去想报恩呢!
晚上扶苏过来,看扶苏很疲惫的样子,她强撑着给他做了碗面条。
扶苏:“让春桃做嘛,她又不是什么都不会。”
寒摇头,苦笑了一下。以前,她多么热爱厨房,如今做家常的饭都要鼓足了勇气才做得了。
扶苏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对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还等着你给我生个好孩子呢!”
寒没接茬儿,却:“今天有几个人过来,他们过来我倒不闷了,可是陪着他们话也累。”
扶苏:“那就以后做个规定,一天见你的只能有一个人,想见的排队去!”
寒“噗嗤”笑了,:“那像什么话,能过来看的自然是有情分的人!今天木木和将闾来了,还有一个你不认识的王改生。”
“王改生?”
“嗯,算是彭彭的合作伙伴。我让他帮我杀赵高,他的条件是成功以后能谋个官做,当时我没有选择,就同意了。赵高停职是他和彭彭一起干的,赵高家里死了好几口也是他干的,他做了,只不过,赵高侥幸逃脱……”
扶苏吃惊地望着她,“寒,我理解你想杀赵高的初衷,可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相信吗?听你这么一,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嘛,给个官做就帮人家杀人,这样的人,谁敢让他做官?”
寒嗫嚅着:“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他和我算是老乡吧,……我们都是从北京来的!”
扶苏一下子怔住,接着就抓狂了。
又一个从北京来的?!
你们北京到底派了多少人到咸阳呢?
你们什么都知道,我扶苏还统治个屁呀!
“扶苏,”寒急忙拍拍他的脸,“没事的,你别怕,他像我一样,没什么本事的,我们就是知道的多,可是,不也得一餐一餐地吃饭吗?”
扶苏毛了,“你本事吗?啊,你本事吗?你是不想害我,你要是想害我,我、我……?那么他呢?这么个人让我怎么安置他?他想害人的时候,我防得住吗?”
寒辩解:“你只给他个官做做就可以了,我既然告诉你他的底,你还不明白怎么使用他吗?……毕竟,他帮过我们!”
“算了,不这事,这件事我知道了!”他大声喝止,情绪已经很不好了。
寒见他这样,也不好再纠缠王改生的事情,扶苏累了一天,她不能不体谅他。再,王改生这样的人怎么使用,确实是个难题。
沉闷的气氛下,谁都觉得不舒服,谁都不想让对方不舒服。吃了几口饭,扶苏首先话:“将闾来做什么?”
寒:“没什么,他只是来看看,过去,我一个关在这里的时候,能来往的人没几个,他就是帮我的一个,……他,我做他的嫂子,他很高兴。”
“哼!”扶苏轻蔑地一笑,:“不知道他过去有没有过,你做他的妈他也很高兴!”
“扶苏!”寒一下子怒了。因为发怒,也因为伤心,她的泪又不争气地充满了眼眶。
她满腹委屈。什么事该提什么事不该提,难道他心里就没数吗?这对他们两个好吗?
再者,轻易怀疑兄弟,这又何必呢?毕竟将闾帮过他们,那是事实!
“扶苏,你走吧,你简直……不可理喻!”她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咳,寒,你别生气!”他从背后抱住她,振振有词地:“你听我,每个来找你的人,都是想利用你,他们当初对你的好,都是为了今天。过去是投入,现在求回报,所以,你认清了,便不用总把恩情放在心上,你是不是这个理?”
“那张龙他们呢?”寒猛地转过来,逼视着他。“万一我们行动失败,他们就是抗命脱逃的军士,若只为利益,他们犯得着冒这个险吗?”
“寒,”扶苏对她显然有些无奈。他认真地:“他们,我补偿过了,报答过了,你就不要再挂在嘴上了,我不认为我的江山是他们给的,而你总是提醒我,你明白我的感受吗?”
“你——,你走吧!……你这样想问题,那,对我,你也补偿过了,我也和你没有关系了!”
“寒,你怎么能这样想?你和他们不同,我怎么能像看他们一样看你?我们之间是因为爱,你这不是让我伤心吗?”
“你走吧!我累了。”寒烦恼地摆摆手。此刻,她非常孤独。
“寒!”站在她面前的扶苏也无奈得很。
“扶苏,你走吧,我真是累了!在你面前,我已经没有秘密了。我是个异类,我不喜欢大秦的生活,但我重视每一个和我有过交往,给我帮助、真心待我的人,哪怕他是想利用我,但我从他那里得到过帮助,我就得领这个情。我就是这么笨,就是这么蠢……。你不理解,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