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狐夫人的夫家玉蝉子实在太过厉害,是十大凶人榜排名数一数二的存在,被誉为邪宗第一剑。
此人比起血影还要厉害得多,就算血影再狂妄,面对天狐夫人也是绝不敢随意开玩笑。
天狐夫人和玉蝉子都是极少公开现身九州的极乐飞天宗的人,想不到此番除了其他三宗,连极乐飞天宗也出手了。
这天狐夫人一出手,立刻把邢落扬逼得连连后退。女子固然名头极大,若是一对一,邢落扬虽知不敌,但也自信可以抵挡一些。
但要抵挡天狐夫人和紫莹两人,邢落扬根本抵挡不住。
邢落扬心知不敌,只得纵身游走转战,拖延时间。
紫莹道:“你还是男人吗?算什么英雄。”
两人手上毫不停留,邢落扬刚进元婴后期,哪里是两人联手对手,形势极为危险。
灵妙纵身而来,道:“落扬兄勿慌,灵妙来也。”
灵妙若是不来支援,邢落扬必然难敌,血影虽然不敌她和青云子联手,但却可以支撑。
天狐夫人眼光精准,来一个围魏救赵,顿时瓦解了青云子和灵妙的联手之威。
有了灵妙的帮助,邢落扬压力大减,不过邢落扬终究不是青云子,两人联手,依旧处于下风,只是勉强支撑而已。
首峰之上,缺少了灵妙坐镇,一时间又被邪宗占据了上风。
曾西楼心中大急,眼见门下死伤不少,但却被陈皮死死缠住,陈皮比起诺让还要厉害一些,曾西楼纵然飞剑符纂神妙无比,但也丝毫占不到上风。
眼见得邪宗大高手一个一个现身,还不知道那玉蝉子是否来了,若是玉蝉子亲至,恐怕真是无人能敌。
就在曾西楼心中大急之时,突然从天边慢慢走来一个人影。
那人影披头散发。半边头发都白了,心思浑然不在眼前战斗之中,自顾自的走着。
似乎有些疯癫,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其修为竟然深不可测,似有若无,诸多元婴后期大修士混战,山崩地裂,在其身前似乎有一道无形屏障将这些全部隔绝。
此番万千人大战。声威震天,天崩地裂,一片血海,但这人竟置若罔闻,就这般缓缓而来,眼前大战似乎在其眼里全部是虚幻一般。
来的这人衣衫沾满灰尘,似乎多日未曾清洗,只顾低头看着手上一面玉盘,见到这等大战场面,根本并未放在眼里。
自顾自的走过来。正好对着曾西楼和陈皮战斗的方向而来。
曾西楼神识扫过,惊疑不定的道:“这位道友怎么称呼,老夫似乎极为熟悉啊,极像老夫一位故人,但又不敢确认。”
那人似乎未曾听到,依旧慢慢走过来,越靠越近,陈皮怒道:“你是何人?来找死的吗?”
这人气息奇怪得很,似乎是同阶大修士,但又似乎是凡人一般。
那人终于有所反应。停下来反问道:“我是何人?”
头发披散下来,依旧看不清面容。
此时正和血影激战的青云子不由道:“你是烈无双烈兄吗?你怎变得如此模样了?”
那人对着青云子道:“你是何人?烈无双是谁?”
青云子道:“我是斩天子的三弟青云子啊。”
听得斩天子之名,那人猛然打个哆嗦,似乎从梦中惊醒一般。原本涣散的目光突然变得有若雷电般明亮,整个人气质突然完全变了。
如一柄利剑一般,头发瞬间变得黑亮无比,自动挽成一个发髻,露出一张坚毅英挺的脸庞。
衣服亦是迅速变得干净整洁,竟然正是段天之前见过的无双剑门太上大长老烈无双。
却是不知道为何变成这个模样。
烈无双道:“这是何地?”
青云子道:“这是妙真门。正遭受邪宗联手攻击,无双兄来得正是时候。”
烈无双道:“妙真门?我怎得寻到这里来了?我想起来了,我认识妙真门一个小子叫做段天,他人在何处?”
陈皮怒道:“你便是烈无双?你不是早败亡了吗?十大名剑都被除名的废物,段天被我师弟杀了。你想怎样?”
“杀了?”烈无双眉毛一扬,“你们竟然敢杀我看上的人?”
也不见其有任何动作,便见到一道闪电从其身边射出,既无青云子飞剑凝形带出的那傲视天下的青莲,也无灵妙真君飞剑带出的漫天金色长河,看起来就是一道亮光而已,没有任何修饰。
但就是这平平无奇的一道亮光,大多数人就看到陈皮身前迅速凝聚出数道防御,但这些防御在这道亮光面前,就如同豆腐一般,根本无法抵御分毫。
竟然直接将陈皮一剑穿胸,只来得及遁出元婴,肉身直接被摧毁。
陈皮毕竟是元婴后期大修士,遁出的元婴已经到了大成境界,也不多说,瞬间消失远走而去,连场面话也来不及说一声,便逃之夭夭。
烈无双此剑一出,顿时满山寂静无声,所有看到这个场面的元婴大修士皆是鸦雀无声,满面震惊。
连所有交战的人都停下手来,不再攻击。
这等神一般的剑意,实在太让人震撼了。
就好比一群拿刀的人看到一个拿枪的人一般,再也不敢动了。
“剑意神通!是剑意神通!”终于有人叫出来。
正道宗门自然是狂喜,但邪道修士却是大惊,这烈无双竟然如此厉害,达到了天下剑修梦寐以求的剑意神通境界。
烈无双一剑出,天地惊,元婴后期修为的陈皮竟然一剑之下仅逃出元婴,纵然是有曾西楼牵制之故,但在场之人都无任何人有把握做到秒杀陈皮。
血影眼神中露出一丝惊羡,这烈无双实在太过厉害,即便是三体联手,也没有把握赢下,绝非自己能抵挡,不由得萌生退意。
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极难击杀同阶,但烈无双却直接瞬杀陈皮肉身,震撼全场。
就在正道宗门士气大振,准备反攻之时,烈无双眉头一皱,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的。”
天边传来一声幽幽叹息道:“这是何苦来由?不若两方就此退兵吧。”
随着叹息声虚空中现出一道飘逸的身形,来人面目俊美,身材秀颀,一袭青衣,缓缓踏空而来。
这人面目看起来极为和善,似乎对天下苍生都有一种怜悯之心,充满柔情的眼睛深邃柔和。
不同于烈无双冲天的锋芒,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风轻云淡,俊秀无双,但和烈无双一利一柔,却是正好均势。
这人一出来便立刻和烈无双的冲天战意和气势形成对峙,而且完全不落下风。
所有邪道大修士面上都是现出惊喜和放下心的表情,暗道:“还好此人来了。”
青云子道:“玉蝉子?”
那人柔声道:“青云道友别来无恙,正是玉某。无双兄好。”
青云子道:“道友虽然名声在外,但若就此罢兵,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玉蝉子道:“青云道友乃是聪明人,今日之局已到死局地步,再打下去必是不死不休之果。我等双方弟子打斗至今,也算一场小历练,如今伤亡还在可控范围内,何必要斗个鱼死网破呢?无双兄数百年未现九州,一切可还安好?”
烈无双道:“数百年也不过弹指一挥而已,你都活的好好的,我自然安好的很。”
玉蝉子微微笑道:“我以为当年烈兄挑战斩天子失败,会斗志全无,修为尽费,却是未曾料到烈兄反倒是再有突破,可喜可贺啊。”
烈无双淡淡道:“能够败在斩天子剑下,实乃我烈无双之福分。”
玉蝉子伢道:“斩天子真有如此厉害?如此人物,可惜玉蝉未能交手,甚是遗憾。烈兄纵然剑意威猛,但不知为何心神受损,玉蝉不才,却也不愿借这个机会挑战无双兄。不如我们另外再约战如何?”
烈无双双目射出电芒,盯着玉蝉子道:“玉蝉子邪宗第一剑之名享誉天下,若是平日,烈无双必不会放过。但无双有欠故友所托,未完成心愿,不便和任何人约战。玉蝉子若是有意,不如等我完成故友所托之事,再行一战如何?”
玉蝉子道:“玉蝉随时恭候无双兄大驾光临。”
玉蝉子对着青云子道:“青云道友意下如何?若是停战的话,我等立刻就走。若是死战的话,我玉蝉也奉陪到底。我夫妇也想讨教贤伉俪的高招。”
青云子和曾西楼交流片刻,终是道:“也好,此战已到这个地步,再战无益。你们走吧。”
实在也是打不下去了,若非烈无双突然过来,此战已是败局。
烈无双一来,局势占优,但玉蝉子又来,局势又变得不妙。若是打到最后,纵然邪宗损失会不小,但妙真门弟子定然也是死伤殆尽。
玉蝉子高声道:“所有我方修士带好伤亡弟兄,撤退。”
这玉蝉子显然威望极高,四大邪宗修士都无任何反抗之意,默默收拾一切,带走伤亡者。
正道修士也是同样如此,妙真门上下虽然满腹仇恨,但也知道敌人势大,此战终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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