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圣地、万兽尊者，这六个存在是维护人界稳定的基础。人界宗派千万亿万，每天都有无数门派毁灭，又有无数门派重建。但只有五大圣地从成立之初起就绝对不能灭亡。这是整个人界巅峰联合制定下的规则。任何人不得违背。”
“哦，是规则吗？”林战嘟囔了两句，却突然道：“但那又如何呢？”
“所谓规则，只是用来束缚弱者的工具。墨守成规者大有其人，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勇气跨过那道线而已。但对真正的强者来，所谓规则只不过是用来被打破和践踏的垫脚石罢了。由强者制定的规则，只需要由更强者来打破就是了。唯有打破旧有的世界，才能建造一个更为强大的世界。而这本身就是这个世界不断向强发展的动力而已。”
“至于你所的维护人界稳定的基础，那更是一个笑话。基础，归根到底也是有人来建造和指定的。我认可他，那它就是基础。若我不认可，大不了就换一个罢了。”
“五大圣地从成立至今已有千余年，这千年之中早已发生了太多的改变。原本坚实的基础现在恐怕也已经腐烂了不少。如今的五大圣地，又有多少人如你一般还能记得五大圣地存在的意义。”
欧阳空眼中涌出少许阴霾，证明林战所不虚。
“可是基础即便再烂，好歹也是个基础。这个建筑或许有些摇晃但终究没有马上倒塌的危险。你现在在还没有找到代替这个基础的前提下就要毁掉这个基础，那你的新建筑又将如何建立呢？将旧有的打烂，又无法重建一个新的，你让整个大陆何处安身？”
“那你又如何能确定我无法重建一个更好的基础呢？”林战笑着，自信的伸出手掌：“五年，五年之内将出现一个比百花谷强大得多的势力在这个大陆上。到那时，所谓的五大圣地，包括你们都将成为历史。”
“不可能？”欧阳空断然否决：“即便你真的不属于人界，你也断不可能在五年之内挑战百花谷。”
林战笑而不语，对于他人认定不可能的事再多的话也是枉然，唯有用事实来击败所有人。
欧阳空的呼吸略显急促。林战不发一语，但整个人所表现出的那种自信是谁都无法忽视的。
但是百花谷数千年的积累，又怎么能是林战花五年时间能追赶的上的。
“即便，即便你真能做到，那你也绝对不能毁灭百花谷。毁灭了五大圣地，即使你能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天地但这中间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少，这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清吧。千年前大陆混乱，各方势力攻伐杀断。一场大战，死伤人数可能达到百万千万，其中有太多是世俗中的普通百姓。之后的一场人界浩劫更是差让人界覆灭。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圣地制度，整片大陆也安稳发展了千年，我绝对不允许你因为任何理由破坏这一切。”
“百花谷基本上被我夷为平地，你所受屈辱我已为你讨回。若你想以后亲自讨回公道，我也可以协助。但是毁灭百花谷，绝对不可能。”
林战细细的品味着欧阳空所的这几句话。听得出来欧阳空不是在开玩笑，欧阳空绝对会全力阻止，甚至就在这里将林战灭杀也不是不可能。
欧阳空扮演的角色看起来很矛盾。一周前，欧阳空亲自带人将百花谷已为平地，近乎灭门。但现在却在这里极力保全百花谷。这世事真是奇妙呀。
可惜林战也绝不是轻易屈服的人。
“为我讨回屈辱？欧阳空，你是在笑吗。”林战大笑道：“欧阳家或许会看在欧阳雪的面子上去找百花谷的麻烦。但是为了我一个人冰封神殿将百花谷夷为平地，你觉得这种事我会信吗？”
欧阳空双眼微眯，眼中精芒闪过：“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什么？是冰封神殿将百花谷夷为平地不是事实嘛？
“为了一人而与天下为敌。这种人有，我就是其中一个。”
林战曾经为了林凌大闹天星帝都，林战有资格这话。
“但正因为我做得出来，所以我很清楚这种事你做不出来。”林战看着欧阳空一字一句的道。
“冰封神殿将百花谷夷为平地，这是事实。但我只能相信这是因为冰封神殿早已将百花谷视为大敌，急需削弱其实力。而我应该只是恰逢其时吧，给了冰封神殿一个借口而已吧。至于理由嘛，看你刚才的表现应该是百花谷做了什么危害到五大圣地稳定的事吧。”
林战这么轻飘飘出的话却让欧阳空眼神震动，明林战所不虚。
“可惜呀，冰封神殿有将百花谷夷为平地的实力，却没有彻底消除这颗毒瘤的决心，恐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欧阳空沉默半响，无言以对。而这本身就是对林战所事实的默认。
而林战也没有再下去，只是静静等待欧阳空的回应。
毕竟有些事情是林战不了解的。
好大一会后，如同雕塑一般沉默的欧阳空才终于又活了过来：“不能灭掉百花谷，不但是因为百花谷不能灭，也是因为有人不让百花谷灭。”
林战眼中露出恍然的神情。
中圣山。
冰封神殿在五大圣地中排名第二，两次圣地大战所暴露的实力更是让其他圣地望其项背。那如果在这片大陆上还会有什么让冰封神殿忌惮的势力，那就只剩下五圣之首、人界巅峰——中圣山了。
“五大圣地确立后，中圣山位居首位，地位超然，傲视天地。可惜中圣山并不满足这已经至高无上的地位。中圣山想的是五圣变一圣，奴役万兽森林，中圣山一家独霸乾坤。要达到这个目的，中圣山首先要做的就是整合全体人类，首要目标自然就是其余四大圣地。千年以来中圣山一直都在拉拢、威逼、控制其他四大圣地。四百多年前，朝海仙岛第一个倒向中圣山。所以老夫亲自出手，将朝海仙岛和龙岛屠戮大半，留其残命苟延残喘。不久前，百花谷的花乐峰又与中圣山来往甚密，所以老夫就再次出手了。”
林战心中叹息，冰封神殿的行为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确有极大隐患：“那冰封神殿现在应该算的上是孤家寡人了吧？”
连屠两大圣地，不仅破坏了中圣山的计划，更让冰封神殿恶名远扬，神鬼不见。
欧阳空脸色愁苦但也无可奈何：“五大圣地中，朝海仙岛与百花谷应该彻底成为了中圣山的走狗。这两家实力没什么可怕，但圣地之名，影响却不。无边幻漠常年游离在外，虽然不太可能与中圣山勾结，但要与冰封神殿结盟可能性也不大。圣地之外的宗派大多以中圣山为心中圣地，礼膜拜。”
林战听完之后心中了然，一些疑问也随之解开：“所以你即便知道我有心毁灭百花谷，但你不准备杀我，相反还准备助我。”
“你是欧阳雪的儿子，冰封神殿也需要盟友。”
欧阳空脸色凝重，语气真切。但眼神中却挣扎不断。
林战按了按额头：“你既期待我成长助冰封神殿摆脱困局，又怕我不受控制毁灭五大圣地。这对你来可真是一场豪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