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杖在李成器手中大放光华,禅杖虽是佛家之物,然而经仙灵之气灌注,却也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杖中深蕴佛光,舞起便有金光四作,李成器向着半步神仙化身行去,一步踏出数十里。
这把禅杖将半步神仙化身中的仙灵之气给重新逼了回去。
禅杖中的佛光不知有何特殊,竟可阻止灵气破体,此前苏白衣靠着这把禅杖,以不到真人之境修为,便可逼得普贤菩萨佛光尽消,虽普贤那时旧创在身,但好歹也是西天的菩萨,连菩萨都能制住,区区半步神仙化身,凭着手中禅杖,李成器自然是不在话下。
情势逆转,半步神仙化身尽是仙灵之气所化,在禅杖所逼之下,一身神通再也没了威力,只得任由李成器摆布。
禅杖打出数十击,李成器终是力竭,身上仙灵之气黯淡,若不是此前被半步神仙化身偷袭所伤,此际凭着禅杖,只怕已将半步神仙化身给打得烟消云散。
“乔觉。”
李成器轻唤了一声,乔觉明白他是何意,刹那芳华神通立刻施展出来,真元滚滚,片刻凝聚大片青光,一式仙诀,直接打在半步神仙化身之上,仙诀独有的可断生机之效,立刻生效。
半步神仙化体中的仙灵之气就那样被仙诀断了根本,半步神仙化身寂然散尽。
李成器与乔觉回了岛上,二人休息片刻之后,李成器手捏仙诀,天地间浩荡灵气皆受他吸引,全部落入他体内。
当下,乔觉将普贤一事了出来,李成器听得直皱眉头,叹息一声,道:“仙佛之乱,乱在佛祖与天帝同时失踪,普贤菩萨既你是其中关键人物,那自然是错不了,只是我实在看不清,你与此事有何关联?”
乔觉本意,是想弄清此事到底有何蹊跷,但听当世谪仙李成器这么一,更是糊涂。
“你体内青莲乃是神物,日后不要再随便告知他人。”
乔觉了头,也就收了询问的心思。
在岛上休息了一天,李成器身上伤势全部复原,他提了禅杖,对乔觉道:“与上清道德宫开战已经无法避免,那半步神仙显化一具化身行走于人间,是为了削弱我方战力,不过我怎会让他得逞,这具化身乃是他体内仙灵之气所化,化身被毁只怕他也好不了多少,你今天随我去一趟上清道德宫,会一会那半步神仙。”
乔觉大喜,连声称好。
就这样,二人来到了上清道德宫山门。
上清道德宫建于上清峰上,占地千亩,成片大殿坐落于其中,修建得极是富丽堂皇,二人走上了清道德宫山门,这座山门高达数十长,全是以汉白玉所造,站在山门之下,便能感觉到那股巍峨宏伟气息。
“嘿嘿,上清道德宫的白痴们,我来了!”
乔觉站在山门前,冷笑一声,手提着棍子,狠狠地朝山门打去,一道巨大的棍影轰在了山门之上,只听见轰隆一声,数十米高的山门被一棍打得轰塌,上清道德宫弟子听到巨大的声响,皆冲了出来,二话不,便朝着二人举剑杀来。
千百年来,上清道德宫还未有人主动打上门来,更遑论山门被毁,乔觉此番行为,已让所有上清道德宫弟子心中怒意滔天,誓要将他斩于剑下。
经天山一战,上清道德宫精锐弟子全部死完,留在上清道德宫的弟子修为皆是浅薄,现在上清道德宫连真人之境的修行者也不足三人,乔觉怎么会怕,他冲了上去,举起棍子便打,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那些杀来的弟子打得口喷鲜血,纷纷滚落山间乱石中。
“守山大阵!”
余下的上清道德宫弟子见乔觉那番干脆利落就将自己同门给打得溃不成军的模样,心中皆是凄苦,第一时间,便有弟子冲入上清殿,禀告了殿中两位守山真人,两位真人听到描述,知道来的是当世谪仙和乔觉,心下骇然,立刻开启了守山大阵。
上清道德宫传承千年不衰,也曾历经过险被灭门之灾,好在守山大阵极是厉害,是上清道德宫第一任掌门花费百年光阴所布下的无上大阵,守山大阵一经开启,整个上清道德宫便被大阵覆盖,一道若有若无的光圈散发着淡淡柔和气息,弥漫于上清峰间。
乔觉举棍再打,然而棍子打在光圈上,光圈则发出一道如水的柔波,轻轻地将他的棍子推开,而棍上威势,也在触上光圈的那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用试了,这守山大阵乃是上清道德宫无上护山阵法,要想破阵,即便以我现在修为,也要花费数十日之功,有这时间,那半步神仙和南宫野早就伤势复原,到时只怕我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李成器止住了乔觉蛮横乱砸,站于阵前,低头沉思。
“那半步神仙伤得重么,要多久才能复原?”
李成器微愕,想了一下之后,道:“化身被毁,本体也跟着重创,那半步神仙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恢复不了!”
乔觉大喜,嘿嘿直笑,对李成器眨了眨眼睛,道:“天劫神雷能破得了这守山大阵吗?”
李成器一怔,道:“想来可以吧。”
乔觉哈哈大笑,笑得极是狂放,对李成器道:“谪仙,我们就在这守上七天,看我如何破阵!”
连续五天,上清道德宫上空都是艳阳高照,貌似往年常见的春日雨水都不见了踪迹,乔觉等了五天,心里有些急躁,按他的本意,他本想借着春雷的威力,散出体内青莲气息,引来天劫神雷,将上清道德宫炸个稀巴烂。
仿佛贼老天故意和他作对似的,本来两三天便有一场阵阵春雷,此刻愣是过了五天,还没有一丝春雷的迹象。
依据李成器所,再有两日那半步神仙便会恢复过来,一旦半步神仙恢复,他牵引来的天劫神雷只怕难有很大效果,毕竟他引下的天劫神雷虽与千年前修行之人渡的天劫神雷一般无二,但却并没有大道法则蕴含其中,半步神仙可轻松化去。
到了夜晚时分,上清道德宫亮起了灯,这五天时间里,所以上清道德宫弟子都察觉到了,对面山上的两人似乎拿本门守山大阵毫无办法,心中得意之下,也渐渐放松了警惕,连续五天的时间里精神紧绷着,大部分弟子皆是熬不住,回房睡了,只余下一部分弟子仍在上清道德宫大殿的广场运息打坐。
夜空中,起了一丝乌云,渐渐漆黑如墨,浓厚的云层中,一滴雨水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滴在寂静的广场上,一名上清道德宫弟子于静坐中醒来,抬头看了看天色,浓厚的云层中酝酿着一道闪电,闪着微弱的电弧,转眼就要劈了下来。
他又看到,一道青色的光从上清道德宫对面的山上冲入浓墨的云层,与那道电弧发生了碰撞,两者相互消融,片刻只留下一条指头粗的闪电,发出雪白的电光。
骤然,那根指头般大的雷电急速增大,雪白的雷光映照得天地皆白。
一股极为强大的雷电,其中蕴含着恐怖的气息,那种气息带着煌煌天威,从天上劈了下来,劈在上清道德宫守山大阵之上。
这名上清道德宫弟子只听到耳边轰地一声,眼前一片白,他睁大了眼睛,看到那道雷电将守山大阵给劈得嗡嗡直颤。
天劫神雷!
这名上清道德宫弟子想起蓦然门中师兄提起的天山一战,那一战中也出现了煌煌天劫神雷,炸死了数百门中师兄弟。
雷光再现,这名上清道德宫弟子心中恐惧之意大增,他飞快地跑到了广场周围的一座殿里,然而他刚一踏入殿内,只听到耳边响起了轻微的破裂声,他看到了大殿穹上裂开了一道很大的裂缝,他正想抬腿跑出大殿,然而穹轰地坍塌,无数砖石压在了身上,他连一声惨叫都还未来得及喊,便被埋没于无尽的轰隆声中。
天劫神雷不断劈在上清道德宫守山大阵之上,直劈得守山大阵连连颤动,隐隐有破碎的痕迹,强大的雷电之力在这一刻尽展露无遗,虽没有立刻破了守山大阵,但其造成的浩大威势却让守山大阵中的成片宫殿群坍塌,守山大阵里无数上清道德宫弟子如丧家之犬,哀嚎奔走。
守山大阵里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乔觉心中有一丝不忍,但却没有阻止天劫神雷劈击,直至上清道德宫南宫野老不死从守山大阵中冲了出来。
不知是普贤菩萨燃烧肉身所化的佛力生效,还是乔觉修为大增之后,天劫神雷的威力跟着增加,当乔觉引动灵台气海中的青莲之时,青光自动锁定了南宫野,一时间无尽雷电尽数劈在了南宫野的身上。
南宫野狂叫,手中剑不断劈斩雷电,自天劫神雷里冲了出来,然而李成器手中的禅杖一挥,架住了南宫野手中之剑,禅杖佛光一荡,消了他剑中真元,便又再次将他逼回了天劫神雷中。
南宫野大恨,此前被孙书平一喝创了道心,还未恢复过来,便又碰上此等变故,他急匆匆出关,顾不得还未全好的伤势,势要将当世谪仙与乔觉斩于剑下,然而他的想法简直是太可笑了,因为他看到了那根禅杖出现在苏白衣的手上。
那本是半步神仙之物,此前交予苏白衣,南宫野恨得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徒儿,竟然让这样的宝物落在敌人手中,敌人反而将这等宝物用来对付自己。
“孽畜,找死!”
南宫野大吼一声,运起上清九剑剑式,连绵如潮水的剑意施展出来,在他周围化作了六把的透明的光剑,环绕在周身,随着他心念一动,其中一把剑气笔直朝着乔觉射去。
“当。”
李成器风轻云淡地荡开了射向乔觉的剑气,而后禅杖又是发出一阵佛光,劈入天劫神雷中的南宫野,硬生生地将南宫野再次射出的一道剑气给逼了回去。
“啊啊啊啊..畜生找死!”
南宫野气得大口喷血,他心中憋屈,想不到这把禅杖在李成器手中施展出来,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南宫掌门,请就此归去吧。”
李成器浩浩之音响彻在天地间,带着淡淡仙灵之气,生出无上威严,在下一刻,他手中禅杖狠狠向着南宫野头颅斩去。
“当世谪仙真是好手段!”
上清道德宫再起一道剑光,那剑光如虹,打在了禅杖上,骤生出无匹力量,将禅杖给荡开,李成器随之后退数百步,方才站定。
那一道剑光回了来处,上清道德宫守山大阵之中,出现一个枯瘦的老头,身上没有任何威势,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棵枯木,深扎根于上清道德宫,任由守山大阵外雷电劈得整座上清峰摇晃不已,他依然巍然不动。
“半步神仙南宫破,终于见你真人了,只是不知你这次提前出关,身上伤势好得如何了?”李成器手持禅杖,神色沉凝,站在乔觉身旁,洒下一道仙灵之气,护住了二人全身。
“决战之期将近,谪仙为何现在就想着来上门送死呢?”半步神仙南宫破掌中仙剑寒芒微吐,随时都欲斩出,身上气势渐渐生成,那股气势浩如烟海,让人生出无法抵挡之感。
“走!”
李成器轻轻对乔觉道,乔觉心领神会,体内真元暗暗运转,当见南宫破手中仙剑将要斩出之际,便径直上了云端。
南宫破手中仙剑斩出,淡淡仙灵之气逸散,直向半空中的乔觉射去。
李成器足踏青烟,禅杖同时打出,迎上了那把仙剑,而后砸下。
禅杖与仙剑发出交鸣之音,李成器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子晃了晃,卷起一道仙灵之气,将乔觉裹住,急速向着老爷庙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