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认识齐子煜和莫枫的时候起,他就随身带着这把佩剑,宝贝的很,也不知是谁给他的,那时候,他还玩笑,剑在人在。”晓寒低声起他们相识的情形,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可也不禁唏嘘。
“剑。。。在。。。人。。。在。。。”颜以筠用力的收紧五指,终于用力从剑鞘中将佩剑抽出,寒光四射,带着动人心魄的光芒,照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
“他昏迷的时候,我原本是想拿这剑自裁了断的,可没想到,他那样的情况竟然都能醒过来,现在有人拿走这把剑,他却再也醒不了了。”
“这是他视若生命的东西,本该给他视若生命的人,”晓寒低声劝慰,手指触及身后的包裹,有些微微的停顿,不敢再拿出来。
“还有什么,我总不会更难受了,都给我吧。”颜以筠心的将剑收好,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起悬崖下面的那段日子,他们谁都没有放弃谁,若是可以,她重生一回,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想回到那个时候。
“是。。。嫁衣。。。”晓寒犹豫一瞬,终究了出来,伸手从背后将包裹拿到面前,并未打开,只是推到桌子上,硕大的包裹里露出的红色有些刺目的惊心。
“什么嫁衣?”颜以筠颤着声音,不敢再问,可是不得不问,她本以为自己再无法名正言顺的拥有任何关于齐子煜的东西,但如今。真将东西摆在面前,她又有些退缩。
“几个月前,他找了许多手工精良的绣娘做的。我没见到,不过想必十分漂亮。”狠了狠心,晓寒还是将话完,她知道,颜以筠会难过,看到这些她以后的日子会不断的伤心,痊愈。被提醒,再次伤心。
可是莫枫要她这样做,虽然她表面跟他对着干。可是自到大莫枫的事情,她并未有真正违背过,这次也是一样。
明知道每拿出一个东西,就是往颜以筠的心里插了一刀。可是她还是做了。就算是为了让她记住齐子煜,也只有如此自我安慰。
“几个月前,是三【↗【↗【↗【↗,↑.co◆子和十三皇子斗的最厉害的时候,他分身乏术,连续几天都不睡觉,还找人做什么嫁衣!”颜以筠也未打开,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那包裹,仿佛要透过它看到它的主人。
“是啊。那时候,我也奇怪。朝不保夕了,还做什么嫁衣,可是他很高兴的找了很多人,做了几套都不满意,直到最后这个。莫枫还嘲讽他,他神神秘秘的藏东西,可是不知莫枫是如何发觉的。”
晓寒头,深情如许,她见了齐子煜和颜以筠便也知道几分,曾经以为齐子煜这个人会孤独终老,可是谁想到会有一个女子走到了他心里,并且愿意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但这段路,还是太短。
还未老,便到尽头。
深深的吸了口气,晓寒自认见惯生死,可这事身边朋友甚至像是亲人一般的存在,多少年的感情,她一时之间也难以跃出伤感,如今见了颜以筠,更添了几分愁绪。
“多谢你,帮我谢谢莫枫。”颜以筠低头,垂下来的发丝遮住面容,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握着佩剑,冰凉的触感给她带来的竟是丝丝安慰,仿佛是他熟悉的感觉,一直都在身边,不曾离开。
“什么谢,早该给你的,原本还有些东西,只是我来的匆忙,带不过来,等到你在这里安置好,我再安排人来。”晓寒将手覆在颜以筠的手上,即便这里已经是夏日的温度,可是她的体温却依旧如冰冷的冬天。
“你这体寒的毛病可是旧症,这一次,我在药里给你加一些东西,一起调一调。”似乎是职业使然,几句话便回到了本行上,自己察觉出来不由得苦笑“这些干什么呢,莫枫其实。。。”
“晓寒,你下一步要去哪里。”颜以筠似乎是无意打断了她的话,但聪明如她又怎会不明白,恐怕面前这个女子灵透至极,早就猜到了自己要什么,只是她现在,以后,都只有一个齐子煜。
想想不禁苦笑,她提这些做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很多地方想去,可有的时候,又想停下来,哪里都不想去,就待在一个人身边就好。”
“那在这里待几天可好?”颜以筠突然问道,她这些日子,话少,提要求更少,碧柳等人什么她都听着,让她吃就吃,让她睡就睡,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像是把自己掏空一般。
可现在,她破天荒的要求,让晓寒也觉得惊诧,但瞬间便应下“好,我留下陪你几日。”
“给我讲讲你们原来的事情。”这才是她的目的,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齐子煜的事情,她一直以为有大把的时间来了解他曾经经历了什么,但转眼便是一生。
晓寒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柔和一笑,带着温暖的手将她捂热“好,我讲给你听,只是你也要听话。”
碧柳得了吩咐,晓寒要住下来,虽然疑惑,可更多的是高兴,起码颜以筠愿意开口留下一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表现总是好的,她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便总有一日能重新活过来。
相比之下,红莲就没有那么信心十足,不过,她的任务是要保护要颜以筠,身后的尾巴已经悄然撤去,她的作用并不会那么明显,只是莫枫过要放她自由,那么在找到自己的终之前,她更希望陪着颜以筠,继续履行自己的责任。
而晓寒,则像一个书人,只有在听她起原来的事情,颜以筠的眼中才会有晶亮的色彩,像是夜里忽然被起来的灯笼。
可是只有颜以筠自己知道,她不是重新活过来了,而是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境里,那个地方是她的乌托邦,再无伤心,再无生死的界限,只有彼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