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又指着门口,“趁我现在手还没痒痒,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对了,你尽可以把刚才那话大肆去嚷嚷,就是公子为了我作弊,特意改的规则。去呀,嚷嚷去。或许,利用熊大壮和莺歌悄悄的制造舆论也行。反正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回干,经验丰富得很。”
孙月霞被这话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既愤怒又羞恼,却还找不出什么话可以反驳,当下色厉内荏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算我不,别人也能知道,你等着。”完,生怕绿竹接下来就要打人一样,飞快地转身离去。
“尼玛,真是躺着也中枪。”绿竹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虽骂了回去,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当前最重大的赎身要求,她已跟傅衡提了。所以对于这可以提一个要求作奖赏的第一名,她并没有像秦威和孙强那么志在必得。要不是她潜意识里不想跟秦威在一起共事,孙强也把她得罪狠了,便是把这第一名让出来,以成人之美,于她而言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对于比赛规则这件事,她并没有多想。为了更公平、公正,还不能改变比赛规则了?再,郑管事的那理由,她也深以为然。让大家都有希望,让大家都拼了命地去努力,不一直是傅衡所执行的教学理念吗?
可经孙月霞这一闹,她不由静下心来,把傅衡忽然改变比赛规则的深层次原因。拿出来好好想一想,分析分析。
这么一分析,得出的结论让她哭笑不得。
她怎么觉得傅衡的用意。正好与孙月霞的猜测相反呢?他哪里是帮她作弊好让她得第一名?明明就是想拦着她,不想让她得第一名才对。
当然,以她对傅衡的了解,这人做事还颇有君子之风的,便是使诡计,也不会太过下作。作弊让她抽最后一名,这样的作法他必是不屑。但改变一下比赛规则。给她的夺冠之路增加一难度,他还是很乐意的。这不,他此时。正是这样做了。
虽然这样的分析结果,颇有些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⑧≠⑧≠⑧≠⑧≠,¢.co↗意思。但通过那五千两的赎身银子和昨晚的试探,绿竹还是觉得这结论颇为靠谱。
这倒激起了她的夺冠之心。
傅衡,你不是不想让本姑娘夺冠吗?本姑娘就使出浑身解数。夺给你看看。
既下了决心。绿竹便用起心来。不过她并不像其他人一般,这一天的功夫还要练手。她只是坐下来,静静地在头脑里把能做的主食、菜肴和汤品都梳理了一遍,确认自己拿了什么样的食材都能做得出拿手的好菜,不至于慌了手脚,便放下心来。
八哥呱呱就一直养在傅衡院子的偏厅里。只是在绿竹的提议下,在那一年冬天过后,便放飞了它。但呱呱自被拾来。养了那么几个月,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便不肯再飞走,倒成了放养型的宠物。平时自己也找些虫吃,但还得绿竹一天三次地去喂它。
早上绿竹去喂呱呱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傅衡。中午再去,却发现他正拿了鸡蛋搅的炒米,掰着一一地喂鸟儿。
绿竹此时并不想见他,待要悄悄退回去,傅衡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开口道:“你来了?”
绿竹只得上前,唤了一声:“公子。”
呱呱听得她的声音,忙从食物堆里抬起头来,“扑腾”一声飞到绿竹肩上,响亮地喊了一声:“绿竹,绿竹……”又讨好地伸出嘴喙,欲要去理理绿竹的头发。
“你这嘴刚吃过东西,脏死了,别碰我。”绿竹却丝毫不领情,抬手将它捉了下来,扔到食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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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下落时她可以闪身进入空间,但这空间有一个特,就是从哪里进去,出来时就仍在那个地方,一儿方位都不会改变。也就是,她在半空中进去,出来时就会仍在半空中,到头来一样要经历坠物失重的过程。所以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方是上策。
“有了。”容韫和看到山崖处有一块突出来的岩石,眼睛一亮。这块岩石离她有四、五层楼那么远。以她的功力,应该可以落到那块岩石上。这种看得见的地方,总比掉进树丛里那看不清楚危险的地方强。落到了那里,她就可以在山崖上慢慢攀爬,一直往下走,到得山脚下,再想办法出山。
虽然这个方法比较笨,也许要在山里转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出山,让吕妈妈在家里担心,但总比在这树上吊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强吧?趁着还有些体力,手上的树枝也没有断裂,还是尽早实施计划的好。再,花被毒蛇咬伤,不如现在如何了。她前世好歹学过一些户外知识,处理一下蛇伤,再让花喝些空间水,也许花还有存活的希望。
打定了主意,容韫和也不再犹豫,身体往反方向一荡,借助树枝的反弹力,向那块岩石上落去。四、五层楼高的地方,掉下去受地球引力的影响,下坠的力量也是很大的。
在落地的那一瞬,为了减轻这股冲力,容韫和先用脚尖往地上一,再扭了一下身体,这才让身体落下。然而饶是如此,因岩石上凹凸不平,另一只脚落地时,仍是一歪,身体直往地上扑去。
“嘶~~”容韫和坐起身子,只觉得脚下一阵巨痛,“糟了,不会是脚断了吧?”
只是此刻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救花要紧。意念一起。容韫和闪身进了空间,看到花趴在菜地旁,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她也顾不得多想,先将花放到那株刚种下的奇怪植物旁,让浓郁的雾气罩住它。
然后单脚跳到池塘边,用碗舀了水,再跳回到花身边,蹲下来把它抱到怀里。让水一一地流进花的嘴里。好在花虽然眼睛微闭,但还知道吞咽,一碗水很快被喂了进去。
容韫和这才将花检查了一遍。发现被咬伤的是它的前左爪。她一跳一跳地回到池塘边,再舀了一碗水,回到它身边将伤口洗净,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把头上的钗子烧红。在两个蛇牙印处各扎了一下。这是她前世时学到的治蛇毒的知识。是热可以把蛇毒给变性,从而减少蛇毒。不管这方法有没有效,她都要试一试。
做完这些,容韫和又闪身出了空间,到外面的野地上寻找蒲公英。好在这种植物到处都是,容韫和采了一些,用空间水洗净,在岩石上捣烂了。再进到空间里,敷到花伤口的周围。留住伤口,让蛇毒自己慢慢流出来。
做完这些,容韫和这才一屁股坐下来,伸出手指抹掉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花的受伤,让她格外难受。如果花真有个三长两短,容韫和知道,自己一定会难过上很久很久。毕竟花这次受伤,是为了救她。如果没有它,她现在会怎样,她想都不敢想。
现在,能做的,她都做了;前世学会的处理蛇伤的手段,她全使上了。花性命如何,就看天意了。容韫和用手轻轻抚摸着花的头,眼泪又流出了眼眶。为花,也为她现在的处境。
想到处境,容韫和用袖子擦干眼泪,伸手向脚踝处摸去。练武之人,跌打损伤好歹知道一,容韫和摸了半天,终于确定这脚只是崴了,并没有骨折。不过崴得挺严重,一时半会儿地想走路,却是难了。
其实如果不是怕家里人担心,容韫和倒不是很烦恼。空间里有鱼虾蟹,又有各种蔬菜,她身上又有火折子,饿是饿不着的;而且在空间里呆着,外面的野兽也伤不着她。在空间里练两天功,养两天伤,便慢慢可以走了。只是她是个路痴,方向感基本全无,要想在这山里走出去,却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容韫和知道,吕妈妈和容晖和一定会让人来救她的。但是谭英远、蔡百瑞、罗采蕾和福禄、福寿一起去了平州城,现在家里剩的除了哥哥容晖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但要确认她没法回家,得等到天黑才行;而晚上上山比较危险,吕妈妈估计要去袁家、冯家和别的乡亲们家里求助了。
这一夜,不知吕妈妈会哭成怎样。
想到这里,容韫和心里一阵担心和难过。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叹了一口气,伸手探了探花的呼吸,又看了看它的伤口。感觉到呼吸平稳了一些,伤口处也有黑黑的液体流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自己惯常练功的地方,开始打坐练功。
不知过了多久,容韫和感觉到肚子饿,这才睁开了眼睛。往外面一看,不知不觉,天竟然灰蒙蒙的只剩下最后一余光,估计还过半时,就要全黑下来了。
想起家里吕妈妈不知如何着急,容韫和担心地叹了一口气。
空间里虽然食物丰富,但容韫和没想到自己会被困在山里,所以也没准备锅和调料。但肚子终是要填的,在空间里生火,容韫和可不敢尝试,生怕把空间的环境给破坏了。她闪身出了空间,在周围找了一些枯枝,用火折子生了一堆火。正当她想从空间里捉一条鱼时,恍惚听到山崖上有叫声传来。
“会不会是野兽叫唤,听错了?”容韫和心里这样想,却还是竖起了耳朵凝神细听。然而除了远处有一两声野兽的叫唤,近处怪鸟时不时地“嘎嘎”几声,身边草丛里虫“啾啾”的低鸣,哪里有什么叫唤声?
容韫和苦笑了一下,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柴,刚想把鱼捉出来,“容韫和,容韫和……”崖上清清楚楚传来两声叫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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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坏蛋,坏蛋。”呱呱好心没好报,恼怒地扑腾了几下翅膀,待把地上的灰尘都掀了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吃它那布满了灰尘的鸡蛋炒米。
“你这个笨蛋。”绿竹又好气,又好笑,着呱呱的脑袋,笑骂了一句。
“笨蛋,坏蛋;笨蛋,坏蛋……”呱呱停下啄食的动作,不停地重复这两个词,歪着脑袋似乎在想这两个“蛋”的相互关联。重复了两次之后,盯着自己的食物,忽然又新添了一个词,“鸡蛋。”
傅衡看得好笑,又捣乱的板起脸道:“你这个浑蛋,给我滚蛋。”
呱呱那两个词还没弄清楚呢,这会儿再加两个,终于被绕晕了,睁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傅衡发愣。好半天,才恼怒地大叫:“蛋蛋蛋蛋蛋……”
“哈哈哈……”绿竹忍不住大笑起来。看惯了傅衡的少年老成,这种逗鸟的孩子气的他,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傅衡转过头来,看着她满脸笑容,样子极为欢快,目光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绿竹赶紧轻咳一声敛了笑容,转移话题道:“唐公子最喜欢当评委了,这一次怎么没见他?”
“他下午到。”傅衡转过头去。顿了顿,道:“绿竹,如果让你得了第一名,你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绿竹不假思索,笑道:“绿竹的要求原先已经提过了,这一次如果得了第一名,准备再正式提一次。就是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只要绿竹拿出了五千两银子,就请公子允许绿竹赎身。”
这个话题,这两年半来并没有一人提及。但没有一文钱的打赏,她相信自己记得,他也没有忘记。不过如果这次得了第一名,她是准备再一次提及的。
傅衡转头过来,满脸的讶然。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又转了脸去,淡淡道:“五千两银子,本公子过的,自然不会忘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