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话的内容十分简单,气氛也十分的轻松,每每回想起刚相识的场景,都让他们感慨颇多。
谁能想到,当初不过是为了生存下来而聚在一起的众人,在数百年后仍然可以畅谈无阻。
在白斩看来,这才是他最大的成就。
转眼间六十年匆匆而过,布设大阵的进度,要比白斩预想的快了不少,已经基本接近尾声,剩下的就要靠他来亲自布置,他倒也不避讳旁人观看布阵的过程,如果真能从中领悟到什么,也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布阵的过程十分复杂,让那些在远处观摩的大师们惊叹连连,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这等精妙的法阵布局,是如何研究出来的。
每一个法阵看起来都是**存在的,然而却是环环相扣,每一个细节都堪称神鬼莫测,就好似神来之笔一般,精妙绝伦。
对此,他们对白斩的阵法造诣之高,感到的不是敬佩,而是恐惧。
布置大阵同样是一个耗费心血的差事,因为时间充裕,所以白斩尽量放慢速度,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停下来调整一番,使自己一直保持着精神极佳的状态。
在这六十年中,通关九龙谷的修士在逐次减少,最近这一次,竟然连一人都没有,这不禁让他怀疑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无论怎说,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修士之中,一人都没有,怎么看都有些说不过去。
另外,他门下的记名弟子,一共有四十三人,他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岔子,但偶然一次,他从东宫云的口中得知,他门下的这些弟子已经分成三派,虽没有明争什么,但暗地里的争斗却一直存在着,且手段极其的阴毒。
东宫云作为太阴宗的幕后掌权者,宗内的一切风吹草动自然是瞒不过他。
目前太阴宗内部,因为这些记名弟子的原因,有不少长老都被卷入了其中,如果任由其为的话,整个太阴宗都有可能被牵连进去。
白斩颇感意外,九龙谷试炼,其中三关都是心境的考验,以他对阵法的造诣,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对,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守备的这些长老,可能出现了问题。
白斩见东宫云有些讳莫如深的样子,像是是知道一些内幕,但为何没有言明,这就让他有些无法理解了。
这一日,白斩将东宫云单独请来,询问起此事。
东宫云倒是直言不讳,他隐隐觉得,事情是有人故意施为,但此人隐藏的很好,手段也极为的高超,东宫云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也只是从种种迹象来判断的。
白斩沉默了片刻,便嘱托东宫云彻查此事,他一定要弄清楚,是谁敢如此大胆,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等事情来。
此事交给东宫云来办,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比较平淡,唯一的几件大事,就是宇文中阳、虬幽然开始闭生死关,准备凝结元婴。
为了让他二人多出一分的概率,白斩亲自为这二人选取了闭关之地,那便是外域。
以他如今在星宫的地位,即便是几位大长老察觉到了,也不会多言,毕竟这也不算是违反宫规,只是有些不太合适而已。
不过,这个‘不太合适’,也是因人而异的。
如今辰月界已是今非昔比,外域的领地也是大的惊人,给他二人找个无人打扰的闭关之地,那是易如反掌。
将这二人安排好后,他便又忙活起其它事情来。
……
通往上界通道的大阵,提前十余年布置完成,但之前白斩已经发出公示,日子既然已经定了,那就不会再更改,对此五大界面并没有异议,不过短短十几年而已,他们还等得起。
那些还在做最后拼搏的元婴境修士,当得知大阵不会提前开启后,顿时放下心了,今后的十几年中,估计是不会消停了。
回到到太阴宗,东宫云找到白斩,他已经查出了始作俑者是谁,不过看他这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似乎还在为说不说而挣扎着。
“东宫兄直言吧,我会酌情处理的。”白斩道。
东宫云闻言似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道:“是金绝兄的侄女,金蓉蓉。”
白斩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是她。
之后东宫云将金蓉蓉在这近百年中的所作所为,悉数说了一遍后,白斩不禁长叹一声,‘自己种下的因,还的自己来了结这个果。’
在听完东宫云说完之后,白斩立即动身前往金绝在外域的洞府。
金绝此刻正在府邸,早在三百年前他就已经结婴成功,几年前出关时,还与白斩等人聚在一起庆贺了一番。
这些人中也包括东宫云、严威等,和白斩比较亲近的这些修士,他们早已因为白斩而熟络了,平时私下里还有来往,若非如此,东宫云也不会如此为难了。
金绝收到白斩传音,立即开启法阵禁制,亲自出门迎接。
“白兄还真是稀客啊,能光临寒舍,令金某这小小洞府是蓬荜生辉。”金绝笑迎道,自从他在外域建立府邸以来,白斩还是第一次登门。
白斩苦笑一声,“在下这次来,是有一件事要与金兄商量。”
看到人人敬畏的大人物如此的表情,金绝立即收起调侃的心态,他对白斩相处如此之久,对他的脾性还有所有了解的,若非是什么头疼事,这位阎君太阴是绝不会如此的。
将白斩让进府邸,金绝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是何事让白兄如此头疼。”
“是金蓉蓉。”白斩干脆的回道。
“她。”金绝不禁蹙起了眉头,织如则端着茶盘走了进来,将茶盏摆放好之后,便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他们之间的谈话,是不需要避讳织如的。
听到金绝称金蓉蓉‘她’,白斩颇感意外,他并不知道二人早在孜贤当权时,便已经断绝了关系。
见金绝没有下文,织如道:“金蓉蓉是如何让大长老头疼了?”
白斩望了金绝一眼,便将她是如何兴风作浪的始末简单说了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