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你冷静点!”众人都看到了萧毅的异常,罗先锋连忙大吼。
萧毅面无表情,狰狞的神色看上去异常的恐怖,那双瞳孔仿佛被火焰吞噬了一般,格外的可怕。
他转脸盯着罗先锋,声音冰冷:“为了苟活下来,你们让我牺牲自己的兄弟,我告诉你们,没人能动我萧毅的兄弟,天王老子都不行,谁要是动了他们一根汗毛,老子扒了他的皮!”
掷地有声,沉雷滚滚,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
“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话难道都没人跟你讲过?”尹山河叹道。
“教我的人只对我说过将帅无能累死三军!”萧毅冷冷的瞧着尹山河。
尹山河怔住了,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萧毅说的没错,累死三军说明了将帅无能,如果用手下人的性命才能换自己活命的机会,那这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可世事纷杂,有些事情岂是三言两语就是说得清道得明的。
见众人沉默,萧毅又说:“联系烟鬼,让他立刻来见我!”
“这……”尹山河和罗先锋极其为难。
“不用联系了,我在这儿”一道声音传来,众将士退开,烟鬼从尽头走了出来,面无表情,步伐缓慢。
萧毅松开了尹山河,怒气匆匆的朝着烟鬼走了过去。
毫不犹豫,萧毅凌空而起,一脚踢向烟鬼的腮帮子,可是却被烟鬼单手抓住脚踝,狠狠的给扔了出来。
萧毅迅的爬了起来,又朝着烟鬼扑了上去,在不动用异能力的前提下,萧毅当然不可能是烟鬼的对手。
二人之间的较量就像是成年人和孩子打架,根本不是打架,而是打。
几个回合下来,萧毅浑身已经伤痕累累,嘴角已经溢血。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忍不住摇头叹气。
萧毅又站了起来,眼中怒火升腾,牙关咯咯作响,看样子已经准备动用异能了。
“够了吗?”烟鬼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上冷冽。
“你这是送他去死,为什么这么做?”萧毅站了起来,擦掉嘴角的鲜血,直视着烟鬼。
“这是他的选择,是我们的选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了他,给民众百姓一个交代,然后重新站在英雄的位置上面,只有这样,我们天戈才有存在的价值!”烟鬼说的很认真,说到杀了他这三个字的时候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嘭!
萧毅毫无征兆的挥起拳头,狠狠的的砸在了烟鬼的面门上。
烟鬼猛地后退了几步,踉跄回头,嘴角已是溢血。
就还没等回头,萧毅又扑了上来一顿胖揍,烟鬼很快就开始反扑,二人颤抖在了一起,烟鬼早早的放弃了各种技巧,二人之间的颤抖完全是**间的蛮横碰撞,就像两头野兽一样毫无战术和技巧的对咬。
“你够了吗,如果可以,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可是若想救你出来这是唯一的办法”烟鬼将萧毅压在身下,一拳砸下去。
萧毅瞪着他,卯足劲儿翻过身,一拳回击过去:“那我宁愿不要你们搭救!”
“你是天戈的希望,是江湖的曙光,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个世界都会乱套你知道吗,八大势力剩下的几人各个身怀异能,除了你,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制伏他们?”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应该活,阿文就应该死?”
“是!”烟鬼嘶吼着,谁说他心里不难过,当武生用手术刀割开阿文的胸膛掏出心脏的时候,他的心也在滴血,可他不能犹豫,不能阻止,想到这些他咆哮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个世界需要谁,那么谁就是幸存者,其余的人都有淘汰的可能,这一次是阿文,下一次可能是我,可能是武生,可能是任何人,你懂吗?”
“可为什么要这样?”萧毅气喘吁吁,满脸汗水,瞪着眼睛,那眸子里面泛着泪光。
“如果这个世界必须要有一个英雄的话,那么有幸成为英雄的踩脚石……也不错!”烟鬼深吸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笑了。
萧毅怔怔的望着他,半晌后,松开烟鬼,一个人躺在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气喘吁吁。
就在这个时候,龙罡的声音响起:“将军,媒体已经到现场了!”
“知道了!”罗先锋点了点头,望向烟鬼。
烟鬼起身,低头看着萧毅,长叹道:“你知道这一场戏包含了多少人的心血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如果你不在镜头面前露面的话,那么所有人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我做不到!”呆呆的望着天空,萧毅说话的声音充满了无力。
烟鬼很认真的说道:“你能做到”
话音落下,他背对着萧毅,撩开后背的衣服,墓碑纹身震惊众人,怎么会有人在身上纹一个墓碑呢,这也太不吉利了。
除此之外,墓碑纹身最下方用纱布包裹起来的地方也令人极其好奇,烟鬼狠狠的扯开纱布,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毅扭头看去,血肉模糊的伤口下,隐约是两个字。
烟鬼的声音传来:“这是阿文自己刻上去的名字,天戈的存在,獠牙的存在,都是因为八大势力,如果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的话,七年前我们死去的兄弟就白死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铲除八大势力,只有你才能办到这件事情!”
阿文自己刻上去的,那是他的名字!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萧毅的心脏狠狠的抽搐着,颤抖着。
“阿文现在已经成了而众矢之的,就算你不出手,媒体已经到场,将军的人不可能坐视不理,他依旧会死!”烟鬼道。
萧毅豁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不能决定阿文的生死了,你只能选择让他死得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烟鬼凝声道。
萧毅踉跄后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他笑了,笑得心碎:“呵呵,你跟聂良一样,给出的选择题永远只有一个答案,根本没得选,没得选,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猛然间,神色一变,他仰天嘶吼:“为什么?”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看着这个男人的犹豫、踌躇、咆哮、呐喊,没人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