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古怪,就连若都看出来了,屋里两位都是大人,自己一个丫鬟被这股气势压迫的唯唯又诺诺,“主子……”
“那碗面可还好吃?”蝶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笑容可掬的看着若,可这笑落在飞尘眼里却多是挑衅。
若惶惶,立即着头回答:“好吃好吃。”
“嗯。”蝶熙冲着飞尘扬了扬下巴,转向若又问道:“传过话了?”
若稍稍了头,又立即低了下来。
飞尘见状,闷哼了一声,甩着手离了开去。蝶熙冲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抬了抬眉,这才将东西收拾了下,对若招呼道:“走吧。”
若好,立即上来替蝶熙系上斗篷,这才去掌了灯,在前头引路。
“那厮可有什么?”蝶熙拢着斗篷,话的语气中轻快了许多。
“没有的,没有的,连声好呢。”若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一定是飞尘大人和主子不愉快了,这会子连回话都变得心翼翼。
蝶熙心里盘忖着,也不去理会了这个丫头的心思,只是这么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往夫的方向走去。
驾车的夫穿的单薄,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微凉,他只得不停的跺着脚来取着暖,见着远处渐行渐近的灯光,他顿住了身形,往那个方向赶了两步却又立即停住了脚。
若跑来和自己,自己的主子想见见他。却又不想在他的家里,这不,漆漆黑的晚上,他就一个人在这土丘上等着。可算是等来的人,却怎么见着这身量好似在哪儿见过。
若指着那个隐约可见的人影,对蝶熙轻声道:“主子,那个人就是了。”
“嗯,你就在这儿等着吧。”蝶熙环视了下四周,很想夸上这个丫头几句。这地方的确是好,想要偷听也是难的。
见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朝自己走来。夫又赶着走去她面前先有模有样的要施礼。只是身子还没弯下,就被蝶熙给抬了起来。
②②②②,←.co■nbsp; “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也不过是来问你些事情。”
这有钱人家的女子连声音也是好听极了。夫的耳朵一红,连声是。却是她的兜帽压的极低。又是天黑。瞧不清她的相貌。
“姑娘想要问些什么?”夫直起了身子。本能的眯着眼去打量着蝶熙,却是越看越觉得奇怪。
眼熟,非常的眼熟。好像就是不久之前见过的模样。
“今天你随我的婢女进了京,听出了些岔子。”
夫心里一惊,要不是那位官人已经付清了车钱,真还以为她是来讨价还价不想给钱的。
“是……是想要抄近了路,结果在暗巷里姐姐给见着熟人了。”
蝶熙了头,“见着的那个人是从那间店里出来的?”
夫不解,她不问那熟人是谁,却来问是从那家店里?
“的不识字,只是听着周围的人,是叫美锦院的窑/子。”着,脸都有些红了。
蝶熙又了头,继续问道:“除了那位夫子,你还见着了谁?”
“还有个年轻人,我们路过的时候,他刚好出来撞上了我们的车,这才停了下来的。”
“不是他。”蝶熙摇了摇头,“有没有见着什么姑娘?”
姑娘?夫愣怔了一下,暗巷里能有什么姑娘啊。
转而心里一下吃紧,像,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就是……“有的有的,有一位姑娘一直在楼上看着呢。”
“知道她叫什么吗”蝶熙的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夫却连连摇着头,“不知道……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呢,怕是没人见着。”
蝶熙的身形动了动,声色依旧,“有很多人见着你们了?”
“是有不少……”夫的声音轻了很多,多是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蝶熙冲他笑了笑,转身刚要离开,又停下了身形开口道:“你见着的那个美锦院是一等的清吟班,可不是末等的窑/子,你见着的那位姑娘,一次打围的赏钱,可比你一年的收成都高。”
能在美锦院的楼上这么顾若无事的观瞧,怕是只有一人。蕙兰,京师中身价最高的红牌姑娘,几次擦身而过,忽然倒是对她起了些兴致,很想去认识认识了。
蝶熙嘴角的笑意更深,这次是真的转身走了。
夫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一次打围的赏钱……自己还以为今天跑这一趟得的钱已经够多的了,原来……天外有天啊。
往回走了几步,便见着局促不安的若,蝶熙取下了兜帽,露出素净的脸儿来,对着若唤了声,“走吧。”
“主子!”若像是憋了很久一般,涨红着脸忽然停住了步子,“奴婢坏了主子的事,还请主子责罚。”
着,若作势就想跪拜下去。
蝶熙快一步的拦住了她,“做错了,再责罚也回不去了。你既然知了错,以后不再犯就行。”
“可是……”若惊惶,话是这个理,可却总是不安心的。
“若。”蝶熙也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看向天际,“你,要是看不到了这个月亮,该有多难过啊。”
主子……怎么又岔开了话题。
若不解,也抬起头看着那轮月亮,“主子想看,奴婢就每天陪着主子看。”
蝶熙却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替自己带上兜帽,只留下清冷一抹,“该回去了。”
那一天之后,若却更加不明白了,主子每天不是练功就是绣花,不同他们话,也不再去指派了他们什么。
这也就罢了,飞尘大人也越发的冷漠,不管不顾的,而且……连出门也越发的少了。
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若不解,终日愁思满面,熬过了初春,就快要入了夏。
换下了厚厚的衣衫,夏日的潮热将至,院里越发的闷热起来。
看着手里总算做成的飞鱼服,蝶熙神色严肃,却不停的摇头叹气,果然是武将,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计。是像,也仅仅是像,容不得细看,要是细心一,怕就是要出了大事。
却是这样,已经让自己耗尽了心血,原来这女子也是不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