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樱花香气萦绕于侧,杨铭缓缓睁开着自己的眼皮,他没有先急着去看周围,而是侧耳倾听着,直到确认那个女人已经离开,才终于张嘴发出了一声叹息声。
昨晚发生的事情杨铭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既然己音今天已经离开了这里,那十有**是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了,既然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自己是否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起身站在窗畔,望着外面漫山的樱花与草木,感慨于它们的生长之自由,杨铭忽然决定离开,但身上残留着的气息和一些痕迹却让他在收拾物品的时候犹豫了许久的时间。
等他走下山的时候再回头的时候,那里依旧没有人站出来挽留他,无奈一笑,这一次是真的义无反顾的转身大踏步的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拦了一辆车,司机的竟然是东瀛语,这让杨铭一阵错愕,在反应过来己音又一次骗了自己之后,杨铭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钱,司机接过钱看了看,找了杨铭一些领钱。
在攀谈的过程中,细碎的回忆时不时在脑海浮现,杨铭发现自己竟然听得懂这一门语言,而且潜意识下,他认为自己会这一门语言,但出于莫名的厌恶,他只是偶尔头、偶尔微笑,并没有搭腔!
车子沿着山道盘旋后又驶上环海的公道,见到海的那一刻,杨铭放下了车窗,心情忽的开朗。
“你不是东瀛人吧?”司机忽然问道。
“嗯……我是华夏人。”杨铭头也不回的用华夏语轻声应答。
那司机也许是听过华夏语,竟然自来熟的用东瀛语笑道:“啊……你不早,我还以为你是我们国家的人呢。不过华夏其实距离我们也很近啦,我们以前可能是一家人呢……哈哈哈哈!”
自自笑,司机又起自己对华夏的一些看法,以及对目前两国之间形势的一些看法,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对眼下当权者政策并不认同的一个理智男人,然而他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除了抱怨以及愤慨之外,他也没有更多的≥≥≥≥,≯.co≥法,但这样的一个人总算是获得了杨铭不少的好感。车子停在京都的那一刻,杨铭又拿出了一些钱递给司机,是费……
而此时已经是天黑了,背着一个不大的包,杨铭漫步在京都的街头,目光盯着这繁华红绿的都市,脑海中有一片片碎片般的画面在飞速的闪烁而过,但同时间阵阵剧痛也并未停止过。
“我来过这里……”杨铭发出轻声呢喃,在一家便利店的门外看着反光玻璃中的自己,觉得十分陌生。
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并没有去在乎自己的形象,甚至连水中的倒影都没有去看,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留着长长的胡须,面部清癯而消瘦,看上去像是中年人一般。
“这就是我……”杨铭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神色复杂。
店内的店员看着门外这奇怪的男人,大概看作了偷或是神经病之类的人,怒目相向的瞪过来用粗暴的语言冷喝着让杨铭离开,杨铭摇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便利店门口。
随着人潮游走,有一种渐渐奇怪的感觉仿佛一被装进他的脑袋,一些回忆的恢复让他觉得大脑有些生涩,而正在这时,他的脑袋剧烈的痛了起来,这种痛竟然无法承受,他不得不抱着头蹲下在了一个垃圾桶旁边发出了低声的呻.吟。
“你没事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铭微微侧头,一名穿着东瀛和服的少女站在自己不远处,目光和善之余也带着一些警惕在内。
“没……没事!”杨铭艰难的回答道,示意对方不必管自己。
“啊!你是华夏人?”那名少女明显是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倒是走近了两步,用清脆的东瀛语自顾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这里有巧克力,你吃不吃?”
着,这容貌清秀的姑娘竟伸手递过来一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巧克力!
杨铭抱着头看着对方,竟微微有些感动,但却没有伸手去接对方的巧克力,而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同样和善的笑容道:“我不饿,只是忽然间有头疼,呃……头疼你听得懂吗?”
杨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表示疼痛。
少女连忙了头,眨巴着一对清澈的眸子道:“啊……你是头痛不舒服对不对?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医馆,我带你去好不好?”
杨铭迟疑了一下,了头。
在这名热心少女的引导下,两人穿过繁华的大街后拐入一条街,然后又七绕八绕的钻过几条巷子,最后来到了一家挂着招牌的医馆内,姑娘似乎和医馆的人认识,热情的打着招呼,然后将杨铭带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警惕的扫视着杨铭,然后语重心长的对着姑娘道:“花理子,你可千万长心,不要遇到什么人都相信他,现在外面坏人很多啦,万一被坏人骗到了可怎么办好啊?”
“咯咯……不会的啦!”少女发出清脆笑声道,“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而且他又不是故意找到我的,是我无意间看到他不舒服才去问的,渡边大叔你帮忙看看他啦,他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唉……”中年医生无可奈何的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拿着听诊器走过来让杨铭坐下后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杨铭指了指脑袋!
对方微微愣了一下,用听诊器听了一下杨铭的心跳,然后让杨铭张开嘴,吐出舌头,大致的看了一遍后,医生才奇怪的道:“奇怪……你的心跳比常人慢太多了,是不是有什么家族病?而且,如果有头痛的话,那你该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我这里治不了大病的!”
“哦……”杨铭站起来,准备离开,他主要就是头痛,既然对方治不了,其他的便不重要了。
“唉……等等!”医生喊住杨铭,奇怪的打量着他问道,“虽然头痛我治不了,但是你心跳太慢了,我担心你在路上会出事,要不然我帮你叫一辆救护车过来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杨铭用华夏语道。
中年医生这才意识到杨铭是名华夏人,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惊疑之色道:“你是华夏人?刚才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你是来旅游的吗?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奇怪的地方呢?”
“哎呀……人家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渡边大叔你别这样逼问他!”少女见渡边的神色不太好,赶紧出言劝道。
“你懂什么……”渡边秋壶目光责备的瞪着花理子哼道,“现在华夏和东瀛的形势不太好,华夏人也不喜欢我们东瀛人,他看上去有形迹可疑,我得打电话告诉警卫才对!”
着,渡边秋壶拿起电话拨打起来,而这时杨铭已经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嗨!你不能走——”渡边秋壶拿着电话追过来拦住杨铭道,“我现在打电话给警卫队,你如果有麻烦的话可以向他们讲清楚!”
杨铭微微皱眉。
花理子走过来朝着渡边秋壶有些不满的嘟囔道:“渡边大叔,你怎么能这样呢,人是我带来你这里治病的,你治不了就算了啊,为什么要打电话给警卫呢,那些人不好惹唉……放他走吧!”
着,花理子推了一下杨铭,有些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没想到帮不了你,你快走吧。”
杨铭了头,朝门外走去。
但渡边秋壶却似乎断定了杨铭不是好人似的追出来拦着杨铭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如果你是华夏人的话,请你出示一下你的护照,讲述一下你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然请等一等再离开……”
“渡边大叔你过分了啊……”少女花理子看上去有些生气了,她嘟起嘴十分不悦的盯着渡边秋壶。
“花理子,你看清楚一,这人是华夏人,而且行迹这么可疑,万一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放走了他可是会害到别人的,你不要天真了!”渡边秋壶目光冷漠的朝着花理子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他是一个身体不好的病人,你不是知道的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花理子据理力争。
“他的身体看起来也很有问题,万一他身上携带着什么病毒呢?”渡边秋壶着,目光更加警惕。
杨铭的头痛越来越厉害了,他已经受不了他们的争执声了,他抱着头蹲下去,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双眼开始变得有些泛红,焦躁不安的情绪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看到他这样子,渡边秋壶更是笃定了自己判断大声喝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得了传染病的,怎么能放他到处乱走?”
着,渡边秋壶伸手想去制住杨铭!
然而他的手刚伸出去,他整个人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倒飞了出去,随后他整个人砸在了医馆的门上将木板门砸的破碎。
花理子惊呆了!
在她的视线中,一名穿着黑色和服、气质美丽的女人走过来扶住了杨铭,随后朝着渡边秋壶的方向冷冷出声:“你是什么狗东西,竟然胆敢触碰他?”
杨铭全身颤抖,目光痛苦的盯着己音道:“你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