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感觉自己承受不住的时候,内天地忽然自动关闭,陷入了沉寂之中,好像是消失了一样,不再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里输入能量。+◆頂+◆点+◆小+◆说,..
他心中大叫不好,现在靠着内天地输入能量,他才勉强能够在这种压力下支撑下来,倘若是骤然失去内天地的支持,他一刻也抵挡不住这种要将他碾成碎末的沛然巨力。
想到这儿,他心里一慌,我命休矣,吓得浑身冷汗淋漓,觉得下一秒钟自己就将成为一滩粉身碎骨的烂泥。
可是奇怪的是,当内天地消失之后,外面的那种压制也迅速地减弱,接着他体内有一股热流奔涌而出,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声震九天。
这一声长鸣听上去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反而更像是鸟叫,和之前玄鸟的叫声,听着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的透亮,带着一种孤傲高绝的味道。
随即,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虚影,一只五彩的玄鸟正张开了翅膀,好似要乘风而起,身上腾出一股彩色斑斓的火焰,艳丽孤绝,散发着炙热浩瀚的伟力。
赤鸟在一旁看到后,忍不住当场就叫了起来:“先祖,这是我玄鸟一族的先祖,这是先祖……”
它激动坏了,那种气息是如此的熟悉,让它忍不住生出一种发自心底的亲切,那就是它们朱雀一族的先祖,号称妖族三祖之一的玄鸟,地位比斗战神猴都要高上一丝。
当玄鸟的虚影出现后,周围的凶兽一片哗然,就连紫雷妖王也呆呆地看着林凡,眼睛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林凡感觉周围的压力一扫而空,不仅如此,玄鸟精血留在他体内的那股力量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疯涨,浑身上下无比的通畅,周围一股充满亲和的力量将他围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内天地关闭之后,周围的压制力就突然消失,而且玄鸟留给我的能量像是被完全激发出来,周围的天地也不再排斥我,反而有一种水如交融的感觉?”
林凡心中暗自纳闷,圣祖山给了他一种特别奥妙的感觉,在这里,当内天地开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对抗整个世界,随时都会被碾压成渣。
但是当内天地消失以后,他虽然还会被压制,但那种力量已经不是难以承受,而体内的玄鸟能量开始复苏的那一刻,他就像是回归了母体,有一种鱼游大海的畅快,短短的时间内,圣祖山给了他三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殊不知,现在周围的那些凶兽比他还要震惊,它们都知道,圣祖山有灵,可以自动地分辨敌我,凡不是妖族的强者,到了这里就会被排斥。
但之前林凡受到的那种排斥,使它们从未见到过的,整座圣祖山都像是在慢慢地苏醒,所有的力量开始渐渐地汇聚到林凡的身上,誓要将这个人族小子生生碾碎。
可是没过多久,这种力量又突然消失,圣祖山恢复了平静,而林凡的身上竟然开始散发出玄鸟的气息,引动着周围的禽类凶兽顶礼膜拜。
这种突兀而反复的情况,它们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尤其是紫雷妖王,它对圣祖山的了解比一般的妖族来的更深,所以林凡给它带来的震撼更强。
“这个人族的小子,一定是身上有什么古怪,想不到,他竟然和妖祖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在人族中有怎样的地位?”紫雷妖王心里暗暗地想道,现在,它对林凡的身份产生了更为浓郁的好奇。
到了此刻,双方的试探已经无法继续进行下去,赤鸟跑到林凡的跟前,简直化身成为了脑残粉,谁要是敢再无礼,恐怕整个朱雀一族,都会将其视为生死大敌。
玄鸟在整个妖族中的地位非常的尊崇,妖族有三大分类,鸟,兽,鳞,其中玄鸟就是鸟类妖族的共祖,和麒麟,神龙并列,地位比妖尊斗战神猴一族都要高。
正因为如此,当玄鸟的虚影出现的那一刻,林凡的安全得到了最大的保证,不管紫雷妖王或则其他的妖王对林凡的观感如何,它们都不会再出手对付林凡,因为谁都担不起触怒妖祖的责任。
小金子见林凡恢复了正常,也收起了自己的天地法相,重新变回那个机灵又缠人的小猴子,一跳一蹦地跃在林凡的肩头,两只爪子不老实地拨弄着林凡的头发。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紫雷妖王的眼神异常地复杂,眼前这个人族的小子身上具备了玄鸟妖祖的气息,而且还和世上仅存的一只斗战神猴关系亲密,这么一来,对他的身份定位就会十分的尴尬。
如果把他当成人族来对待,碍于玄鸟妖族和神猴妖尊的面子,它们也不敢如此的随意,但若是把他当妖族同类来对待,他又偏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族。
要知道,这一次林凡来到圣祖山,是和妖族共商反抗神族的大计,双方肯定首先要确定的就是相互的立场和身份定位,一旦身份模糊,接下来的合作就会让妖族感觉十分的为难。
“先祖选中的勇士啊,我代表朱雀一族,邀请您随我一块登上无比神圣的圣祖山。”赤鸟高高地昂起了脑袋,迫不及待地朝着林凡发出了邀请。
这时紫雷妖王心里一动,刚要上前阻拦此时,可当它看到周围那些凶兽炽热的目光后,又改变了想法,这个人族小子,处处透着古怪,身边还有妖尊的唯一后裔,自己恐怕是无法阻止对方登上圣祖山。
听到赤鸟的邀请,林凡稍微犹豫了一下,微微笑道:“那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灵界虚空的最尽头,一方翻涌着混沌之色的池子中,一头七彩斑斓的巨鸟被困在了中央,有气无力地对抗着周围侵蚀的力量。
在玄鸟虚影出现的那个瞬间,它身上原本已经陷入黯淡的羽毛忽然一亮,像是交相呼应一般,嘴里发出一声沙哑而虚弱的鸣叫。
周围一阵阵雾气翻涌,古怪而可怕的侵蚀力,一缕缕,一道道地将它缠绕,而巨鸟身上的光华重新黯淡下去,它有气无力地漂浮在池子的中央,像是一具被抽干了精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