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岱话音刚落,在看见重大夫怒目的神色后,吓的缩了缩脖子。
他是沈家的儿郎,自然是想要为沈家出力。
他虽不及兄长沈砚山那般聪明,但是他也自认为自己不会太笨拙。
若现在护住薄太后,来日太子登基,沈家自然是功臣。
到那时,谁还敢说沈家半句不是。
而他的兄长对他自然也会刮目相看。
“你好好在这里给我呆着!”重大夫瞪了沈远岱一眼,也不顾及两人的身份,“不会做事,就少添乱,你父亲现在还病着,你不在家伺候,还想去哪里?”
沈远岱闻言,顿时泄气。
定国公如今昏迷不醒,而沈砚山又不在京中,他的三叔又是个病秧子。现在沈家能出来当家做主的,自然也只有他了。
重大夫的话,的确不假。
此时的他,是该好好的伺候在父亲的身边。
半响后,沈远岱想了想,才说,“陪着父亲的那个姨姨,若是父亲喜欢,尽管纳进府便好,无需顾及我和兄长,我们不会嫌弃她脑子有问题的!”
这几日他是见到那个女子的。
虽然那个女子心智不全,但是写的字却极好看,堪比他兄长的笔迹。明明是一个失了心智的人,说话的时候却依旧温柔的像是春日里暖暖的微风。
沈远岱还想继续说下去,却在看见重大夫神色微怒,吓的拔腿就跑,连放在的配剑都忘了带走。
其实,也不怪沈远岱如此的害怕重大夫。昔日沈远岱有个什么毛病,都是重大夫亲自扶脉开药的。
重大夫开的药方,虽然药到病除,但是每一碗药都苦极了,沈远岱和沈苍苍深受其害。所以,沈远岱倒是很佩服自己的兄长沈砚山,喝重大夫送去的药。连眉头都不会多眨一眼。便喝的干干净净,连药渣都不留下。
得多苦啊!
重大夫看着沈远岱的身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也唯独沈远岱还如此没心没肺,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沈家,每走一步都是困难重重。
前方的战事吃紧,晏四爷虽然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却没有太多的头脑。好在,晏安之是个厉害的孩子。在沈砚山给他出谋划策后,他将一切计谋运用的十分娴熟,打了柔然一个措手不及,而另一边和晏四爷交战过的精绝。在战场上没看见沈砚山,却多少有些胆怯了。
沈砚山出面还好,若沈砚山不出面。便又不知道他想了多少臭主意。
精绝这一犹豫,正好给了晏四爷可乘之机。
晏四爷直接追杀上去。而杀了精绝一个措手不及。
谁也没想到,程家军在抵御柔然的同时,居然还敢如此张狂地去追精绝的兵队。
而精绝的国王也没想到,自己第一场战役居然惨败。
但是,他们不得不逃,因为沈砚山这个人,他太了解了。
沈砚山做事,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交给沈砚山指挥的战役,从来没有输过。程老将军手下的几个副将,在很久以前变对沈砚山刮目相看,而当年看不起沈砚山的他,也差点死在了沈砚山的手里。对于沈砚山,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所以不得不逃。
现在的战局,还能勉强的控制。
若精绝反应过来要和程家军对抗的时候,那么,才是一场苦战。
而乌恒这边,好在宋潜也不蠢笨,乌恒虽然擅长骑射,但是却没有大燕朝的人更懂兵法。
乌恒这次对大燕朝进攻,显然有些怪异……
重大夫知道,沈砚山会弄清这里面的原因,最后乌恒也会选择退兵的。
对于沈砚山,重大夫认为哪个人,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惊喜。
重大夫站了一会,才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此时,屋内的墙角燃着一盏八角宫灯,屋门半掩着,依稀可见屋内暖暖地烛光。
陆小楼坐在定国公的身边,眼神里全是爱意和担忧。她一句话也没说,乖巧极了。
重大夫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觉得陆小楼如果不开口,依旧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丝毫也看不出来,她其实失了心智。
其实,说起来也奇怪。
失了心智的陆小楼,偶尔安静的时候,却又无比的端庄。她会在定国公耳边悄悄的呢喃,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起初,重大夫想要阻拦,毕竟现在的定国公需要休息。
而陆小楼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他听的见!”
那个眼神,清澈极了。
重大夫在那一刻,甚至都要以为陆小楼恢复了心智。
然而,他很快便发现,这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该对自己的医术疑心。
他看着陆小楼眼下露出的青痕,轻声询问,“夫人,你要歇一会吗?”
在他的心里,陆小楼才该是这个沈家的女主人。
此时的陆小楼却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般,喃喃自语,“他会醒的!”
重大夫张了口想要辩解,却在看见陆小楼露出哀伤的神色后,立即住了口。
他没有说话,是因为他知道,定国公的病,是大病。
他无能为力。
窗外的天色依旧昏暗,离天明还有好几个时辰,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却发生了太多不平静的事情。
元定帝殁了,京中群龙无首,定国公也在昏迷中。朝廷上,只有谢相能战时稳固住局面。然而,朝中薄家还留下了不少的其他势力,在谢相出面主持局面的时候,他们也开始给谢相捣乱,当众人都觉得谢相没有这个本事。
一时,朝堂上乱哄哄的,似乎谁也不服谁。
然而,却没有人主动愿意去凉州,亲自镇守乌恒。更没有人愿意去城门口,亲自和薄家带来的兵队交战。
他们能做的,就是满口酸话。
谢相说了几句话,便也懒得辩驳。而晏季常却出乎意料的,出来帮谢相了说了几句话。
很快,连带着晏季常,也被这人群牵扯了进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行容,在见这群人说晏季常是仰仗女儿晏锦,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后,直接从不远处侍卫的手里,将长剑拿了过来。
他将锋利的剑放在了那个一直振振有词的大臣脖颈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次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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