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冷月悬在嘉峪关半空,关外的雪山将月光余辉映在城里稀松的街肆之上。与洛阳的红瓦高墙不同,嘉峪关口的街肆灰土裂痕尽显在雪水凝固的的寒冰之中。城东唯一的酒肆门外的粗布招牌仅仅露出“飞”字,其余部分随风裹在旗杆之上。
月光下,阿史那在侍从的搀扶下来到客栈正门,门口两侧的火光在冷风中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正门的两块木板半掩着。一名黑衣男子上前推开半扇门,一股冷风吹进整个客栈的正厅。
“谁呀,赶快把门关上。不知道天冷!”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大堂内传来出来。店二见有客人前来,快步上前笑迎,“诸位是住店?”
“是的”退开门的黑衣男子,看着一脸憨笑的精壮子,低声道,“二,给我们准备四间上好的客房。”
“好叻,几位客观跟我来”店二拱着身子在前引路。
客栈内零零散散坐着三五桌客人,靠近门口的一个头戴斗篷的男子隔着黑纱看着阿史那一行七人,将视线停在两人搀扶的阿史那身上,双唇无半血丝,嘴角白里发紫。
“你们是从西海来?”
阿史那并未理睬门口带斗篷的男子,随着侍从向柜台旁的楼梯走去,低声对身旁的侍从道,“不用理会,不要节外生枝。”。两名黑衣侍从扶着阿史那走上楼梯,其余五人紧跟在后面。
客栈内斗篷男子右侧坐着四名男子都将目光注视着正在上楼梯的阿史那,右手纷纷紧握身旁的长剑。对面的素衣少年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道,“别人投殿,你们都要刨根问底嘛?”
“吃你的酒,少管老子的事”斗篷男子起身怒声道。阿史那身后的无名黑衣男子拔起腰际长剑,指向斗篷男子。
“这位兄台,我们只是路过此处借住一宿,还望行个方便。”阿史那强忍着疼痛,轻声道,“来人,在下必有重谢。”
斗篷男子冷笑道,“你只需告诉我等,你们是不是从西海而来即可。”身旁的四名男子飞身上二楼拦住阿史那等人的去路。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扶着阿史那的黑衣男子双目紧缩注视着挡住去路的四名男子厉声道。
“你!”四名男子拔出袖子短剑,目露凶光。
一旁的店二赶忙上前劝阻道,“诸位大侠,本店本生意。”
阿史那推开扶着他的两名侍者低声道,“二哥,你且退开。若有损坏,我们照价赔偿。”
“本公子,深夜寂寞,正好看看你们究竟谁应谁输。”客栈正堂的素衣少年朗声道,“定要招架赔偿客栈的损失,二哥你且坐我身旁,仔细盯着他们”。素衣少年卷起右手拿起酒壶向桌上斟下酒水,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将酒杯弹至酒壶正下方。
“好的”店二,蹑手蹑脚的快步跑下楼梯,来到素衣少年身旁。
“你是找事?”斗篷男子拔起长剑飞身冲向素衣男子。不料,十余名男子纷纷从素衣男子身后的木桌上起身,快步冲到素衣少年身前,挡住飞冲而来的长剑。斗篷男子长剑刚刚出鞘便被对方生生逼回木鞘之内。
“让他们动手,你们不要插手。”素衣少年笑道,双目向楼梯上望去,“你们要动手就快,本公子还等你们分出胜负呢。”
斗篷男子深深吸口气,赔礼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我们漠北五熊也是混口饭吃,还望公子不要为难。”
“漠北五熊...”阿史那手中一紧,仔细看着面前的三人,心中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逃出王城和金衣甲士的追杀,却没想到拓拔邢琼早已勾结蒙古,居然派出漠北五熊在嘉峪关拦截自己。
“什么漠北五熊...我看是漠北狗熊吧”素衣少年示意身前的十名手下退后,自己拿起酒杯来到斗篷男子面前,叹了一口气,“你们要动手就赶快动手,本公子还等着看好戏呢。”
楼上的四名黑衣男子见素衣少年出言不逊,飞身冲下来其中一个魁梧高胖的粗汉蓝色大变,怒声道,“在这西海漠北之地,没人不知没人不晓我们五熊的威名,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子竟敢口出狂野。让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话毕,高胖汉子甩出短剑直刺素衣少年而去。
“公子心”素衣少年身后的一身披银裘的中年男子担忧道。漠北五熊横行西海漠北一带已有十余年,手段极其残忍,杀人越货,西海、大明的商队听闻其名无不胆颤心惊。
“柳叔放心”素衣少年双脚站在原地,上身向后稍倾,轻松躲过高胖汉子飞冲而来的。
“哼”高胖汉子手中内劲鼓起,将飞出的短剑从素衣少年身后吸回。素衣少年飞身踩在飞冲回来的短剑,一道冷光乍闪,素衣男子与短剑一同向高胖汉子疾速而来。
“居然能躲过大哥的回龙剑影”高胖汉子身侧的长发男子加入战阵,提起力道在高胖汉子面前形成一道真气屏障。素衣男子潇洒一笑,伸出右手食指轻松破屏障将手中酒水泼在高胖男子头上。就是从额头徐徐流下。
“你...你...”高胖男子面露难色,脸色发青,怒喝道,“大家一起上!”漠北五熊一同冲向素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