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分析太白教与尹盟还不足以看透我们至国的形势,真正想要明了现在的局面还得从保皇派系与摄政王派系着手。”
英俊的男子抬起头,自此就算是彻底背井离乡了,辞去江州淮阴郡韩家的私塾教书先生一职他已经想了很久,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自己那颗火热的心如何也按耐不住,建功立业的**促使着他要向更远的地方前去。
“还望请教程先生高见!”韩家的家主是一个德才兼备的长者,几个月下来男子在韩家私塾里的效率是看在眼里的,今日程姓男子想要辞行,便也摆了酒席送别一番。
程姓男子摆了摆手便道:“高见谈不上,韩家主正要听曦愚见,今日便也献丑了。
正如刚刚曦所太白教与尹盟的弊端,当下刘家皇朝看似腹背受敌,其实却隐隐有了一举定乾坤的局面。
先保皇派吧,这保皇派一直以牧家长公主和大学士方回为首,也算是风光一时,名誉满天下,但是自从英姿侯被摄政王逼走幽州将兵以后,保皇派所谓的那兵权已经荡然无存了,风波侯已老,长公主毕竟是个妇人,而方大学士就算学生遍布朝野到底也只是个文人。
可以保皇派的气数已尽!”
男子目光严峻,韩家作陪之人也是一个个目光思索,在这个时代就算刘越当政,大家对于朝廷正统还是多少有些拥护之心的,如今听到分析保皇派将亡也没有人会好受到哪里去。
男子继续道:“如今朝廷尽在摄政王掌握之中,无论是兵权还是权势刘越应有尽有,虽然听丞相祝公道与司徒李成都已经与摄政王离心,但是摄政王妃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多少次以国母的名义出现已经隐隐替代了长公主至国妇女标榜的形象。
尹盟定会有一番内斗,太白教始终不成气候,庆国杨锐一死安州三郡还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目前摄政王所需要做的就是隐忍与积累,只要时机一到,便又可以将三郡尽收我国名下,恢复当日风采。毕竟只要我们江州不沦陷,那么▲∈▲∈▲∈▲∈,≌.co↑国的根还是在的。”
男子自顾自的饮了一杯看了看韩家老,“到时候再要摄政王立这不是功勋,名声一旺便可以替代国君,成为…”
“程先生慎言…”韩家长老看了男子一眼,虽然赞同男子的分析,但由于场合也只能加重了语气。
程姓男子摇了摇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又自斟了一杯喝了起来,“想来学生程曦也只是一介贫农出生,早年里多亏能在韩家主的允许下才的这身才华,真要较真起来,曦也算的是半个韩家之人。”
..
与此同时,还在泽潭郡太守府的江南方舒六已经离开了庭院,两人一路踱步也了不少的话语。
“不知道南如此一,对舒六兄可有帮助?”江南微笑问道。
方舒六了头,一时间也没有话。
而江南则来了兴趣:“舒六兄为何发笑?”
“也没有笑什么。”方舒六缓缓吐出一行话。
“看来这半年来江湖上传你的名声也不算是枉然,本来还是浑成一锅粥的局势,被你从阶级,局限性这类新词上出发,顿时也觉得迎刃而解了。
不论是对大局的掌握,还是对人才的收拢,你也勉强算是合格,可是嘛,若是实力上,就是有些欠缺了。”
方舒六还是那般发笑,夕阳之下光芒照过他俊美的脸庞,若不是江南已经知道他是个男人,真有上去调戏一番的冲动。
“总体上来,你也算是不错,只是有些问题在你这个阶段接触不到,所以你也自然的忽略过去了。”
捋了捋有散乱出来的两根头发,方舒六继续道:“你看前方那山丘可结实?”
江南的目光不由随着方舒六的话往前望去,那是一个大约十里外的一座土丘,算不的高,也算不得矮。
“其实这对我们来并算不了什么!”方舒六腰中长剑突然出鞘对着前方径直的挥斩出去。
剑光包含着军马如同流星赶月般随即而来。
一时间,十里之外。
石砾飞溅,尘土飞扬。
江南眉头微皱,而方舒六的宝剑已经回剑鞘。
“这就是王侯阶段的本事,我看你手下那个牛奋包括所谓的镇羌胡凌压都在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跨入王侯,可是就目前为止,加上赵长歌那个习惯隐忍的家伙,一共也才十五侯!
而这些王侯各个都有力悍千人的本事,若是配上千军万马自然是锐不可当!”
江南目光思索,而方舒六则是看着夕阳下落的方向久久没有言语。
“你所的也许不错,刘越是有可能除太白,驱庆人,收尹州,可是你知道吗就算刘越再次坐拥三州之地,那么他已经失去了赵家双侯,甚至连牧家的双侯也不能掌控,正真还算是可以调配的也只有我了…
而庆国呢,义勇侯张毅已经王侯后期实力与风波侯都能一较高下,而今天被我逼退的中山侯算是庆国最差势力的王侯了,还有两个老家伙的实力我可以肯定是稳稳超过了我。”
方舒六显得有些焦躁,“更可怕的还要算是玄国,你可知道玄国虽然只有三侯,但每个都可以是身怀绝技,实力强劲,特别是高氏一脉甚至赶超了我们至国传奇人物百战侯凌振!”
方舒六顿了一顿,“听江兄麾下的那个凌压就是百战侯的遗子吧,这样也算是好的,要是他真的能到达当年百战侯的程度…“
”哎!”方舒六叹了口气便道”“不提也罢,自古以来那个杰出之人功成名就是那么容易到达的?”
夕阳似乎在方舒六的脸上留下一抹红晕,而此时的方舒六却颇为自嘲。
“所以,无论是江兄与我,还是想在的至国,只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庸州的太阳同样也已经下山,但如军旅之人不同,葛博弈姬洳冰这群文人更加喜爱秉烛夜游。
一行五六人提着灯笼,一直在葛博弈隐居的后山中的一片竹林之中散步,若是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些人脸上都挂着严峻,眼神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他们正在思考着什么。
“就是这样了!”在前方的葛博弈突然停驻不前,“至国虽然已经有五个王侯,但是如今的局面却不可能让他们聚首,同仇敌忾。而反观我国,就算义勇侯远赴幽州,中山侯坐镇皖城,常山侯驻守玄国边境,依旧有龙腾侯在京城指挥调度。
但是我担心的是他日太子枫王子权一旦争权,那么就必须得重新洗牌了…”
葛博弈继续向前走去,天色渐渐已晚,可是众人却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谈论国家大事,天下局势乃是文人骚客们最爱做的事情,今日还不容易请的有名的隐士给大家分析,一众世家子弟更是不肯放弃此等机会。
众人渐渐走回了葛博弈的木屋旁边,那木头围城的院子上分明有着葛博弈亲手提写的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可以是葛博弈名震幽州的重要原因,只要路过其居所之人都会停留脚步仔细研读,哪怕他们之中有人已经将词句背的滚瓜烂熟。
“这庸州之人各个相传每次读葛兄的《陋室铭》都会有新的启发,今日洳冰早中晚各读一次,真是受益颇多。”
葛博弈顿了顿看着后面的这群世家弟子。
“虽不知这南阳之地还有一个诸葛庐的地方,但是既然从葛兄文章所出,那这位诸葛先生一定是与葛兄齐名南阳才子。”姬洳冰一本正经的道。
“可不是么,只是无论是这位诸葛先生还是葛兄都爱做山林隐士,每日与花草为伴,不出仕立功与朝廷,实乃可惜!”
姬洳冰摇了摇头对着刚刚接话的臧贤文道:“贤文兄莫要这般,所谓人各有志,葛兄高才或许只是还没有等到能让他出草庐之明主罢了!”
葛博弈有些无奈,而一旁的臧贤文也在为刚才的话作着自责。
只剩下其余的三四个学子不停的在赞同着姬洳冰的话。
而夜也渐渐的深了。
“玄国就像一只卧龙,等待时机便会一飞冲天!”还在淮阴韩家的程曦果断道。
“各位韩家长老可以想象,玄国在近百年来一直对至庆两国的战事不加过问,就算是如今至国大乱,尹盟**势力弱,也没有站出来分一杯羹举动,这难道正常吗?
若是玄国安分守己,一心只想守住两郡之地,我想换做是谁也不敢相信的吧。
据曦玄国一位好友透露玄国多次出动海军前往琉州岛,我想他们只是想将借着地势的优势一举将琉州发展为后方大本营,再来图这中原之事!”
程曦目露担忧的眼光,长时间的研读兵法军书以及研究各方势力的他已经对各国的局势了解个七七八八。想来程曦已经二八之岁,这般年龄这般才华也应该他崭露头角之时了。
酒过三旬,程曦的话也渐渐少了起来,韩家之人不能不想把他留在韩家,但是好在韩家主也是个明白事理之人,所谓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将来程曦真的能称王封侯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韩家主拍了拍手,便见一丫鬟拿出了一个包袱。
“我们韩家家,我也知道留不住程先生这等人中龙凤,如此这便送上盘缠少许,还望给程先生一路上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韩家主继续道:“程先生勿要推辞,自从程先生半年前在韩家私塾任先生以来未取半钱财,且也为我韩家输送了不少人才,若是程先生不想领韩家这份情,就权当是韩家给先生这半年来的禄银吧!”
程曦两眼闪烁,心中也知道韩家主的意思,今日来给韩家一方要求程曦分析天下局势,无非也是给韩家一个参谋,也好在日后能在乱世之中站住脚跟。
“先生可想好去处?”
程曦摇了摇头,放下手中酒杯便道:“并未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曦还是想先去舜帝城中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