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虽然还身处在诡异的氛围内,可是杜迷津非常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老师的这句著名台词。其实情况也差不多了,正觉得周围局势诡谲难辨,就突然多出来一个不留名的贴身保镖,想起来,总是一件让人无比开心的事情。不过杜迷津可不是那种平白受人恩惠不管不顾没心没肺之人,对于报表的身份总还是要搞清楚的,不然岂非显得自己太过无能?
杜迷津对着身旁的保信了一句:“走,咱们去那边的长椅上坐一会,我累了。”完,拿着竹叶径自走向了长椅,打算坐下来静下心认真的研究研究到底是何方神圣,给自己除了这么难的一道“脑筋急转弯”。
先从材质上来,对方选择竹叶难道真的是因为方便掩饰字迹,保密内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选白纸然后改用白色的颜料,不是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吗?竹叶本身会不会就是一条线索呢?如果竹叶本就是就是线索的话,那为什么偏偏是竹叶,而不是别的绿色植物的叶子呢?竹叶,竹叶,杜迷津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突然杜迷津灵光一闪,上清教后山竹林!每一个上清教中的弟子,除了正殿院落和各自休息的地方之外,或多或少的一定都踏足过上清教后山的竹林,所以竹叶很可能想要告诉杜迷津的信息就是我与你师出同门!
解开了第一重疑的杜迷津顿时觉得受到了空前的鼓舞,她信心倍增的继续研究起来。手感是温润柔软的触感。这明这片叶子采摘下来的时间应该在两天左右,已经有些蔫了,失去了竹叶原本应该有的硬度。再看颜色。也不是新鲜竹叶的翠绿色,而是有了一些暗淡,所有的症状都显示这是一片正常的从竹子上摘下来的叶子。既然形状和质地得到了认可,没有特别之处,杜迷津开始讲注意力转移到了竹叶的味道上。她把竹叶拿到自己鼻子下认真的闻了半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只是鼻尖上总觉得有些似有若无的清凉。杜迷津忍不住琢磨。无香无毒的普通竹叶,难道寄信之人给的提示静静到此而已吗?
杜迷津再次陷入了僵局,身边的保信却还在自顾自的抱怨道:“杜姐。你盯着这竹叶都看了半天了,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啊?要是看不出来,咱们就先回家吧,这大太阳晒得。再坐一会儿没准儿我都中暑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慢慢研究行不?”
最忌讳的就是我在用心思考,而你在一边聒噪。杜迷津刚想训斥保信两句,不经意的,她注意到了保信所的话。大太阳晒的……对啊,现在虽然已经是深秋了,可是下午两多的阳光总是一天之中最最充足的。这片竹叶之前包裹在信封里,又被保信存放在包里许久,杜迷津低头看了一眼保信的背包。黑色,最最吸光的颜色。没有理由。一片竹叶在这样闷热的环境中还能保持清凉的感觉啊!杜迷津又将竹叶重新闻了一遍,确实是不同于寻常植物,有一种淡淡的凉意,杜迷津不由自主的笑了。是薄荷,这片竹叶在写字之前,曾经在薄荷汁中浸泡过。
薄荷叶是一种特别的植物,看上去虽然也是绿色,和一般花草的叶子区别不大,但薄荷生性凉薄,汁液是绿色,不会更改竹叶原本的颜色,可是浸泡过薄荷汁的竹叶会沾染上薄荷原本的属性,因而带有与众不同的凉意。薄荷是中药的一种,常用于治疗咽喉肿痛、虚火内生之类的毛病,可它本身做不成主药,只能配合一些其他的中药同用,不是经常和药方打交道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薄荷的。上清教全教上下那么多人,可是真的一心钻研医学的,只有姑苏师伯一人。杜迷津想到这里又将手中的竹叶按照刚刚的姿势重新逆光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重了。姑苏师伯是教中少有淡泊名利的人,他一生醉心于医学,与其他人相交不深,仅有的爱好,便是累了的时候,画几笔山水或者写几行毛笔字,自娱自乐又风雅至极。姑苏师伯的毛笔字在教中那是出了名的好,就是真的拿出去和那些书法名家比,也不会逊色许多,杜迷津看着竹叶上的字迹,虽不及姑苏师伯的本事,但也算是得其真传了,看来写字之人确实与姑苏师伯关系匪浅。同样是对中药颇有研究,字迹又有姑苏师伯的风骨的人,杜迷津只能想到一位,姑苏师伯座下大弟子——丹青师兄。
总算是想明白此信出于何人之手的杜迷津突然觉得心里无比踏实,要知道丹青师兄,也是杜迷津这一辈弟子当中的佼佼者。除了主修的医学已经有了姑苏师伯七八成的功本事之外,武学造诣也不容觑,他常用的武器是使的颇为顺手的一套针灸针,名唤“回春针”,是用白银打造,一直高居上清教兵器谱前三的位置,能力可见一斑。但可惜的是,杜迷津在上清教这么久的时间,居然从来没有见过丹青师兄本人。据丹青师兄为人要比姑苏师伯年轻时更加低调,也是因为这一,师徒二人才算投了脾气,姑苏师伯对丹青师兄才会格外好。虽然上清教内一直流传着丹青师兄的种种传,但是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一向与世无争的姑苏师伯居然派了从不“抛头露面”的丹青师兄来保护自己,杜迷津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然而眼下除了开心,她更加怀疑的却是,看着丹青师兄的口吻,他应该已经到了q市了,那为什么不和自己见面呢?还是已经见过了,只是自己并不知情呢?难道是他?杜迷津的脑子里此刻浮现出的是一张帅的祸国殃民的脸——钟念白。钟念白出现的时机实在有些蹊跷,他几乎是自己倒了q市之后和外界相熟的第一个人了。时刻都有一些看似自然但却不经深思的牵强理由,合理的站在自己身边,除了他是丹青师兄。杜迷津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可如果钟念白真的是丹青师兄,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呢?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就像时候打扑克玩的明皇暗保一样,莫名的多了一丝神秘,杜迷津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作罢,想等到教师职位面试的时候,再进一步试探看看情况吧。
思考暂时告一段落的杜迷津站起身。看着身边一脸苦瓜相的保信,宣布****的道:“别一副我虐待你了的样子好不好,这要让保诚知道。还不和我拼命啊?走走啦走啦,咱们回家,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弥补你的幼心灵行了吧?”
傍晚五多,殷明镜和杨卓年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卓年。你咱们还能回去吗?昨夜梦里我又看见爹爹了,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好像稍稍瘦了一些,脸上的皱纹和额上的白发又多了一些。他和我,不要想家,他和杨伯一切都好。他还告诉我好男儿当心胸宽广,不要因为眼前的不顺就一蹶不振。随遇而安,何处都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你我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是不是冥冥之中已经预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殷明镜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道。
杨卓年见殷明镜脸上溢满了弄得化不开的忧伤,实话,每当提到家乡这个话题,他也是难过而无力的。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学会了各种生活技能,他与明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时代慢慢同化了。最初的时候,杨卓年不愿接受现实,常常会自欺欺人的幻象,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而已,等到明天起床就会发现,自己还睡在曹府的厢房里,还会陪着明镜出府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可是最近卓年发现,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这种想法了,取而代之的是时常会深深的怀疑,或许在曹府的那十几年才是一场黄粱美梦,自己和明镜原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因为铺天盖地的穿越电视剧看得多了,才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象。真真假假在日复一日的习惯中,已经越来越难以分辨了。想打这些,卓年是心惊的,他也会无数次的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回不去,是不是再也看不到爹爹的脸了。可是这些入骨的思念,卓年只能一个人慢慢消磨,他知道明镜比自己更加脆弱,他不想勾起明镜的伤心事。就像此刻,卓年明明心里也不舒服,却还要照顾明镜的情绪,故作轻松的安慰道:“亏你之前还是个读书人呢,你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啊!哪有什么冥冥之中,不过就是你太想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你要相信杜迷津,她下山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咱们送回去啊,她那么有本事一定能做到的。我跟你只是时间罢了,咱们早晚一定能回去的。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还是想一想怎么趁着还在这边的时候,多好好的享受这些新奇的人生吧。免得等你以后回去了再和曹老爷抱怨,自己光顾着想他,拜拜浪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卓年我发现,你私下里和我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直呼杜姐的名字,你不喜欢她吗?杜姐其实人不错的,一直都很照顾咱们,你应该尊重她才是啊。”很显然,殷明镜诡异的关注并不在于杨卓年挖空心思的安慰自己,而只在于杨卓年直接叫了杜迷津的名字。其实也不怪殷明镜多想,在整个邻世红娘馆里,杜迷津的年龄最大,又一直像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些弟弟妹妹们,大家在心理上已经认同了杜迷津知心大姐姐的身份设定,除了与杜迷津有着情感牵扯的梁祐焕之外,全公司上下许多人,见到杜迷津无不尊称一句“杜姐”的。现在听到杨卓年直呼其名,殷明镜的第一反应就是,卓年是不是对杜迷津有些意见,从而抵触提到这个人。
我哪里是不喜欢,我就是太喜欢了,才不愿与你们一样只当她是姐姐而已啊。杨卓年在心里默默回复了一句,不过这却是他不能的秘密,表面上还得向着合适的理由和殷明镜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对杜姐,其实没有任何意见的,是你想多啦。我就是觉得杜迷津经常和咱们大家混在一处,吃的、玩的也都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在心理上,我倒是觉得杜姐更像咱们的朋友,所以才不自觉的会叫她的名字,就像我也一直叫你‘明镜’一样啊。”
“没有就最好啦,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曹府,或许在这边呆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所以和大家搞好关系,大家像一家人一样才会更舒服吧。”殷明镜听了杨卓年的话,头不无感慨的道。
殷明镜转过头,见身旁的杨卓年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他并不知道杨卓年此刻心里还在纠结关于杜迷津的称呼问题,还以为是自己突然提到家乡,惹得杨卓年伤心了,不由得有些自责。于是殷明镜拍了拍杨卓年的胳膊,打断他的思路,随口问道:“哎卓年你,咱们要是真的在这边待很久很久的话,会不会也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啊?这段时间在公司里忙活着各种人杏色不同的感情,我发现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的感情观和咱们的传统认知有很大不同,搞得我最近对于自己很多原本的想法都有了改观了。真不知道,和这个时代的女生谈恋爱,会是一种怎样奇妙的相处。卓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从前在曹府,一直见你整天和你的佩剑生活在一起,像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咱们府里的丫头,明里暗里的给你暗送秋波你都视而不见,你不会是对男女之情完全没有兴趣吧?难不成你也有龙阳之好?”殷明镜完向着旁边猛地蹦开一大步,脸上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捂着嘴死盯着杨卓年,想用这种夸张的行为来逗杨卓年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