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异动,郝建皱了一下眉:“分舵的兄弟与我了,清溪县苦寒,又有山贼祸事,你们且心些。那山贼今日可是为难你们了?”
“使者放心,我们与那山贼平日里交集甚少,不上什么仇怨,相互不往来。不过,使者还是心些,那群人歹的很。”
朝着郝建揖手,这几个汉子眼神里面带着微笑。
为了不让这教众生疑,郝建接连问了几句之后便带着李道正等人离去了。
“这是第几次了?”
李道正皱了一下眉,回首看了一眼那还在瞩目的农家汉子,又朝着郝建询问道。
“四五次了,”郝建也是皱了一下眉头:“都清溪县烧香的多,没曾想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在乡里转悠了半天,郝建一行人操着外地口音,自然成了乡里人注意的存在,不过每每过来询问的往往是四五个汉子,朝着他们喝问,稍微一盘问便知他们是闻香教的教众。
一个打着造反旗号的邪教组织竟然如此大胆,可见其在当地的势力是多么庞大,即便是周围有管家的巡兵他们也是不惧。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大家都晓得这事情远比他们所想的还要复杂。
见着郝建等人走了,几个农家汉子对望了一眼:“香头,这人是啥来头,这衣光靓丽的,不像是我们的人啊?”
农家汉子加入到闻香教多半是为了保护自己,免受地主和官府的欺压,顺便找一个心灵上的慰藉,画圈圈诅咒那些压迫他们的地主豪强。
可这郝建一行人衣光靓丽自然不像是和他们一样,反而像是地主老财。
“你们晓得啥,前些日子舵主吩咐了,本教圣子也将到清溪,与护教法王一同商议大事儿,到时关外苦修的圣女也将回来。这一行人怕是从总坛而来的先行哨,用不了些许时日那圣子也将莅临的。”
香头面上带着笑容,很是自信的道。今次他表现的不错,应当会受到总坛的嘉奖。
这段日∈◆∈◆∈◆∈◆,︾.c≥o,郝建在清溪县转悠了大半,事情也熟悉了不少,清溪县的大大事情他已经全是明白了。
城外山贼啸聚,城内横征暴敛,乡里邪教盛行,可以整个清溪县在骨子里烂透了,更别地方豪强逞凶了。
山贼在之前败了边军,断了进出城内的道路,偌大的县城只得靠一条河在水位高涨的时候联通外界。这伙山贼号称五千人,战斗力强大不手段也是极狠的,就连常年和异族奋战的边军也是吃了瘪,铩羽而归。
至于闻香教这群烧香的也就不了,他们在基层百姓那里根基极强,影响力极大,不过在郝建看来这群披着伪科学的神棍却是更好对付,在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走进科学》这种揭秘迷信的电视栏目还是很多的,看着看着自己也就会了。
唯一现在棘手的却是清溪县城内的情况,郝建只晓得这县丞李信不是一个好东西,根基繁复,控制了整个清溪县,可他背后什么关系,牵扯到了什么人却一儿也不知情。
在郝建看来这三股需要自己对付的势力之中唯有这清溪县的李信自己要好生警惕一番,不可马虎。
回了城,郝建一行人便是回到了客栈,进了房间。
“转了几圈,也不见得看清楚什么,倒是上任的日子却是更临近了。”
将坐下来,李道正便是瞄了一眼郝建阴阳怪气的道。
郝建也是看了一眼李道正,咧嘴一笑,也跟着坐下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李大人高瞻远瞩这近前的事情自然看不清,也看不明罢了。”
“你我是睁眼瞎?”
闻听郝建之言李道正面色便是一便,气鼓鼓的看着郝建。
郝建笑了笑:“岂敢?”
“哼,”白了一眼郝建,李道正接着道:“那我且问你这山贼问题你看出了什么?”
“山贼是积祸,是清溪县或者整个涪州常年累月累积下来的毒瘤而已。”
西南尚武,原本是山民感化的他们虽被同化了许久,可骨子里还是有着一股子狠劲。而山高林立,道路崎岖难行,一旦犯了法这恶人便是钻了山林,独霸一方,日子长了便抱团强大,时间久了便成了一方恶霸虎踞山林。
山贼的成分复杂,有逃难而来的悍匪,有本地走投无路的百姓,也有被裹挟的无辜。
不过让郝建吃惊的是这山贼之中的的竟然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牛人,不仅在一年之内团结了所有山贼,而且还将山贼训练的井井有条,连败了俯兵、役兵以及边军。
山贼纵然难以对付,可是只要天下不要有大的动乱,百姓持续安居,那这山贼便是没了兵源也就没了进一步壮大的实力,不足为惧。
“若真是这般朝廷也不会几次三番的围剿全都铩羽而归了。”李道正确不这么看:“闻香教你怎么看?”
“迷惑百姓,妖言惑众的团体而已,好对付,好对付。”
郝建自信的笑着,在他看来这闻香教算是最好对付的组织。
闻言,李道正嗤笑一声:“我当是郝殿元有何通天的本事,原来在你看来这天下之间除了你之外其余事情便是事儿。”
“你这山贼是积祸,可是你可知晓为了这积祸我大康先后折了多少人马?损了多少大将?再那闻香教,现如今在清溪县飞速发展,光教众也有上万人,你可知这些迷了眼的教众被武装起来得多少人?朝廷处置起来得耗费多大的人力以及物力?”
莫这李道正昏聩,他脑子精明着呢,关于清溪县的事情它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盯着,可是看着明白,嘴巴上糊涂却是心里清楚的很。
不管是山贼还是闻香教徒,在李道正的眼中这都是祸患,朝廷的祸患。
郝建瞅了一眼李道正,放下手中茶杯:“那县丞那帮子人呢?”
话间郝建跳动了一下眉头,细细的看着李道正。
“县丞?一个区区从九品官吏能做什么?只要你上了任下了大狱自然全都解决!”
此时的李道正英姿勃发,挥舞着双手唾沫四溅,指江山。
郝建笑了笑,又倒了一杯茶,饮了下去,却是一句话也没。
见到郝建此番动作,却是让李道正狐疑起来,他看着郝建,皱了皱眉:“怎的,老夫我错了不成?”
“李大人剖析的万分清晰,怎的可能出错?”
郝建头,不置可否的回应道。
“那你笑什么,你我之间探讨国事,你且出来便是。”
皱着眉,李道正盯着郝建道。
“若是在平时我自然是支持李大人的,甚至会和李大人做一样的事情。可眼下却不一样,李大人你莫不是忘了我之前可是还有四个县令呢。”
郝建叹了一口气朝着李道正道。
清溪县两年内换了四个县令,除了失踪的那位,其余的三位可都是朝廷委派的,其中的一个还是圣上钦的。这四位县令,一个失踪、一个落河、一个暴毙还有一个死在山贼的利刃之下,总之一个比一个死的离奇。
听到这里李道正也是焉了,耷拉着肩膀,郝建的没差。
四个县令,这清溪县当真是一个吃人的地界儿,整个县城都完好,就是县令这职位经常被人坑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之人的故事。
“不管是失踪的还是暴毙的,这四个县令的死不简单。若是当中有一个县令在此,清溪县应当不会陷入到这般!”
郝建叹了一口气朝着李道正道。
“你有理,接着罢,我且要听听我们郝殿元还有甚好计谋。”
李道正看着郝建。
“还是老话,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这事儿便是解决了。”
笑了笑,郝建自信的道。
“你可是的那军户汉子冯仑?那可是军户,寻常人可是碰不得!”
李道正皱着眉,军户身份特殊,除了都护之类的文官旁的官员可是触碰不得,否则便是犯了大忌,那可是要落脑袋的。
“非常之时,定然要做这非常之事儿。军户有什么不好,人家有人、有武器,旁的不敢惹,我们正好询问。”
郝建笑了笑,满不在乎的道。
“没有旁的法子了?县衙的人难道不能用了?”
李道正还是不甘心的询问道。
摇了摇头,郝建叹了一口气:“这李信把持清溪县一年多了,县衙的人几乎来了一个大换血,干吏全都撤了下去,剩下的便是一条利益链条上的,不是亲戚都是同盟,衙役也是如此,用不得了。”
如果现在郝建带着官印和委托书上任,那么等着他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不准也和之前的官员一样落了头,没了命,然后布置了一个暴毙的现场,忽悠全天下的百姓。
想来也是如此,李道正头:“倒是老夫想的不周全了,这贪污一旦成了,那么便是一个利益链条,碰不得,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