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水门终于道。
自来也微微叹息:“我也愿意相信诚跟斑那样疯狂的人是不同的,但这不是把玖辛奈和你们俩的孩子的安全赌上去的理由,再者,只要生产那一天结束,对九尾的封印就能重新稳固下来。”
水门和诚之间,从来都是彼此坦诚信任的,这次刻意的隐瞒,如鲠在喉一样让水门感觉不舒服,可是涉及到玖辛奈……
身为丈夫,这种程度的刺自己默默咽下去就够了。
如果是诚的话,应该能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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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相知犹按剑。”
“世界,别去相信任何人,别去依赖任何人,你要依靠自己,只有自己值得依靠。”
“任何时候,都要先看到自己所站的位置。”
“世界,不要自暴自弃,永远不要。”
“世界……”
少女翻身坐起,眸中血色绽开。
神秘纹路在漆黑房间里反色,犹如某种神明的压迫一样,推门准备走进来的仆人动弹不得。
“花子……什么事?”
宇智波大姐清冷嗓音传来,花子身上一松,这才得以跪伏在地上,用恭敬声音道:“松大人紧急请见,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下去吧。”
名为花子的仆人低头退下,拉上房门。
从10岁就开始豪门礼仪培养,举止无不合仪的宇智波公主,忽的极不符合淑女仪态地将手指插进发根,像个男孩子一样拨了一把。
有些干燥的发束劈开,同时扯动头皮有些微疼。
少女低下头,双手再次插进头发根,纤细洁白的手指,缓缓用力,弯曲。
“爷爷……”
低不可闻的声音,犹如一声叹息,又犹如一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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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桑,找我有什么事情?”银灰色长袍,世界斜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叠在腿上,目光平静。
“深夜打扰,大姐恕罪。”宇智波松先行礼请罪,然后才道:“实在是有大事发生,不得不向您禀报。”
如今的宇智波,外事有诚,内事有富岳、智夫,见得不光的事情有宇智波青,世界越加不管事,却莫名地威权日重,就像此时,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扫来一眼,就让松心脏陡得漏跳了一拍。
幼狮,不,几乎就是那只老狮子一样了
“要越过那么多人来向我报告……松桑请吧。”世界微笑起来,毫不掩饰自己感兴趣的样子。
发觉自己似乎有些错误预估了形势,宇智波松下意识拿出了应对宇智波大长老的方法——无论后果如何,实话。
“诚大人,向族内祠堂去了。”
没人能阻止,也没人敢阻止,唯一有名义阻拦的人,或许就是正统的继承人世界。
世界皱起眉:“石碑?”
若不是那块石碑,那里也没别的东西会让诚感兴趣了。
松低头道:“是的,老身认为,兹体事大……”
“随他去吧。”
“啊?”
世界好气又好笑:“怎么,你还指望我因为这个跟诚翻脸?”
“不,老身不敢……”
托着秀气的下巴,世界目光转向窗外,有些懒散:“那石碑我早看过——青不是也看过?”
松额上渗出冷汗,想否认,却又莫名地不敢。
世界目光淡淡,只是看着窗外月色:“反正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东西,无非是家族渊源,尾兽的来历,这些只要稍微打听一下,也不难清楚。”
就算是豪门公主,有底气出这句话的,估计整个忍界也不超过两个——一姓宇智波,一姓千手。
松低着头,姿态很恭谨。
“还有一句预言,互斥二力,想与为一,育成森罗万象……”世界停顿了一下,继续若无其事下去:“莫名其妙的,谁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没察觉到,在她出石碑上的这句话时,宇智波松身体紧绷了一下,又随着她的话而放松下来。
“倒是斑爷爷当年很看重石碑上的话,集尾兽于木叶,彻底消除战乱的隐患,也是很了不起的政治理想。”
惊世秘闻随口出,宇智波大姐语气平淡着:
“只是似乎在初代大人本能寺祭国,正式被大名拜为火影之后不久,两个人就闹掰了,斑爷爷叛离村子,家族没有跟随他,而是继续留在了木叶。”
“此后,斑爷爷与初代共计五战,最后战死在终结之谷。”
“兄弟衅发,祸起萧墙,真是可惜,如果初代和斑爷爷能够继续联手,彻底统一忍界,消除忍者之间的征战,也不是不可能的吧。”世界微微叹息。
“白首相知犹按剑。”
一字一句念出这句话,少女目光淡漠,因为想起了爷爷教她这个典故时的情景。
“这句话形容初代和斑爷爷,似乎恰到好处呢。”
月下,少女眸如青色,清冷不似生人,那副单纯评价,不含情绪的样子,让宇智波松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10岁开始,宇智波大长老就开始教授礼仪给世界,不仅仅是礼仪,诸多事务,耳濡目染,大长老从不避讳世界的存在,甚或是有意培养。
这就是宇智波世界,她不依赖任何人,不相信任何人。
她不站在任何圈子内,而是高高在上——置身事外地冷眼旁观。
是大长老的教育出问题了吗?还是独特的成长环境造成了这个结果?
宇智波松默默无语,因为她知道自己来错了,就算自己跟家族其他势力打得脑浆四溅,世界也根本不会有所动容。
宇智波世界是论外的,她一切都以保证自身为优先。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是如此,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