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逃到冀州后,虽然董卓没有下令抓捕他,反而授予其官职,但这并不代表董卓真的就对其放心了,董卓后来任命韩馥为冀州牧,并且让袁绍受韩馥节制。
韩馥是颍川郡人,而且本人也是袁氏门生,原先担任御史中丞一职,是属于老袁家的门徒,或许是希望他在冀州关照袁绍,所以周秘、伍琼才推举其为冀州牧。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董卓错打错着,韩馥本人突然得到高位,就像在路边捡到了一块黄金,珍惜的不得了,所以他把自己冀州牧的位置看的很重,而袁绍又是名望非常,很多人都来归附他,韩馥因为自己是袁氏门下,对于袁绍是有些自卑的,所以他看到这种情况,非常害怕袁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对付自己,所以他派自己麾下的从事时时刻刻监视着袁绍。
当然,韩馥这么做也可能是做给董卓看的,只不过韩馥出于自身的原因把假的做成了真的。
袁绍在离开洛阳后,虽然获得了很多人的支持,但由于韩馥的打压,他连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也就谈不上对抗董卓了。
直到桥瑁发三公书信给各州郡,要求诸侯们起兵讨董,韩馥这时就非常犹豫了,他一方面作为一名士大夫对于董卓的所作所为也是看不下去的,他也是知道作为正义的一方应该讨伐董卓,但另一方面他放不下对于袁绍的警惕,反抗董卓就等于帮助支持袁绍。
为了做出选择,韩馥召集部属商议,对众人问到:“如今应当助袁氏呢,还是助董氏呢?”
结果他麾下治中从事刘子惠回了他一句:“兴兵是为国家,如何什么袁氏、董氏!”
韩馥无话可,迫于形势终于决定对抗董卓,于是他写信给袁绍,表示对其的支持,也不在阻拦袁绍,袁绍这才得以自由,可以组织反董行动,但韩馥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历史上由于袁绍在十常侍之乱和反对董卓废立时积累了巨大的声望,所以众人推举袁绍为反董盟主,于初平元年(190年)正月关东反董联军正式成立。
一开始联军准备打出迎弘农王复位名义讨伐董卓,但可惜的是董卓先下手派李儒向刘辩进献毒酒把刘辩毒死了。
初平元年正月十二癸丑日(190年月6日),郎中令李儒进献毒酒给弘农王,对刘辩道:“服此药,可以辟恶。”刘辩又不傻,但面对董卓势力的强势,只能挣扎的到:“我没有病,这是想杀我罢了!”
由于刘辩不肯喝,李儒就强迫他喝,刘辩不得已,乃与妻唐姬及随从宫人饮宴而别。饮酒过程中,弘农王悲歌道:“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乃令唐姬起舞,唐姬举袖而歌。歌毕,弘农王对唐姬:“爱卿是本王的妃子,势将不复为吏民之妻。自己保重,从此长辞!”遂喝毒酒而死,时年十五岁。
但后来董卓出于对袁绍、袁术起兵反抗他的忌恨,干脆把在他势力范围内袁氏一族斩尽杀绝,袁绍、袁术的叔叔太傅袁隗、兄弟太仆袁基,以及袁氏五十余口无一幸免。
因此袁绍、袁术两兄弟也和董卓借下了血海深仇,新仇加旧恨,国仇加家恨,可以是不死不休,后来各地起兵豪杰反董无不打着为袁氏报仇的旗号。
反董联军成立以后,袁绍成为盟主,对于参与的诸侯都假授官号,袁绍则自封车骑将军,在汉朝,车骑将军属于高级将军,仅次于大将军及骠骑将军,在卫将军及前、后、左、右将军之上,原是战车部队的统帅。
后来各路诸侯形成了三路主力大军,分别是在河内屯兵的袁绍和王匡;在酸枣会盟的张邈、刘岱、桥瑁、袁遗与鲍信,曹操属于张邈麾下;袁术屯兵于鲁阳,孙坚则从长沙赶往与袁术会合。
其余人孔伷屯兵颍川,韩馥则留在邺城,给与联军军粮,主要是支持酸枣联军和袁绍的河内军,而后来孙坚的部队粮草基本由袁术补给。
由于联军势大,董卓的女婿牛辅又新败给了白波军,董卓面临了两面作战的困局,于他是决定强行迁都,把都城迁往长安,自己则坐镇其中,亲自指挥大军对抗联军,并且把袁绍率领的河内军作为了主要目标。
历史上曹操在董卓迁都后决定乘机进军讨伐董卓,但却在荥阳汴水惨败给了董卓麾下中郎将徐荣,后来曹操因为军事失败,失去了在酸枣联军中的话语权,就连张邈也不再支持他,曹操不得已离开,在扬州一带募得少量兵力后投靠了袁绍。
而在河内方面,袁绍和王匡出兵屯于河阳津,准备以此为基地进攻董卓,但董卓先下手为强,他先派出疑兵吸引河内军的注意,却另派大军绕道偷袭,把王匡军打了一个全军覆灭。
袁绍的河内军因此损失惨重,他不得已把王匡派出去重新募兵,尽管后来还有张杨、匈奴单于於夫罗、曹操等人前来汇合,但袁绍已经无力短时间内再一次发动对董卓的进攻。
可惜坏消息还没有结束,很快袁术的头号大将孙坚也惨败给了徐荣,而且由于酸枣的诸侯们畏惧董卓止步不前,韩馥也担心袁绍危及自己,便一步一步减少了对河内、酸枣联军的粮食输送,虽然袁绍咬牙坚持了下来,但酸枣联军兵粮用尽后诸侯们已经化作鸟兽散。
董卓乘机派出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瓖来晓谕劝解袁绍等各路军队。
袁绍、袁术两兄弟虽然处境艰难,但都没有向董卓屈服,袁绍指示王匡杀了胡母班、王瓖、吴循等人,袁术也杀了阴循,只有韩融因为德高望重免于一死。
袁绍虽然杀的解气,但这并不能改变眼前的艰难局面,此时袁绍率领的河内军已经处于了内忧外困、非常危险的境地。
袁绍必须找到新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