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乌龟**】
鲍丘之战后,公孙瓒已经在对袁绍的战争中彻底屈于劣势,大半个幽州都已经背离而去,只能困守孤城。而公孙瓒在吃过多次大亏之后,由于战事的不利,也开始变得谨慎起来,不在相信别人。
公孙瓒怕生出意外,于是居住在高台上,用大铁门牢牢固守。他斥退左右的人,男人七岁以上不许进入大门。公孙瓒只让姬妾们服侍,所有公文书信都用绳子吊上去。同时命令周围的女人们练习大嗓门,使声音可以传波百步,以传达他的命令。公孙瓒疏远自己的宾客,谁也不信任,因此他的谋臣猛将,都逐渐生出二心或离他而去。
从此以后,公孙瓒很少再出去,渐渐从前线退居幕后。
有人问他原因,公孙瓒就:“我以前在塞外驱逐叛胡,在孟津扫荡黄巾,当那个时候,认为天下稍作指挥就可以平定。到了今天,战事还是方兴未艾,看来不是我所能解决的,不如罢兵耕田,救济荒年。兵法上百楼不攻,如今我各营楼台千里,积蓄谷物三百万斛,有这些吃的就足以等待天下的变化。”
这个时候的公孙瓒已经明显丧失了进取之心,或许他现在还不算彻底失败,但在他自己的心中已经是承认自己完全失败了。
但不管什么,历史上公孙瓒的乌龟**还是很有成效的,袁绍数次派兵去攻打,几年都没有攻破公孙瓒的乌龟壳。公孙瓒也渐渐有了借此拖垮袁绍的想法。
直到时间到了建安三年(198)。
这一年是非常关键的一年,前文已经过了,这时袁绍的主要对手已经由公孙瓒变成了曹操,曹操在挟天子而令诸侯后成为了袁绍的最大威胁,袁绍虽然还没消灭公孙瓒,但公孙瓒已经对袁绍的威胁不大了。
而这一年局势对于曹操是非常不利的。除了袁绍之外,曹操还面临着吕布、张绣、刘表、袁术等诸侯四面八方的威胁。所以在这个时间上袁绍是倾向于先消灭曹操的,毕竟袁绍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敲碎公孙瓒的乌龟壳,田丰也是在曹操讨伐张绣之际要求袁绍出兵进军许昌,夺得天子。
所以袁绍在这一年,在明明占据绝对上风的情况下,写了一封信主动的要求和公孙瓒谈和。
但袁绍没想到的是,公孙瓒居然没理袁绍,那个时候公孙瓒已经做乌龟做习惯了,他觉得袁绍虽然强,但麴义等人都没把易京打下来,所以自己虽然拿袁绍没办法,但袁绍拿自己也没办法,继续拖下去,袁绍是受不了的,事情没准还会发生转机。
当时公孙瓒直接对他的部下关靖到:“现在四方龙争虎斗,明显都没有人能坐在我的城下相持一年的,袁本初能拿我怎么样!”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袁绍如果和曹操开战,虽然很可能会直接消灭曹操,但自己也会面临着被公孙瓒逆转的风险,出于稳妥的考虑,袁绍暂时放弃了对付曹操,没有听从田丰的建议,而是转而集中精力消灭公孙瓒。
而这一战和以往不同,袁绍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消灭公孙瓒了。
【最后的决战】
建安三年(198),袁绍再次大举进攻公孙瓒,然后公孙瓒发现这次自己真的可能档不住了。
先是公孙瓒一别将被围,公孙瓒不肯相救,还到:“救一人,那以后众人都会只等救兵而不肯力战。”等到袁绍来攻时,公孙瓒的别营自度不能自救,而公孙瓒必不肯相救,众人或降或逃。袁绍就这样直接攻到了城门前。
历史上袁绍这次讨伐公孙瓒是做足了准备。为了破坏掉公孙瓒的乌龟壳,袁绍分兵挖掘地道,直接穿到公孙瓒所建的高台之下,然后对那些柱子动了手脚,再放火一烧,公孙瓒的高楼就这样哗啦啦的都倒了。
公孙瓒面对袁绍的这次进攻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于是他一方面派儿子公孙续向黑山军首领们求救,而自己打算放弃已经无用的乌龟战法,亲自率精锐骑兵突围,用自己擅长的骑兵战法沿西山以断袁绍的后路。
这时长史关靖劝阻:“如今将军的将士人心涣散,之所以还能在这里守卫,是舍不得自家的老,并且倚赖将军是他们的主人罢了。坚守日子长了,或许可以让袁绍自己退兵;但如果将军丢下这里冲出去,身后没有威重人物的镇守,恐怕易京的危亡时刻当下就会来到啊。”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公孙瓒不得不暂时放弃主动出击的想法。而后袁绍逐步进逼,公孙瓒的军队日趋困难,于是公孙瓒选择后退,修筑三层营垒来加固防御。
在袁绍军的巨大压力下,公孙瓒梦中梦到蓟城被袁绍攻破,知道自己将会失败,于是他派出使者带着自己的书信催促公孙续加快救援速度。
当时信中写到:“从前周朝末年大乱,据推测尸体遍地,我本来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不料今天自己真赶上了。现在袁绍军队的攻击,行动完全如同鬼神一般,架梯冲上来在我楼上跳跃,战鼓号角在地下响起,形势一天天危急,我完全没有喘息的功夫。飞鸟无处可栖只好投入人的怀抱,湍急的水流会漫上高坡,你要拼命求告张燕,飞奔前去告急。父子天然之情,无须言语也会有所感应,请火速带五千铁骑到北边的低湿地带,火为号,我会从城内杀出,振奋神威,在那里决一死战,不然,我死之后,天下虽大,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但没想到袁绍的侦察兵截获里这封信,袁绍甚至让陈琳更改了信中的内容。后来袁绍按约定时间火,公孙瓒以为救兵到了,于是便出城交战。袁绍设下埋伏,公孙瓒于是大败,又退回守卫其中的城。自忖定难活命,于是把他的姐妹妻子儿女全部杀死,然后火**。
关靖见公孙瓒败亡,叹息痛恨:“先前如果将军自己冲出去,未必不能成功。我听君子误把人引入危难,一定和人共同承受,怎能自己活着呢!”于是打马奔向袁绍阵中而死。田揩也在与袁绍交战中被杀。
袁绍则将公孙瓒等人的首级悉数送往许昌。
当时黑山贼首领张燕与公孙续率兵十万,分三路来救公孙瓒,未至,公孙瓒已经被杀,公孙续后被匈奴屠各杀死。
建安四年(199)公孙瓒死亡,同年袁术亦病逝,曾经规模庞大的袁术同盟已经彻底的覆灭了。而袁绍、曹操、刘表之间的联盟关系也已经破灭,当时天下诸侯的格局已经从袁绍、袁术两兄弟之间的联盟对抗变为了袁绍和曹操之间的对决。
而很快,袁绍和曹操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注:袁绍对公孙瓒的谈和书见作品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