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阳之战后,西凉乱军内部纷争加局,韩遂杀死了其他乱军首领,吞并其部队。后凉州刺史耿鄙不听傅燮劝言,强行出兵讨伐叛军,被部下所杀,凉州遂乱,最终叛乱四起。
诸路叛军以王国为首领,再次出兵扰乱三辅,但被皇铺嵩所击败,王国因为这次失利被废,叛军又以阎忠为首领,但其很快病死,叛军遂再次陷入了内斗之中。
【西凉沦陷】
中平三年(186),西凉叛军从三辅退回后不久,韩遂杀死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吞并了他们的部队,开始一家独大。随后韩遂指挥着十余万大军行动包围了陇西郡,在叛军的巨大压力下,陇西郡太守李相如叛变朝廷,与韩遂联合在一起。
在凉州频繁的叛乱下,凉州刺史职位也是更替多次,当时的凉州刺史已经不再是保举盖勋的杨雍,而是耿鄙。
耿鄙虽然积极征调六郡士兵备战,但任人唯亲,专信治中从事程球,而程球自私贪婪,凉州的士人们都讨厌他。盖勋认为耿鄙必败,便弃官回家,由范津接任汉阳郡太守,同年,议郎傅燮与十常侍之一、车骑将军赵忠结怨,被调离雒阳,接任汉阳郡太守。
傅燮到任后对秋鄙:“您到职的时间不长。人民还没有很好地受到教化。贼军听官军即将征讨,必然会万众一心。边疆地区士兵人多骁勇善战,锋锐难当。而我军则是由六郡的军队新近组合而成,上下尚未和睦,万一发生内乱,尽管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如让军队修整一下,培养统帅的威信,做到赏罚分明。贼军看到形势缓和,必然认为我军胆怯,他们之间就会争权夺利,必然离心离德。然后,您率领已经教化好的民众,去征伐已然分崩离析的贼军,大功可以坐着等待完成!”
然而耿鄙不听从。次年夏季四月,耿鄙大军行进到狄道,凉州别驾叛变,响应贼军,先杀程球,后杀耿鄙,凉州就此大乱。军司马马腾及汉阳郡人王国率军投奔韩遂叛军。王国自称“合众将军”,韩遂和马腾拥戴其为叛军首领,率军围攻汉阳∑∑∑∑,◇.co♂。汉阳郡太守傅燮战死,自此,东汉政府基本上丧失了对凉州的控制权。
据记载当时王国派前酒泉太守黄衍前来劝傅燮道:“汉朝已不再能统治天下了,您愿意做我们的首领吗?”傅燮按剑叱责黄衍:“你身为国家正式任命的太守,反倒为叛军做客吗?”于是,傅燮率领左右冲向贼军,临阵战死。
叛军势大之后,再次集结兵力进攻三辅地区。
【大败叛军】
中平五年(188)十一月,王国包围陈仓。灵帝下诏再次任命皇甫嵩为左将军,统率前将军董卓,各率两万士兵去抵抗王国。
董卓对皇甫嵩:“陈仓形势危急,请赶快救援。”皇甫嵩:“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胜。陈仓虽,但城垣坚固,守卫严密,不容易攻破。王国兵力虽强,但攻不下陈仓,部众必然疲乏,我们乘他们疲乏,发动攻击,这是获得彻底胜利的策略,用得着什么援救呢!”王国围攻陈仓八十余天,未能攻破。
春季,二月,王国的部队疲惫不堪,解围撤退。皇甫嵩下令进军追击,董卓:“不行。兵法上:‘穷寇勿迫,归众勿追。’”皇甫嵩:“不然,以前我们不进攻,是躲避他们的锐气;现在发动进攻,是等到他们士气已经低落。我们现在所攻击的是疲惫之师,而不是‘归众’;王国的部队正要逃走,已无斗志,并不是‘穷寇’。”于是皇甫嵩独自率军进击,命令董卓作后援。皇甫嵩边连续进攻,大获全胜,斩杀一万多人。董卓大为羞惭恼恨,从此与皇甫嵩结下仇恨。
【西凉内斗】
陈仓惨败之后,西凉叛军内部矛盾再次激化,韩遂等人借此机会废掉了王国的首领地位,胁迫前信都县令汉阳人阎忠担任首领,统率各部。
阎忠本人是凉州名士,曾经高度评价过贾诩,认为其有张良、陈平的英奇才略,还在黄巾之乱后力劝皇铺嵩自立发动政变,很讽刺的是,他劝皇铺嵩不成,逃走后反而被韩遂等人逼着当了叛军首领。
不过后来阎忠很快就病死了,叛军再次无主,韩遂等人逐渐争权夺利,继而互相攻杀,于是势力逐渐衰弱。
【西凉乱局】
西凉叛军在美阳之战后能得以迅速发展扩大,其中当时的西凉刺史也是“功劳”最大。如果左昌的放纵导致了叛军的崛起,那么耿鄙的任人唯亲和急功近利就造就了西凉叛军的做大。耿鄙为了迅速消灭叛军,不听傅燮的劝言,将凉州大部分兵力集结在一起,而自己又任人唯亲,将部属得罪了个遍,最终将自己的部下几乎尽数逼反投靠叛军,少数忠诚于东汉的官吏(例如傅燮)也在叛军的攻势下战死,西凉局势就此糜烂。
陈仓之战后,朝廷虽然再次给予了叛军重创,但对于凉州的控制已经开始力不由心,因为当时凉州本地军队已经基本不归朝廷控制,当地的基层政府也基本失去管理,这和美阳之战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也就是当时的大汉朝廷已经了管理凉州的基础。
而西凉叛乱对于整个东汉王朝也是有着非常深刻的影响,其他的不,董卓就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叛乱官复原职,并且发展壮大的,在陈仓之战后,董卓就已经开始不听朝廷命令,拒绝归还兵权,为后续的****埋下了伏笔。
而西凉叛军先后失去王国、阎忠两任首领之后,内部矛盾激化,本来是朝廷收复西凉的一个大好机会,但这个时候,因为十常侍之乱和董卓之乱的接连发生,已经没有人顾得上凉州的乱局了,此后朝廷对于凉州的控制一直名存实亡,一直到曹操大败关中联军,夏侯渊扫平西凉为止,这时凉州才再次正式回归东汉朝廷的管制。
注1:董卓后期不服从朝廷的命令也和凉州乱局有着很大关系,因为当时大量的朝廷命官叛乱,对于那些野心家是一个很大的刺激,不过这一我在前文也没注意到。